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徐部长。”原九一笑着跟这位黑莓高层打招呼。

看着黑暗中也透着光的徐海松，他心里暗赞。

黑莓诚意很足么，说好的明天当面考察，结果今晚就提前派“实力这么强劲”的人来接触。

“你好，你好。”徐海松无奈的笑了笑。他不是冲原九一，而是冲司文。

徐海松从上车起，就示意裴琳带着司文下去呆着，让他和原九一独处谈事。

没想到，无论裴琳怎么使眼色，小幅度拖拉，揪耳朵，司文跟不明白一样就是不下车，放倒后座，戴上耳机闭目养神，小声念叨“太累了，睡一会”，气的裴琳连弹几个脑瓜崩。

发觉晾原九一的时间有点久，只能忍着两个女人在车里听他谈业务。

“你的三首歌，我都听过，今晚这首《异乡人》我最喜欢。”徐海松正色道。

“谢谢，我也最喜欢《异乡人》。”

“刚才裴琳应该告诉过你，黑莓今晚替你和司文还有王一冰，转移了微博热搜的舆论方向。”

“谢谢。”原九一真诚的说，他虽然小透明一个，连微博正式认证都没有不怕别人的抹黑，但脑残粉对司文和王一冰网络暴力言论太让人恶心，她俩今晚都是替原九一抗的事。

徐海松摆摆手：“这算是黑莓的见面礼和诚意，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我长话短说。”

原九一身体前倾，注视着徐海松。

“每年最低参加十场商演，合约五五分成。”

过了有30秒，发现徐海松没再说话，原九一有点懵，果然好短。

“这就完了？”

“具体的随后再谈，你满意么？”

“这条件真不错，就是黑莓靠啥赚钱呢？”原九一提出了疑问，黑莓又不是慈善堂，一年只用去十场商演，还不够浪心一个星期的量。

“我给你未来的规划是走高端路线，贵而精，你能写出《小白杨》、《异乡人》这种歌词，证明你不太看重金钱，而且你的音色也不适合过度商业化。”徐海松说道。

知音啊。

原九一伸手和徐海松握了握，有种知己的感觉，或许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房贷的压力，使他迫切的需要商演来赚钱。

现在文娱商城开启，《电王》每个月上百万的稿费，《斗破苍穹》马上可以兑换了，可以预见几个月之后，他完全不差钱。

所以他选择《异乡人》当成出道歌曲，他就想做一个安静唱歌的人，商演偶尔参与当做调味品即可，不想沉沦其中。

看着原九一主动握手陷入沉默，徐海松长舒一口气，知道成了，人已经是黑莓的了，他不禁感谢音乐部长刘建文给出的建议，“原九一这么干净的音色，自创几首歌都证明这个人，不太注重物质。”

“对了，我成立了个人工作室，有影响么？”原九一说道。

“不碍事，也就是合作方式改一改就好了，今天不说这个。”徐海松脸色变了一下，就恢复正常，好笑的看着原九一，很自信啊这人。

叮。

杨晗给原九一打了电话，要接他去旧风情庆祝。

“既然这样，我要去找我朋友了，那咱们明天黑莓见？”他和徐海松告辞。

“不用明天，国庆节以后吧。”徐海松说道“看资料，你是豫省人？先回家躲一段时间，明早就走吧。”

“嗯？”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国庆后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回老家？原九一有些懵。

“今晚过后，肯定有很多人排着队上门请你商演，而且，浪心和其他音乐公司的人绝对会堵你家大门，24小时打电话轮番轰炸。我们黑莓也要仔细商讨你的合同细则。”徐海松哈哈大笑，解释道。

“我在魔都还有套房子，免费让你住两天，《异乡人》给我唱唱。”司文睁开眼凑到原九一跟前说道。

“我就知道你能听见。”徐海松无奈的指着她，司文赶紧回去躺好。

“在魔都呆着终究会被人找到，狗仔，私家侦探是很多的。等会你先去申请一个新的手机号，老的那个关机一段，国庆过后热度消的差不多，就好了。”

