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涵山:“……”是很有诱惑力,借三还四啊,才一个月时间!
换了他,他也愿意。
但季晴这是疯了吧,至于这么激进嘛?她赚钱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一千多的布料投入生产,光手工费就要交给欣宜制衣厂一千多!
这些布料全部变成衣服再卖出去,哪怕一件就卖个十几块,徐涵山估摸着季晴都能赚个两三倍。
那保守估计就是四五千了。
在徐涵山看来,这已经是他十年的年收入!
季晴居然还不满意,打算赊更多的布料投入生产……本来老板胃口大是好事。毕竟老板赚的越多,他这个手底下打工的,也能跟着多喝点汤不是?
可衣服没这么好卖吧?
一下子做这么多,卖不出去怎么办?
还一个月借三还四,这跟高利贷简直没两样,季晴真能还的出来?
徐涵山欲言又止,终于没忍住劝道,“季小姐,咱们这步子迈的是不是大了点?”
“若是不赊欠布料,衣服做的多了点也不怕,卖不出去咱们还可以慢慢卖。不管怎么说,衣服在那里,只要没有质量问题,无论如何都不会亏的。”
“可要是赊欠了布料……”
季晴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有自己的打算。”
“你放心,就算我这边出了事,也连累不到你跟你老婆。你两的工资我已经提前付了半年,半年后若是我跌了跟头没缓过气来,你们去找下家我肯定不拦着。”
“你只管安安心心做事,别的一切都有我担着。”
“另外,咱们在杭城是生面孔。借三还四的诱惑力再大,那些面料商未必肯相信我们,必要时候你可以去找胡光利,让他帮忙做个中间人。”
季晴原本没把握,可以请得动胡光利当担保人。
不过这两天跟胡光利接触下来,发现他对她这份订单真是万分在意。甚至在意到了不惜冒一些风险的程度,若不然怎么可能在合同还没签订的情况下,提前开工干活?
既如此,她利用一下未尝不可。
反正季晴没打算做一杆子买卖,那些面料商最后一定会收到借三还四的货款。
胡光利帮了她这一次,她心里领情,以后有机会还回去就是。
“……知道了,季小姐。”
徐涵山张了张嘴,季晴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老板既然已经决定要干,他一个做员工的自然只好跟着冲锋陷阵,“那我现在就去‘靓东方’?”
“嗯。”
季晴点了点头,“昨儿让你打听的,关于欣宜制衣厂的消息别忘了。”
“涵山,接下来这一仗,是你跟了我以后的第一仗。也是我来杭城之后的第一仗,我希望你能跟我并肩作战。挺过这个月,我给你发大红包。”
徐涵山:“……”
他才没有觊觎什么大红包呢!
徐涵山傲娇的转过脑袋,跳上大卡车,风驰电掣而去。
季晴:“……”
虽说是她安排的,两个要分工合作节省时间。但徐涵山就这么跑了,留下她一个人11路多少有点郁闷,不过——
“为了美好的将来,冲鸭!”
季晴揉揉脸,打整起精神往公交站跑。
光11路是不可能的,“四季青”虽比“靓东方”近了许多,她正是考虑到这个才安排开车的徐涵山去“靓东方”。但若是光走路的话,也得两个多小时呢!
其实徐涵山的顾虑她都懂。
原来她也没打算用这么激进的方式赚钱。
手头的钱滚钱,慢不了两个月,一样能达到差不多的目的。但今儿去欣宜制衣厂时,她特意跑了一趟延安路。发现延安路有两三家裁缝店,已经开始仿制她上次卖的五款衣服。
所幸裁缝铺子产量有限,一家铺子一天顶多做的出五六件成衣。
这样的产量,远远满足不了杭城庞大的女性消费市场。季晴估摸着,距离她的衣服在杭城泛滥成灾,还得有一段时间。
不过这也给她敲响了警钟。
倘若她不能尽快往杭城及周边市场铺足货源,她这五套衣服的市场,大概就要便宜了别人。自己辛辛苦苦栽的树,凭什么结出来的果子却要让别人摘了?
季晴不乐意。
这就是为什么她必须争分夺秒,哪怕冒着一定的风险,也要把这件事情给办了。
当然这风险,对季晴来说也远远称不上是风险。
徐涵山不了解具体的情况,才会担那些没必要的心。季晴却有足够的把握,能把欣宜制衣厂一个月内的流水成衣,全部推销出去。
即便有个万一,一个月的时间,难道还不够她凑出四千块还布料商的钱?
她上次五十几件衣服,两天的时间就卖完了,换回来两千七百左右的软妹币。没道理接下来这一个月,她连一百件衣服都卖不掉吧?
夜幕低垂,又一天过去了。
后院桂花树上的知了,正在卖力鸣叫,仿佛极力挽留着盛夏的尾巴。
季晴等人吃过了饭,沈三梅见季晴和自家男人有事情要说,抱着妞妞就进了自己房间。赵惠贞端着茶盘,盈盈走出来。
“小晴啊,你们谈事情怎么能没有茶水?”
“刚好我这边泡了一壶,边喝边聊呀!”
赵惠贞把茶盘放在水井边的桌子上。这个位置是整个四合院最凉快的地方,也是季晴自打搬进来后最愿意呆的位置,“多谢赵阿姨。”
茶盘上放了一壶季晴喜欢喝的茉莉花茶,散发着袅娜香气。
旁边两碟小点心,并两口青瓷茶杯,无声传递出主人的好品味。
自打季晴搬进四合院,赵惠贞的体贴与照顾无处不在。季晴接受的已经有些麻木,拒绝是没有必要的,只会让赵惠贞感觉难堪和不高兴。
“赵阿姨,回家路上我看到有个老农卖的瓜不错,带了两个回来冰在井水里。”
“刚好咱们吃过饭到现在,已经冰的差不多了。”
“我让涵山哥杀一个,你也坐这儿吃两块呗?”
徐涵山听话知音,不等赵惠贞拒绝,起身捞了个瓜出来。
三两下切成了均等的月芽状,红灿灿的瓜肉、碧荧荧的瓜皮,放在雪白色的盘子里,散发着刚从井水里捞出来的丝丝凉气。
赵惠贞顿时走不动道了。
“那行,就是不知道我坐在这里,会不会影响你们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