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殿外看守着整整一圈的侍从,见楚钰来,全部附身行礼:“参见主君。”
他点了点手,示意他们把门打开。
伴随着“吱呀”一声,殿门打开,尘宴的双手早已经被捆住。他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椅子,头轻轻的低着。
今日太阳很大,楚钰看完苏池念后来来回回一趟,现在额头已经出了些汗,但他的步子依然迈的稳健,走到了尘宴的身旁。
尘宴闭着眼睛,不动不动,殿里除了楚钰进来时的脚步声,安静至极。
楚钰垂着眸子,居高临下看着他,微微笑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尘宴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的抬了起来,他嘲讽似的笑了一声。
他抬起了头,面具之下的眼神毫不忌讳的直视着他,道:“主君大可不必如此吧?你以为这样,公主就会对叶云哲死心吗?”
“呵……区区奴仆,现如今脸最基本的礼节都忘了吧?”
“尘宴不敢。但尘宴只是公主的奴仆,正如主君你关了公主不说还要把我关起来,我忠诚于公主,我的命是公主的。主君今日这么做,就不怕公主对你失望吗?”
尘宴的话语处处带刺,每一句话丢死死的勾着他的脉搏,楚钰听的多多少少有些不爽。
可有些话尘宴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苏池念的奴仆,就是苏池念的人,除了苏池念,谁动他都不合理。
可楚钰对他的说辞完全不会感到有威胁感,甚至有些想笑。从前给他生路,是因为没机会,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现在他只清楚的觉得,这个尘宴,不该多留。
处理完叶云哲的事情,接下来总该就道他了。凡是对苏池念构成威胁的,管他忠不忠诚,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楚钰勾唇,看着尘宴,丝毫不会把他放在眼里直接警告道:“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如若今天公主被你带了出去,下场……你自己应该懂的。”
尘宴眯着眼睛,道:“主君,你也太高看我了。”
楚钰并不喜欢尘宴身的那种神秘感,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高看他,也并不会觉得他有能力能当着那么多侍从的面把殿下给带出去。但还是那句话,以防万一。
“你最好不要让我惊讶,不要让我留你不得。”
其实他来,也就是看看尘宴有没有跑出去,心里面总是不踏实,现在看到了,目的也就达成了。
这件事是他理亏在先,所以他并不好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千雪殿的门重新关,静谧的空间只剩尘宴一个人,他看着窗外发呆。
他知道苏池念此刻被关在芳华殿,也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
他的理性告诉他,此时此刻就应该安安静静待在这里,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等过了这天,或许一切都会好了。
但他的感性告诉他,她会难过,他应该告诉她一切。
他看着太阳升起,想来现在应该已经午了,再过不久,丞相府那边就会锣鼓喧天。
尘宴的的手灵活的脱离开来那个并不繁杂的死结,束缚他的绳子掉落开来,他捏了捏手腕处,缓解一下被捆绑久了的的疼痛感。
尘宴从来都不是一个任性的人,可现在,他心里面就只有一个想法。
带她去冲,告诉她该知道的一切。
或许最单纯的想法就是——他不想看到她难过。
尘宴心下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坚定,他挽起袖子,看了看一旁的窗户,窗户旁边有人看管着,想出去绝对很难。
尘宴知道楚钰派人来看管,可他不知道,居然把他这边看的都那么严。想偷偷跑出去,那基本不太可能。
那看来,只能来硬的了。
他的解开自己的腰带,然后撕开,里面藏着好多颗小药丸。
那都是他精心准备的,自己的每一条腰带里面,或多或少都藏着这些药丸。
他找到一颗粽色的和一粒白色是药丸。先是服下白色药丸,然后用一个小碗,放在了窗口楚处,将粽色药丸放在了里面。
这是特制的极强性迷药。
只要闻到一点点那样的气味,立马就会晕倒,药丸遇水迅速起效,气味迅速挥发出去,药性极强,但维持时间不长,半小时都不到。
当然,他吃下的那一个,就是解药。
不出几分钟,外面的侍从全部倒了下去,尘宴暴力的踹开了门,将手里的碗一同带去了芳华殿附近。
但凡接近他的侍从,不出三秒便晕倒在地,尘宴很成功的进了芳华殿。
此刻苏池念也已经被迷倒了,她是头发还是很乱,衣着也很简单,尘宴拿出来第二粒药丸,给她喂了下去。
苏池念的意识好像被中断了一会儿,而后又开始逐渐清晰起来,太阳光透过了芳华殿的大门照进来,还有些晃眼。
她躺在一个很温暖的怀抱里,喉咙里好像被呛到了,原以为是楚钰心软了,可当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看到熟悉的银发,她的心在那一瞬间,还是有些低落。
她无力的睁开了眼睛,退开他的怀抱,手撑在了地,看着屋外面的侍从一个个都被迷倒在地,然后看了看尘宴,心里大概明白了七七八八。
她问到:“尘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尘宴看着她,点头。
“说来话长,公主,你知不知道刘瑶这号人物?”
苏池念大脑很难受,名字听起来并不耳熟,于是她下意识的摇着头。
尘宴继续道:“她是二品官员,有一定的权势。但此人风评很差,残暴无仁,据说一个人娶了几十个男人,在她府的男人,每一年,死的死,疯的疯。光是主君,就死了八任了。”
苏池念不知道尘宴什么时候喜欢打听这些东西了,揉着不舒服的头,根据着今天早一起来发生的这些奇奇怪怪毫无厘头的事情,半分猜测的问到:“她造反了?”
她不明白,除了有人造反,楚钰还会因为什么,冒着和她撕破脸的风险,也要把她关起来
“不,公主,我想说的,是今日,她和丞相之子,叶云哲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