苏池念原先还以为他还会再问一些什么,正在大脑里编制各种理由,可没想到,他再也没问什么,一路,只紧紧的抱着她。
他身有种很莫名其妙的安心感,或许是因为太累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血流的过多,有些失血,再加过敏,她整个人面色苍白了许多。
楚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女帝和他把苏池念保护的那么好,没想到现如今,一开始便出了岔子。
“殿下,以后不带你来这样的地方了。”
“啊?”
话题跳转的有些快,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了他一眼,明显有些懵。
“今日是我的缘故,殿下,你本不该经历这些的。”
楚钰有些懊恼,如果当时注意一点,今日也不会出这么大的岔子。
苏池念使劲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哥哥!你已经很棒啦,我是公主,以后还有更多的大风大浪等着我呢。”
她只是下意识的安慰他,也并没有多想什么,楚钰心头一暖,点了点头。
她缓缓的靠在他的胸口处,微微还能听得见他铿锵有力的心跳。
原本紧张的心情忽然放松下来,此刻她朦胧中感觉到了睡意。
楚钰瞧着她的眼睛逐渐的迷离起来,知道她有些累了,可将她抱在怀里,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他笑了笑,道:“殿下,累了就先睡一下吧。我会轻一点的。”
苏池念朦朦胧胧中点了点头,可忽然觉得这句话又特别的暧昧,皱了皱眉:“干什么啊,就轻一点?”
她的眼神看着他,还带着丝丝警惕的意味。
这家伙肯定早就对她有所企图!趁自己睡着想做些什么嘛!
楚钰看着她的眼睛,第一反应就是懵,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但再看看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大概也就明白她想的是什么了。
“……”
楚钰笑了笑,桃花眼带着轻微的深意,勾勒出微微的卧蚕,道:“我的意思是,抱着殿下去马车,再到床,会轻轻的。”
她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轻轻的“哦”了一声。
没办法,楚钰的爱意表现的太明显了,她真的是……想装纯都难啊。
她感觉自己就像小白兔,楚钰就是只狡猾的大黑狼,等到她养的肥肥的,他嗷呜一口就要把自己吃掉。
她能不怕吗?
刚开始,她只是眯着眼睛,想着自己绝对不要睡着。
可是,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为了让不惊醒她,连马都没骑,异常安稳的环境,让苏池念原本就支持不住的眼睛不停的眨啊眨,最后在半路彻底睡了过去。
苏池念睡得很沉,只有在楚钰抱着他主场地的时候,各个朝臣全部跑她身旁“嘘寒问暖”几句的时候清醒了几秒,在确认自己身边还是有楚钰在,下一秒就又睡了过去。
不是她矫情,这小公主的身体本来就柔柔弱弱的,历经这些,一身的伤,高强度的运动,她有些体力不支了。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她这才迷迷糊糊起来了。
已经日暮时分,看起来已经睡了挺长时间的。
她睁开眼,入目所及之处,并不是熟悉的芳华殿,而是很少去的公主府。
公主府因为是准公主的寝室,所以无论是布置还是修饰,都要比芳华殿气派典雅许多,苏池念喜欢一切少女心的小东西,所以芳华殿和公主府基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楚钰此时端坐不远处的隔板之外,看背影好像在翻阅着什么,陷入了沉思
苏池念的手早就已经被人过药了,已经为她换好了包扎的布条。
针对过敏的药好像也在她朦胧的意识下被喂下去了。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神智有些不清,就算被人喂药也感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都难。
不过,也好在自己没有彻底晕过去,否则,按照楚钰那家伙的爱吃她豆腐的性子,一定会演一场偶像剧式男女主角喂药场景。
她本不想打扰他的,可是有点渴了,想起身喝水,可才刚刚翻了个身,酒杯他注意到了。
楚钰赶忙放下手里的事情,跑到她身旁,半蹲了下来,有些担心:“怎么样?太医说殿下失血过多,开了两幅药,怎么喂下去了,脸色还那么差啊?”
“哥哥,我想喝水。”
她说完,刚想让他让开点她好起床,可楚钰立马站了起来为她倒了杯水。
“给。”
他坐到床沿旁,垂着眼睛看着她。苏池念接过水,“咕噜咕噜”没两下就喝完了。
“呼。”她甩了甩头,终于感觉好了不少,放心手里的杯子,问道:“哥哥,你刚刚在忙什么?”
她一句一句的哥哥叫的真好听,楚钰心下悄悄的乐,四下没人,于是再也不唤她殿下了。
“阿念,你可知今日行凶是何人所为?”
苏池念的大脑很冷静,道:“叶枫天吧。不然还有谁敢这么大胆。”
就是她!她儿子都来杀我了!不是她还是谁!
楚钰点了点头,又道:“那些刺客在行凶计划失败集体自杀,找不到线索,我派人在翻遍了场地每个角落,没找到其他人。”
苏池念点点头,一方面为叶云哲的担心总算灰飞烟灭,一方面又有些不解:“集体自杀?这得花多大代价啊,叶枫天又请了那么多刺客……”
“殿下,蹊跷的是,原本在打斗的时候,我和其中一个刺客交手,拽住他时看见他锁骨处有黑色的乌鸦印记,可后来,那些人被抓住后一个个全部咬舌自尽。”
“这哪里蹊跷啊?万一他们是真的要替叶枫天卖命,那咬舌自尽也不算那么的蹊跷啊。”
“我知道,但是,阿念,场地的出口封死,四周悬崖峭壁跳下去必死无疑,可那些尸体,唯独没有人,锁骨处有黑色的乌鸦印记。”
苏池念听完,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怎么会……”
楚钰叹了口气,道:“秋悦阁的做派。”
“秋悦阁?”
“对,我本以为,叶枫天只是在朝廷有些许权势了才敢如此造次,可现在看来,远不止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