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琪也不含糊,他看了一会儿,如今多少瞧懂了面前这僧人的手段——是一种类似于养鬼的方式,他应当是把人的魂魄给固定到了那双面鼓里头。
一敲便是一响。
一响便是一动。
饲出来的鬼被指令牵引而动,看起来也是个不错的应有法子。
他沉吟了一小会儿,决定还是表现地‘专业’一些。用魔法去击败魔法。
他拍了拍身旁伍红的小脑袋,抬头朝着那一脸怪笑的僧人轻声说道。
“去,吃了他。”
既然你使得一手双面鼓,那我便以养鬼笼迎战。是以术业有专攻,若是这样被击败了去……
也是这人本事不到家,死了活该!
一声令下,伍红的眼神顿时变了副模样。她转头,朝着那僧人望去,嘴巴一咧开,身子便消散了开来。
她那凝实的模样变成了红色的血雾,在空中飞散,翻滚,放出了一股子浓郁而不化的血腥之气。
这般浩大的声势,莫说是贾跃亭和江顺,就连那一直都是信心满满的僧人,此时都是面色微变。
他只知道这人身旁的小鬼有些门道。
却没曾想过,居然是半步鬼王的层次!
“施主稍等,稍等!我……”
却是还没等他说出这话,伍红便在空中凝聚出了一个宽长的恐怖脑袋——双目暴凸而起,长嘴裂于耳根,锐齿交错,血盆大口。
裹挟着一股子恶风,这红雾勃发而起,好似拍浪惊涛一般席卷而去。那僧人在此刻脸色大变,显然也是意识到,此事恐怕无法善了。
为保性命,他咬紧了牙关,可劲地拍打起了手中的双面鼓。
咚咚咚咚咚咚的声响连成一片,匍匐的阴气在瞬间涌现而出,于这僧人的身前凝聚出了个较为清晰的人脸。
也是趁着这个机会,伍琪才算是彻底看清了那饲鬼的面貌。
高鼻梁,大眼睛。圆脸,长发……光是看模样,也是个颇为清秀,可爱的异域姑娘家。此时却在双面鼓的牵引下,暴起了满脸的青筋,看起来更是痛苦异常。
“咿……咿……”
含糊之间,伍琪似乎还依稀地听到了这只饲鬼的声音。只是光听着这个动静,实在不像是正常人可以发出的声响。
未能多想,一红一灰便在此刻撞了个满怀。
好似是热油浇水般的动静,瞬间在这酒馆之中沸腾了起来。二者纠缠在了一起,却又在几个呼吸之后,便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顿时,那灰雾崩散。而凝实的红芒则在此刻大放光彩,好似火烧云一般,在天花板头蔓延了开来。
看似声势浩大,实则一触便溃。这般表现,让那僧人的脸色都白了三分,他此时再无方才那般的稳重模样,这会儿更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
浑身发抖,却依旧知道不放开那双面鼓。这僧人此时牟足了劲,把那鼓都给敲地哐哐作响!
周遭的灰雾在此刻依旧回应了一二,散落一地的‘残渣’颤抖着,似是还想要重新拼凑起来。
可还未等他来得及高兴,却听得噗嗤一响。
那双面鼓居然被生生地敲裂了开来!
散落一地的灰雾在此刻顿时烟消云散,让那僧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的法器,就这样……坏了?
贾跃亭和江顺在此刻纷纷朝着伍琪转头而去,那模样,明显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作为将对方击溃的正主而言,伍琪在此时,拥有着最为基础的生杀大权。
面前的这个家伙,是杀还是留?
可伍琪却在此刻沉默着,就好像是思索着什么一般,浑然不觉二人的视线。
只因他在此刻听到了系统的一声播报。
【提示:宿主饲养的小鬼干掉了人皮鼓之中饲鬼,除去了僧侣,丹嘉摩柯的一大爪牙,为苦主除却了苦痛与折磨】
【功德+100】
如果只是一次通常意义的通报,这还不至于让伍琪产生其他的心思。
可是现在,伍琪却是将注意力挪放在了系统的提示语——为苦主除却了苦痛与折磨。
这并非是单纯意义地除却了危险和隐患,而是让已经遭受苦难之人得到了解脱。
系统给出的情报绝对是有着具体缘由的内容,只是想到这里,伍琪心中便涌现出了些许的困惑。
这里头究竟有什么门道?
他在此刻抬起了脑袋,突然出声说道。
“停一停。”
那已经扑到了丹嘉摩柯面前的红影在此刻微微一滞。硕大的脑袋在瞬息之间消散而去,最后重新凝聚成了个小巧的女娃娃。
她撇了一眼瘫坐在地的丹嘉摩柯,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跑到了伍琪的身旁,伸出手攥住了后者的衣袖,好似个精美的瓷器般一言不发。
“你是何来历,什么出身,刚才那个双面鼓又是什么玩意儿?”
一连串的问话让丹嘉摩柯脸色微变,他意识到了自己居然死里逃生,脸色当即一喜,却是对着伍琪破口大骂!
“你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坏了我的鼓,破了我的修行,师傅是不会放过你的!”
别说是伍琪了,听闻到这话,就连贾跃亭和江顺都是露出了不耐烦的模样。
人家饶你一命,可不是为了听这种垃圾话的。
果不其然,伍琪听闻此言,眉头便在这会儿倒立而起。只觉得这僧人怎会这般地不识好歹。
可却还未等到他说些什么,一股子另类的气息便又从门外传来。这气凝实且古怪,让旁边的两个‘疯子’都是微微意动。
似乎又要进来一个不得了的家伙。
不多时,只见个麻布打扮,脖子头挂满了佛珠的老者从外走来。他身的装扮与丹嘉摩柯查不了多少,更是让后者面露喜色,大喊道。
“师尊!师尊您来了!”
打了小的,来了个老的。
一旁的贾跃亭和江顺在此刻对视一眼,纷纷后退了些许,当即便和伍琪拉开了距离。
能看出来,这双方都不是好相处的主……待会儿若是真的炸毛打了起来,那他们二人自当是脚底抹油。
伍琪在这会儿微微皱眉,却并不是因为身旁二人的态度。
而是他看到了那老者身的挂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