“谢谢啊，徐部长，我真没想这么多，您考虑真周到，我现在就去买个新号。”原九一解开安全带佩服的说道，徐海松推断的肯定正确。

原九一可以想象明天，不，今晚，甚至几分钟后，向晶绝对会打电话过来，派人堵家里的门，求他签约，手段指不定多涩情恶心。

“走，我陪你去，魔戏周围你应该不熟。”徐海松陪着原九一下车，拿出帽子、口罩给他戴上。

关门的时候，徐海松意味深长的看着裴琳：“司文目标太显眼，被人围观就不好了，你呆在车上看好她。”

听见“你”字还加了重音，裴琳当场把坐起来的司文按回去，安全带系个死扣，做了一个“OK”手势，心里默念“老狐狸”。

20分钟之后，只有一个人上车。

“人安全送走了？”裴琳问道。

“嗯，送到那个酒吧老板的车上了，我看着他换的手机卡。”徐海松发现司文正在盯他瞧，强忍着没笑出来“他新手机号我发你们企鹅上了，走，送你们回家。”

说完后，徐海松哼了两句《异乡人》。

“唱的这么难听，侮辱了这首歌。”司文不满的说，不知道是因为徐海松音准太差，还是因为他送走了原九一。

“我宣发部喷子科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徐海松没好气的说。

“哼。”

……

原九一坐上杨晗的车后，给今晚的到场朋友们打电话，邀请他们去旧风情玩。

裴琳说司文在洗澡，今晚就不过去了。

更换手机号之后很麻烦，林成良挂了几次，直到看到原九一发的短信才打过来。

“不好意思原先生，酒吧我就不去了，你怎么换号了？”

电话中的声音很很空旷，没有乱糟糟的样子，偶尔响起的汽车喇叭声，林成良应该是开车走了。

听完《异乡人》就撤了么？

原九一把徐海松建议他暂时回豫省，以及暂时用新的手机号事情讲了，林成良罕见的笑出声，平时林律师都很克制自己的面部表情，情绪波动不大。

“看来你要和黑莓签约了吧？”笑了一会，林成良说道。

“嗯，他们给的基本条款，‘每年只需十场商演’，我很满意。”

电话安静了一分钟，原九一一度以为对方过隧道。

“黑莓不错，很少出现艺人和黑莓对簿公堂的事件。”林成良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了带有倾向性的话，以他的职业操守和身份，客观中立才是最好的。

“林律师连您都这么说，看来我作出的决定没错。刚才徐部长提出的建议，我压根都没考虑过，要不是他，接下来几天我估计能被烦死。”

听到原九一又一次提到徐海松，林成良忍不住了，再次笑了起来：“你呀，你呀。”

“怎么了？”

“稍等，我找个车位。”

过了一会儿，林成良继续说道：“黑莓已经和你接触过了，从你的话判断，你们双方应该都挺满意。”

“是啊。”

“既然徐海松有很大把握你会加盟黑莓，那么劝你离开魔都，更换手机号，就不单纯是为了让你清静，更多的应该是断绝其他娱乐公司和你接触。”

“呀！我怎么没想到。”原九一拍着脑门说道，有点尴尬，真是是个憨憨。

前世没在娱乐圈混过，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事业编人员，竟然不知道徐海松劝他躲清静，还有这么层意思。

“既然你已经倾向黑莓，那么徐海松的做法其实无伤大雅，他是黑莓的高层，总要站在黑莓的立场。”林成良平心静气的说道。

沉默了一会，原九一想明白了“嗯，理解，谢谢了林律师。”

“我应该做的。另外，100万提前预定你元旦的档期，到时候来盈科唱一次《异乡人》，半个小时就好。”

这就来活了？100万一次？原九一呼吸有些急促，气血上涌，不过他却不准备收钱。

“哪能要钱啊林律师，我一个艺人以后跟律师打交道肯定不少，就冲您的面子，唱首歌而已，收钱太见外了。”

