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拨回六天之前。

在北域统帅三军的卢国公程咬金，专门查人修书一封。

八百里加急快信，从前线往长安发出。

负责传令的斥候，不眠不休，手持秘信奔着长安而来。

一路之，拢共骑死快马八匹，都是好的军马。

直到最后，斥候换了临行之前，尉迟将军亲自赠予他的罕见好马。

汗血宝马，日驰千里，夜行八百。

如此高强度的奔跑之下，汗血宝马也累的双眼翻白。

“欤！”

眼看到了地方，斥候紧的一勒缰绳，汗血宝马前面两个马蹄在翻腾在空中。

白马发出“啾”的一声长鸣。

守城士兵急忙忙前询问，“来者何人？”

“前线程将军八百里加急秘信，速速呈于圣！”

守城士兵从斥候手里接过秘信，这名斥候便倒地一命呜呼。

而那匹尉迟将军赠予斥候的汗血宝马，此刻也精疲力尽的趴在了地，一动不动。

“这是尉迟大将军的坐骑。”守城士兵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惊惧不已，“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呈去！”

就这样，这封秘信经过层层的传达，终于送到了李世民跟前。

甘露殿内，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

李世民刚刚沐浴更衣，准备休憩，身侧的王公公却将一封信件递了过来。

“陛下，这是今日前线送来的八百里加急秘信。”

加急秘信？

闻言李世民为之一怔，睡意全无。

这个时候前线送来秘信，莫非是他让尉迟恭、程咬金调查的，关于东突厥几十万士兵无故死亡的原因被调查清楚了？

打开秘信，里面静静的放着两样东西。

一封是奏折，另外还有一枚古朴的令牌。

李世民将令牌放在手里把玩，令牌通体玄绿，四周镶嵌着一圈宝石。

只见面赫然写着三个字。

不良人！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个不字很大，且右边那一捺完全由另外两个字代替。

铁画银钩，飘逸洒脱，不拘一格。

“不良人？！”

这是什么势力，大唐中还有这等势力？

李世民惊讶之余，将令牌翻了过来。

背面只写着一个“恪”字，没有多余的装饰。

只是这个恪字笔锋霸气犀利，隐约之间透露出一股强者的气息。

光是这一个字，就让令牌显得更加不凡。

李世民将令牌放到一边，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奏折身。

他打开奏折，书：“陛下，突厥数十万骑兵全歼，乃不良人所为！”

突厥数十万兵马一夜被灭，居然是这不良人所为吗？

李世民心中骇然！

他一边攥紧手中的令牌，一边将目光凝聚在旁边王公公身。

彼时，王公公一直低垂着头颅，全然看不到李世民脸神情。

李世民开口命令道，“速召房丞相、杜尚书、长孙无忌进宫议事！”

“是！”

王公公背身行礼，即便没有看到李世民脸神情，他也能从其语气当中感受到那一份凝重！

没有片刻耽搁，王公公很快下去召来了三位老臣。

继而，三位老臣身穿着朝服，一路小跑来到了甘露殿。

入得殿来，不等他们行礼，李世民便将刻着不良人三字令牌亮了出来。

当看到令牌写着“不良人”三个字时，几位老臣脸都露出疑惑神色。

不知道令牌这三个字，代表的是什么含义？

就在这个时候，李世民将奏折丢了过去，“这是程咬金派人送来的八百里秘信！”

看完奏折，三人骇然无比。

原来，那一夜之间屠杀突厥几十万士兵的，居然是不良人所为！

看起令牌精巧非凡，做工不俗，像是皇家手艺。

能够有如此的制造工艺，这背后的不良人势力定然也颇为庞大。

三人震惊之余，李世民将令牌翻了个个。

霸气侧漏的“恪”字，便展现在大家眼前。

李世民开口道，“三位，可有眉目？”

三人眉头紧蹙，在脑海中飞快的搜索起来。

倏忽之间，长孙无忌猜测道，“陛下，大唐境内从未听过有不良人这个势力，极有可能是外域的势力！”

“老臣也这么觉得，这正面的不良人应该是一个势力名称，至于后面这个恪字，或许代表令牌所属人的身份。”杜如晦也开口道。

李世民点了点头，不良人这个势力，确实从未在大唐境内发现过。

那么长孙无忌猜测他，是出自外域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丞相，你有什么看法？”李世民望着房玄龄问道。

房玄龄沉吟了片刻，道，“对方既然能在一夜之间，尽数歼灭几十万突厥精锐骑兵，肯定不只是一个势力那么简单。”

须知，一个势力就算再怎么庞大，也不可能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一夜歼灭几十万突厥骑兵精锐。

既然不是一个势力，那么极有可能是多个势力体系。

而这个刻着“恪”字的令牌，只是其中的一个势力而已。

而更多不知名的其他势力，还潜伏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房丞相的话倒是启发了老臣，以老臣看来，或许这个‘恪’字，是不良人庞大组织中，其中的一个势力。”

“抑或者，是其中某个人的名讳！”

三个人的话让李世民陷入沉思。

要照这么看来的话，这潜伏在暗处的所谓不良人势力，就更加深不可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