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四章 何以为侠,谁能称客?(1 / 1)飙马的野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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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二人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他们两相比较了一番双方的实力对比,很快便有了定数。

说了能换两条命吗?

二人不敢问,却也因形势逼人,如今只好硬着头皮去试一试。

只见那天阳绷着一张脸,在这会儿冷冽地说道。

“我们兄弟二人是远赴西域,为求炼尸之法的宗派传人,其余……就不方便与你细说了!”

说了和没说一样,这自然不是伍琪想要听到的。

正当他皱眉思索之间,一声痛呼居然从旁横空贯来。伍琪尚且还不算激动,天阳却是整张脸都给吓得煞白!

那是自家小弟,地阴的惨叫。

他连忙转头望去,却瞧见那一身泥印子的僵尸居然在此刻拔地而起,侧过了脑袋,就恶狠狠地咬中了地阴的脖颈!

刹那间,天阳的眼珠子便已充血爆红,他牙关绷地紧实,在这会儿已是完全顾不上什么形势和规划……

那可是他只仅剩一个的亲弟弟,是在人世界,他唯一还有牵挂的血亲!

“你怎么敢?!”

精血上脑,目眦欲裂,便是如此。

而天阳只得爆喝一声,却是未等到他做出什么动静,身旁便已飞窜出一道黑影。

他定睛望去,此人正是伍琪!

这后发先至小子脚踩七星步,气势便在此刻节节攀升而起。他手持刃鞘,眉目似剑,在这会儿风驰电掣,整个人便好似化成了一道流光。

“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祥,口吐山脉之度火,符飞门摄之光,提怪遍天逢历世,破瘟用岁吃金刚,降伏妖魔死者,化为吉祥,太上老君吾吉吉如律令!!!”

这人声在此刻层层叠叠,高昂而起。看似繁杂,实际却如有如梵音入耳那般,不过片刻便已递至人心。

此番是以茅山的不传秘法,剑诀——破邪咒!

只见伍琪左腕上扬,右手便伸探前去,一把攥住了那修长的握柄。但听得一声清吟入耳,便见青芒乍现而起。

幽幽明月,朗朗乾坤。

长剑于手,诛邪破恶!

但见人过,剑错。

那声未起,而头已落。

接连两声噗通作响的回音传来,伍琪却是未曾转身。

他眼眸低垂,轻抬起了青冥剑,手腕微震,散掉了上头并不存在的脏血,这才收于鞘内。

剑锋入壳,轻吟骤起。这僵尸被一剑削去了脑袋,竟是吹起阵阵寒风,将这半大小子吹得衣袂翻飞,端是个潇洒!

畅快!

而此番出尘的做派,已是让一众甲士与官兵都给生生看呆了去。

宛若惊鸿掠影般的背影,以及那一抹幽幽而现的青光,此时已深深地刻入在了他们的心间……久久不能消散。

人世间何以为侠,谁能称客?

或许那种只会出现在评书里头的缥缈的剑仙……便是如此的模样吧?

不多时,那撕心裂肺地哭喊横贯而入,这才算是打散了一众人心间的胡思乱想。

只见天阳这会儿已经是跪倒在了地上,他手忙脚乱地掏着腰包,取出糯米用具一并其上,却似乎根本无法起到应有的作用。

只见他手里头的地**人眼神迷乱,嘴唇微颤着,却已是染上了一层令人皱眉的绛紫色模样。

再见他喉咙上,敷上的一层糯米瞬间发黑掉落,却依旧未能引出阵阵青烟……这般模样,显然是没能拔毒成功。

那看似只是印出了整整齐齐的两排窟窿,可实际看来,却已是尸毒入体,再不过多时,便会使得创口溃烂,直至毒发攻心。

天阳也是道士出身,自然明白这些道理。他在这会儿只觉得天塌地陷,整个人都似是魔怔了一般,不断地碎碎念着。

“怎么会?小弟你贴了伪尸符,为何还会遭那僵尸的道?!”

而在这会儿,伍琪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脑海之中,重新再听取了一遍那久违的播报声。

【监测到宿主斩杀阳部分属,雷劈血尸(未完成)破除了西域双子用以赴约的‘证据’,暂缓了阳部炼成阳尸的可能性】

【功德+300】

冰冷的电子声在心头萦绕,伍琪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那看似颇丰的收货上头。

又是阳部。

这个宗系……究竟有什么目的?不断炼尸,花样还各不相同,炼成阳尸……那又是什么东西?

就连图鉴里头都没有记载过的赃物,真的存在?

伍琪转过了身来,眼神里头捎带上了些许的怜悯。趁着刚才系统提点的内容,他很容易就联想到了这二人的真实身份。

不过是些小宗小派的邪门传承,为了能够获取些更大的机缘,从而远走西域去了吧。

“你真当那伪尸符可以躲过这僵尸的眼睛?”

天阳抬起了头,眼泪鼻涕在此刻混成一团,已然全无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他的嘴唇紧抿,询问之色却溢于言表。

“我道家大宗为何不传这阴邪法门,你可曾想过原因?”

“正是因为这些邪法伤及根本,与我等修道之人命格相违,久而久之,必会自遭大难!”

“你当这伪尸符可以蒙混过这僵尸的感知,却知否,凑得近了,呼吸之间的漏阳还是能暴露出丁点的马脚?!”

天阳嘴唇紧抿,以至于微微泛紫。

“我……师傅和爹,都未曾提点过这些啊。”

这是自然,因为类似于这种道理。伍琪还是在通天符中看来的学识……即便是以鬼谷子的天赋而言,他尚且都不会看好这阴邪的符法。

又有什么天纵奇才,可以与其相媲美?

正所谓……

“善泳者溺于水,你可明白这个道理?”

天阳道人到了这会儿已是无言以对,他怔怔地看着怀里头已经开始失去了意识的亲弟弟,突然梗直了脖子,对着伍琪朗声喊道。

“是我错了,我该死,我畜生。但如果道长有这个本事,还请您救救我这个小弟,若能保他性命,我此生甘愿做牛做马,绝无怨言!”

他双膝着地,扭曲着向前头拱着,居然就朝着伍琪重重地磕起了头来。

噗,噗,噗……

水润的泥潭里头,浑浊的污水随着他的动作飞溅而起。

这里头有雨水,有糯米渣子,还有……一个走投无路,临近癫狂道人的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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