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毫不犹豫的将东洋人的住所告知了许天,也是形势所迫。
“你知道撒谎的结果!”
留下这句话,许天就带着罗兴离开了,离开时还走的是通风管。
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打脸,瓦西里也只能憋着,还不敢在许天和罗兴离开后就将通风管封死了。
真要是封死通风管,这弗兰克陈再来见自己,估计会直接打进来,那样的情况,自己的脸更被打的狠。
瓦西里看着卫生间的通风管想来马克西姆就是这样被弄死的吧?
东洋人给的利益和小命相比,瓦西里选择了小命,直接将东洋人在伯力的据点告诉了许天。
“怎么干?”
罗兴兴致很大。
自从父亲将一切根源交代给他,就意味着自己已经是这一代阵门的创承人,由于找不到枢门人,罗兴这三年过的相当憋屈,很多事是能忍则忍,从来没有痛快过。
现在有枢门许天在,罗兴特别想大干一场,也好让整个江湖道知道他们九鼎十二金还在。
“火车上只有十来个,剩下四十多,硬干”
“硬干也无所谓,就东洋人那点操行,还真不怵他们!六十年的仇,也该收点利息了。”
“我倒不是考虑能不能闯进去,是考虑东洋人手里到底有什么让他们到伯力?”
从那个六角三木的交代中,许天就考虑过,一个姓许的拳手,居然就让东洋人北上伯力,派出五十余人找自己,这是最大的疑点。
当年,即便是东洋人用了近百年的时间调查,也仅仅是知道九鼎十二金人,这一次仅从自己姓许、懂内家拳就这样兴师动众,是许天最不解的。
许天急切的想知道具体情况,却不是杀人就能解决的。
“你觉得东洋人手里有咱们的物事?”
“不好说,遗物信物之类的肯定有,至于其他的,不确定。”
遗物信物是不能知晓九鼎十二金人姓氏的,更不可能知晓组织架构,因为一个许姓而兴师动众,太诡异了。
最终决定,两人还是潜行进去,最好是能一击即中,直中核心。
许天对伯力地形也算是很熟悉了,而东洋人的据点也着实太偏僻了,几乎到了城郊。
“这地方倒是适合杀人越货嘿嘿。”
夜色很暗,挡不住罗兴笑着龇出来牙。
“城里到底还是老毛子的地盘,这地方也有利于东洋人防御,还不引起人注意。”
“罗兴,要小心!”
对于东洋人,许天交手过,还不止一次。虽然武力值算不得高,却有点神出鬼没的意思。
忍术的来源许天也是清楚的,先秦时,中原地逐鹿,推崇君子之战,对于忍术唾弃,也导致忍术在发源地没落,被一些失势的流派和家族带走了,也就成就了如今东洋的忍术。
不过,忍术对于听声辩位而言,就是小伎俩,根本无从隐藏,或者说听声辩位就是忍术的克星。
入夜后,许天和罗兴开始潜行向东洋人的据点进发。
毕竟还是伯力城内,虽然算不上鳞次栉比,也有隐藏的遮掩。
溜墙根,走阴影,穿小巷,越家墙,二人慢慢的靠近据点。
悄无声息。
据点是一处古堡,俄罗斯式的建筑,围墙不算高。
根据瓦西里那边的交代,东洋人很警惕,安排有巡逻哨位。
许天二人到了围墙外,稍作停顿,准备翻越围墙。
突然,许天手里闪出匕首,冲着罗兴的面部扎去,很快,罗兴都来不及惊讶。
罗兴没躲,似乎对于许天绝对信任。
罗兴在转念间不是没有其他考虑,比如许天的身份是假的枢门许若是变了,九鼎十二金人也彻底废了,自己又不是许天对手,反抗没有任何意义。
从心里上,罗兴更相信事出有因,许天绝不会对自己出手的。
许天手里的匕首已经扎到面目了,罗兴闭了眼,有些不甘,痛心。
“噗”的一声,是利器扎进皮肉的声音,罗兴却一点都没有感觉。
怎么回事?罗兴疑惑的睁开眼不对,感觉自己身后有动静,呼哧呼哧声传来。
许天已经收回匕首了,罗兴都没有看到许天刚才是如何出手的,是如何贴着自己扎到自己身后的。
罗兴转了身,伸手去触摸身后,感觉有个物体再滑溜:“这”
“是忍术!那瓦西里没撒谎,来对了。”
许天的话让罗兴惊了一身汗这玩意儿几乎完全贴着自己了,居然没有一丝感应。
罗兴下意识的扶着被许天刺死忍者,不让发出一点动静。
“只是下忍,算是哨位。忍术就这点,让人防不胜防,光线、位置,以及人的心理,他们都运用在战术中。”
二人处于一处拐角,利于隐藏身形,同样也是最佳的忍者哨位。
之所以这样做,许天是想提醒罗兴,不至于在进去后疏忽大意。
两人交谈声音很低。
“下忍呀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一个下忍,就差点搞死我。”
“没那个可能。十来个也不是你的菜,只不过他还没动,只要动了,你来得及反应。”
罗兴不怎么信许天宽心的话。贴身呀,已经贴身了呀,还没动,一动就是绝杀。
“看来这拐角处不止适用于藏身,更适用于忍术发挥。”
罗兴蹲下身,摸索着已经躺平的尸体,一边一边的摸:“没武器?”
许天也蹲下身,顺着那忍者的手臂,轻轻一扣,再一甩:“诺,这个”
还是看样子,六十年没交手,东洋人这藏器的法子还如当初。
“许天,若是咱们替换他们这身装扮,是不是进去要容易?这玩意儿还真是看不出来。”
罗兴的话让许天发愣。
当年,这是很不耻的行为,不仅仅是扒拉死尸的行为不耻,更不屑借用忍者的潜藏之术。
甚至更多的是光明正大的闯进去。
“你不觉得恶心?”
虽然不理解罗兴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许天还是问了一下。
“没什么吧?好吧,确实有点隔应嗯,是挺恶心的。”
撑着拐角的墙壁,两人很轻松越过了围墙。
“不太对。”
落地后,许天拦了一下急于出动的罗兴。
“怎么了?”
“东洋人似乎有防备。按说在伯力,东洋人已经交好了瓦西里,即便是警惕,也不至于防御这般严谨。”
“瓦西里通风报信?”
这点,就是罗兴也不怎么相信,根据瓦西里的表现,应该是对他俩很恐惧的,他俩也并没有针对瓦西里过分。
“不是,或许是火车上那批人失去联系的原因。”
听声辩位,将整个古堡里的动静都纳入耳朵里,许天详细的辨别东洋人的布置。
流动哨、固定忍者、室内有动静的屋子,许天需要一一辨认。
不是打不进去,许天想解开心中的疑惑,就必须确保这批东洋人手中的证据,或者物事不能毁掉东洋人的尿性,许天很了解,一旦盛势大了,东洋人自知脱不掉,绝对会将所有的物事毁掉。
从围墙到古堡室内,还有一段距离,都是空旷的,而在这一路空旷地带,东洋人布置了相当严密的哨位。
许天需要计算并选择出最合理安全的穿过路线。
“很紧我,不能超过一臂距离。明白?”
“明白!”
“好,咱们走!”
有急行,有停顿,有匍匐,有跳跃,罗兴跟着许天,就跟耍杂技似的,向古堡穿梭。
还奇了怪了,有些哨位,连罗兴都能看到,甚至几乎是擦肩而过,偏偏许天带着他就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