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大官人大西门府前发抚恤金的消息也是在阳谷县传了开来。
阳谷县老百姓无一不叫一声好,人人到处夸赞。
最近几天,西门大官人风头一时无两,阳谷县无人能望其项背。
当朱贵听见此消息后,虽是一方贼寇,也不得不感叹。
西门庆真乃一个好汉。
感叹的同时,也心痛不已。
那些抚恤百姓的钱,肯定就是梁山泊运来的两万贯铜钱。
这下,两万贯铜钱是再也没有机会运回梁山泊了。
若是梁山泊再送来两万两白银,自己有何颜面回去见晁天王。
...
次日。
李庆依旧待在西门府,没去庆记商行。
据他的猜测,今日的庆记商行肯定又会被挤得水泄不通。
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招工的要求,来福都清楚,有他去负责,自己就在家休息。
顺便看看,晁盖会不会再送银子前来。
然而,事情并不是李庆想的那样。
李庆招工的消息根本没有在阳谷县传播开来。
前往庆记商行寻差事的人的确有,却也不是特别多,大都是些昨日熟悉的面孔。
来福站在柜台前,也是不禁摇头。
人,果然还是自私的。
临近午时,又有几辆马车,自阳谷县东门进城,一路向西门府而来。
比起昨日,今日倒也没有那般热闹。
事情见多了,便成了平常事。
以后,肯定会有更多的外地商人前来找大官人做生意。
...
李庆正在琢磨家里小仓库里的新玩意儿。
手下有人来报。
“老爷,门外来了一行商队,领头的人自称杜迁,说是来寻朱贵回去。”
李庆听完,笑了好一会儿。
晁盖真的将钱送来了。
不错,晁盖还是更想要梁山泊的基业。
“下去吧。”
杜迁?
又来一个梁山一百零八将之一的人。
这人和朱贵一样,也是是梁山的开山元老,王伦时期的梁山二当家。
命运基本和朱贵一样,因本领平常,在晁盖、宋江掌政时期,地位不断下降。
梁山大聚义时,成为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八十三位,应地妖星,职司为步军将校。
不仅如此,二人都是在征方腊时战死于清溪县。
水浒中,不仅他们两个,王伦时期的宋万、杜迁、朱贵的三个开山元老,后来都在征讨方腊时战死了。
不知是意外战死,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东西还真没人说的清楚。
如今看晁盖这举动,一个自己的亲信也不曾派出来,都是些不起眼的王伦旧部。
是有些说法吗?
不紧不慢的来到西门府门口。
看着几两马车,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这次没有弄些铜子糊弄自己。
“梁山泊杜迁,见过西门大官人。”
李庆则是慢悠悠的说了一句,“王伦旧部?杜迁?”
杜迁脸色微变,怎么刚一来,李庆便刺激他?
按照朱贵的说法,李庆对梁山泊巨变了如指掌。
瞧西门庆这模样,不仅是对巨变了如指掌,还对他们每个人都了如指掌。
“正是杜迁,按照大官人的意思,我们送来白银两万两,无一铜钱。”
李庆打开其中一个箱子,扫了一眼,“多谢晁大寨主。”
“如今,白银送来了,望大官人将铜钱送还我等,我也好回梁山泊去交差。”
李庆撇撇嘴。
你就继续装,晁盖难道没有告诉你,这钱都是他李庆的了?
别说都发给老百姓了,现在拿不出来。
即便能拿出来,进了阳谷县的东西,还想运回去?
哪有这个道理?
李庆开口说道,“自己在阳谷县找到朱贵,回梁山泊去吧!”
杜迁神色大变,难以置信的说道,“大官人,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大官人不准备交还那两千贯铜钱?”
李庆脑袋一伸,皱眉,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归还那两千贯铜钱了?”
“你...”
李庆一摆手,“行了,别装了,演什么演,也别试探我了,自己回梁山去吧。”说完向西门府走去。
杜迁一时不明白李庆在说什么,“大官人何意?我何曾试探你。”
李庆回头,死死的盯着杜迁。
看了许久,发现他好像真不是在演戏。
什么意思?