“律师都凭关系打白条，传出去不就成笑话了么？”林成良的声音很严肃、很正式。

“啊，那100万也太多了。”听林成良的语气，强调律师的身份，原九一知道出场费不收不行了，只是他现在实在没什么名气，这么多钱有点心虚。

“我有我的判断，100万不贵，要进电梯了，回头聊。”

“拜拜。”

挂了电话，车已经到了旧风情，进入杨晗专门留的的房间后，赵乐心、刘彤、张红已经到了，有个原九一不认识的胖乎乎男生坐在张红身边，应该就是她的男朋友。

“九哥，这是我男朋友黄正义。”张红把男生拽起来，似乎不满男朋友的木讷，恶狠狠的说：“愣着干什么，叫人啊。”

“九哥，您好。”

“你好，你好，别用您，把我喊老了。”原九一和他握手，手掌好厚，想不到张红竟然喜欢胖的。

发现少了一个光头，“我粉丝去哪了？”

“九哥，你和文姐跑路，王一冰作为魔戏21级新生代表一线小鲜肉，肯定不能被放跑啊，被我们辅导员看的死死的。”刘彤抢先说道，把聊天记录让原九一看。

王一冰：“大哭”*N

刘彤：“狗头”*N。

赵乐心：“微笑”乘1

……

闲谈之间，隔壁粤菜馆，买的一桌2888的套餐送过来了，原九一给每人倒了杯白酒，自己率先喝完：“我先干为敬，大家随意，喝不了不要勉强。”

张红，吴丽眠了一小口，黄正义皱着眉头喝了一半，其他人笑着喝完了。

原九一喝了口苏打水，又给自己把白酒满上，端起酒杯说道：“我魔都朋友不多，谢谢大家捧场。”

杨晗拦住了没让他再喝，递给他一块西瓜，搞的原九一有些不好意思：“杨哥，我少喝点没事。”

“刚才车上我可是听见了，100万唱一首歌，在这喝坏了嗓子我可赔不起。”杨晗哈哈大笑，把原九一的酒倒进自己的杯子，一口闷了。

“100万！！！”黄正义吃惊的喊着，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反应。

赵乐心、刘彤、张红多多少少都算娱乐圈相关人员，对业内明星商演价格不陌生，今晚听了现场版的《异乡人》后，他们都确信，100万唱首歌绝对不是原九一的终点。

“九哥，这盘‘清蒸东星斑’再来三条。”刘彤看着已经空的鱼盘说道。

“今晚就让你吃吐，不过别浪费啊。大家想吃啥随便点，以后，就没宰大户的机会了。”

“我点《异乡人》。”

讨论着点贵菜打土豪的众人为之一静。

艾玛，还是人前经纪人有水平，又吹捧又省钱。

“披星戴月的奔波……”

原九一对着酒瓶唱了起来，众人轻轻拍手打节拍。

……

喝酒到一半的时候徐海松给原九一打了个电话，明天早上7点魔都到洛城的商务座高铁票已经买好，正派人送过来。洛城那里已经安排好车辆，回魔都前，司机带车全都归原九一使用。

没等原九一道谢，对方就挂了电话，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原九一，原先生在么？”房间外有人敲门。

杨晗走过去开门，一个20多岁的男生走了进来，原九一认出他就是徐海松的助理。

“原先生，这是高铁票，明天早上我送您去高铁站。”

他把票拿给原九一后，就离开了，拒绝了留他吃饭的邀请。

“黑莓办事真体贴啊。”原九一把票收好后有些感慨。

“九哥，你要签黑莓了么？和文姐一样？”张红听见“黑莓”两个字，坐到原九一身边问。

“嗯，99％吧。”原九一看了眼黄正义，他正在和赵乐心交流手游心得，压低声音说道。

发现了原九一的目光在男朋友身上扫过，张红瞪了男朋友一眼，温柔的对原九一说：“九哥，正义他不太懂娱乐圈公司的，别看他那么壮，我们俩。”张红拍了拍胸膛，“我当家。”

就算是喝了点酒，原九一也本能的转过头去，不看张红的起伏。

……

旧风情为原九一庆祝的时候，魔戏的论坛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