难道他不是只想演演戏,试试能不能拿回两千贯铜钱。
而是真的想拿回两千贯铜钱。
这下轮到李庆有些懵了。
是晁盖吴用没有告诉他,这钱拿不回去。
还是晁盖等人,压根没想着他要将之前的两千贯占为己有?
不是吧?
有这么蠢?
李庆不会还回去,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吧。
还是说,他们知道,但是没有告诉杜迁,想要杜迁试着能不能要回去。
若真是这样,这不是在坑害杜迁吗?
若是杜迁不知情,执意要要回那些钱,万一他李庆心一狠,将杜迁给宰了,怎么办?
不过,好像对晁盖并没有损失,毕竟这两人是王伦旧部,死了便死了吧!
不得不说,这一招有点狠毒。
“大官人,还请将之前的钱财还我梁山泊。”见李庆不说话,杜迁再次开口说道。
李庆直摇头,“你是不是傻,这钱我能还你吗?”
“大官人,之前你可是说好的,若是我不拿回去,让我如何向晁天王交代?”杜迁越说越愤怒。
李庆思索再三,既然你晁盖喜欢玩这套,别怪我给你们之间扎根刺。
“若你再胡搅蛮缠,别怪我不客气,滚吧!”
李庆说完,继续向西门府走去。
“西门庆,今天必须将钱财拿来,否则,即便是死,我也要找你讨个说法。”
杜迁心一横,大声吼道。
“你想死?那我成全你。”
说时迟,那时快,李庆一个翻身跳下台阶,双手握拳向杜迁杀去。
杜迁见李庆毫无理由便要动手杀他,急忙双手交叉,挡在胸前。
李庆一拳打在他的手臂,接着变幻手势,又是一拳从天而降,向他脑袋敲去。
杜迁心惊,向后退去。
还未多想,又是一拳迎面而来。
杜迁火气甚大,真以为他是软柿子。
右手成拳,向李庆轰去,势要与他见个高低。
谁知,拳头刚一相接,便是一声巨响传来。
刹那间,杜迁向后飞去,足足几丈之远。
杜迁倒地不起,本想抬起右手胳膊,谁知刚一抬手,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
俨然,他的右手骨骼与四只手指已经断裂,森森白骨裸露在外,拳头的血,不停的向外流,嘀嗒嘀嗒的掉在地。
杜迁躺在地,左手抱着右边的胳膊,痛苦不已,深深的吸气。
李庆来到他的身前,“不是想死吗?起来,继续再战。”
“西门庆,你私吞我梁山泊钱财,还想将我灭口?”
李庆戏谑的看着他,“你梁山泊的钱财?哪儿来的?说说看。”
“你...”
杜迁不说话,你明知故问。
“好,你不说我帮你说,这钱是你梁山泊打家劫舍抢来的,对吧?”
“既然都是你们梁山泊抢来的,那我再从你梁山泊手里抢了去,不过分吧?”
李庆耸了耸肩,“按照你们这种谁抢的,便是谁的这种说法,那么现在,钱在我的手里,你梁山泊想要拿回去,你觉得可能吗?”
“你...”
除了愤怒的说一个你字,杜迁无话可说,作为草寇,本就是谁抢的便是谁的。
“俗话说,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你这是要和我结下不共戴天之仇啊!”李庆脸色漆黑如墨,咬牙切齿的说道。
“难道晁天王不知道这个道理?吴用难道不知道我西门庆是什么人?找我要钱,那就是死路一条。”
话锋一转,“还是说他本就知道,却执意要你前来讨要,是想要你以命来讨?让你葬送在阳谷县城?”
杜迁目瞪口呆的盯着李庆,难以置信的摇头。
李庆看着杜迁不停变幻的眼神。
看来,他的话起作用了。
不管有用没用,先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就杜迁等人,现在在梁山泊根本不受重视。
再来这么一招,他会给李庆惊喜的。
李庆让人将两万两白银搬进西门府,随后他也走了。
只留下杜迁几人在府门前发呆。
杜迁一直瞪着双眼,望向西门府。
不可能。
不可能的。
晁天王肯定不知道西门庆不想退这笔钱。
可若是不知晓,为何临行之前,却告诉他,“若是不可为,不必强求。”
真是因为这句话,杜迁才信誓旦旦的承诺都要拿回那笔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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