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一支烟就好了,或者有一排沙发更好。
罗兴一屁股坐在孙丽军的身上,在孙力军身上摸索了半天,有烟有火。
给许天丢过去一支:“抽过没?尝尝。”
这时候那些被打倒的,没被打晕的,都一边瞅着许天二人,一边胆战心惊的站起来,相互搀扶着,却没有一人敢逃。
他们知道,他们这次算是撞到铁板了不,应该是钢板。
老大算是能打的,也就一个照面,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这样的过江龙,他们居然想黑吃黑!
胡同里的场景很怪异,许天靠着墙,罗兴就直接坐在被打晕的孙丽军身上,两人抽着烟烟这玩意儿,许天曾经就耍耍,只不过苏醒过来的这些天一直没想起来。
另外一边是一群十几人,开始是相互搀扶着,然后渐渐各自站定,不敢抬头,也没人敢逃跑,低着头,时不时的偷看一样许天和罗兴。
罗兴的出手很有分寸,没想着要废了谁,弄死谁,以最快的手法将他们战力打掉,只为了震慑住,然后问消息。
所以,这群人就跟没事人一样,也确实震慑了。
“来了。”
许天轻轻的吐了一句话,烟头丢掉。
罗兴也缓缓的起身。
两人就这么随意的一动,对面的一群人都下意识的后撤。
“噗嗤。”罗兴笑了:“就这胆还混社会?”
不一会儿,嘈杂声传来,一人当先,五六十岁的样子,挺壮实,大背头梳的,油光铮亮。
身后跟着又一群,看上去也是吃砍的货色。
不过看着当先领头的人,似乎有点功夫底子。
许天和罗兴对视一眼,罗兴还随意的踢了踢身下继续晕着的孙力军。
“二位过了吧?有什么恩怨还是留点情面,以后好见面。”
“哦”
罗兴应了一个哦字,又踢了昏睡的孙丽军一脚。
“你”
“我怎样?难不成还要对准备谋财害命的这些孙子手下留情?没弄死一两个,就算是留了情面了我嘞个去,我还真给你们留情面了,我这个后悔呀!”
罗兴说着,脚抬的老高,几乎是一字马,就要准备落下。
这一脚若是劈下去,那昏睡的孙力军不死也重伤。
“二位,算我这劣徒冲撞了二位,划下道来!”
“难不成二位真的要跟我青堂对上?”
来人的手动了几下,似乎要远远的撑住罗兴下劈的动作。
罗兴放下腿:“就是活动一下,想多了。要不你来试试?”
说着,罗兴就往前走。
许天始终没有说话,心里有点无趣。还以为来个怎样的角色,看了看脚步,也就是刚入门的水准,也懒得搭茬。
罗兴想玩,就让他玩玩也好,打趴下再谈容易些。
那老头似乎知道少不了走一场,外套一脱,呼哈呼哈的喊两声:“在下锦市杨虎堂,青帮觉字辈,敢问二位的出身!”
咦还真是在帮的,最起码这辈分似乎是在帮的字号。
罗兴扭头看许天,许天压了压手,示意罗兴暂时先不揍人。
“今日香堂我来赶,安清不分远与近。”
“在家姓许,出门姓潘,头顶大字,脚蹬悟字,怀抱通字”
许天再一次盘道。
谁知道,许天说完,那老头愣了几下,好像想起什么了,“噗通”一声跪下了:“祖师在上,劣徒得罪,还望祖师高抬贵手。”
“没想到祖师居然是通字辈的,徒孙有眼不识泰山”
这老头这一番动作,让许天也莫名其妙的。
说这老头是在帮的吧,结果完全没有按报字号的程序来,说他不是说吧,他自称是觉字辈,还知道通字辈,也听懂了自己报山门的切口。
“你到底在帮还是不在帮?混事的?”
“好叫祖师知道”
原来,这杨虎堂在新社会起始时,加入青帮也就两三年,确实算是在帮的。
当时的锦市坐堂大佬是他的授业恩师,也算是学了点长拳底子,花拳绣腿的也懂点。
结果,他这个坐堂大佬的亲传,也是唯一的弟子还没来得及威武,就被提溜进大牢了,在大狱里待了十多年。
等放出来,早吓破胆子了,根本不敢提什么过去,夹着尾巴凑合着活。
十多年前,也就是改开以后,活泛了,人们也都放开了,杨虎堂才开始吹嘘自己如何如何。
真有人信,孙丽军就是特别相信的。
加上杨虎堂也确实有三拳两脚的水平,孙丽军当混混也真的从杨虎堂手里学了两招,就真的竖起了这青堂的名号。
试探了两年,杨虎堂一直约束着他们没有真的欺男霸女,倒也活的滋润。
见官方视若不见,不管是杨虎堂还是孙丽军,胆子就越来越大了,做法也越来越刹不住车了。
“你不懂切口?”
“当时还没来得及学完,都听过。”
许天再次无语了,费了半天劲,原来只是个二把刀,又白瞎情绪了。
罗兴这时候又踢了身下的孙丽军一脚,踢的杨虎堂嘴角直抽抽。
结果罗兴的这一脚刚落下,那孙丽军就清醒了,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看了看现场:“师父,是他们偷袭!”
“军子,别说了,他们是祖师辈的”
祖师辈的?许天懒得跟这些人说废话。
话说,当年就是袁大头的二公子,见了自己报字号也要称一声师叔的。许天只是不想太惊人而已。
许天和罗兴没管这所谓的师徒二人叙旧,因为罗兴也想问许天一些问题。
“你在帮?”
“在屁的帮,咱们是咱们,跟他们这些不一样,以九鼎十二金的身份去混帮派,找贱呢!”
“你怎么懂他们的切口?”
“历朝历代的江湖帮派,甚至武林宗派,有八成都出自九鼎十二金留在俗世的机缘。也是因为这份渊源,咱们为在俗世行事方便,会接触这些帮派,讨要些便利。”
“不管当年的青山绿水白莲藕如何的鱼目混珠,却不得不承认在近代他们算是有点实力的,为了方便行事,自然就跟他们有些关联了。”
“一般来说,都是取他们在世中比较高的辈分借用的,这是他们所有高层都承认的。”
就是在这里跟这杨虎堂显摆有点多余了,对牛弹琴了。
许天这边用唇语跟罗兴解释,那边杨虎堂也问清了孙力军事情的缘由,确实是他们见财起意了。
杨虎堂走过来,躬着身子:“祖师,能否移步,到漏失暂坐,也好让祖师消消气。”
长辈已经装上了,许天也懒得跟杨虎堂解释什么,他还不够格。
杨虎堂的宅子离这里不远,杨虎堂打发了跟随的那些混子,就请许天和罗兴,还有他一口一个不成器的徒弟孙丽军,一起回了自己的宅子。
“好让祖师知道,前段时间确实有过界做局的,我们也是按规矩收了过水,实在不知道招惹了祖师”
这话感觉不像是好话。
“没招惹到我,三足爵也不是我收的,你歇心,不是来要钱的。”
“锦市纯属于路过,只不过这尊三足爵我看上眼了,说白了是对做这物件的手艺看上眼了。”
“有些事你不知道的好,我就想知道带货人的来历。”
架势扎起来了,故弄玄虚也就顺理成章。
许天说的很含糊,留的信息也就含糊,防一手,担心这不成器是真的不成器的所谓青堂,那一天再把自己给卖了。
很明显,这杨虎堂是准备交代了。
“祖师,虽然我这不算,可那些人拜码头确实是按江湖规矩的,他们也真的是江湖人。”
“他们他们是外八门的。”
“这个我知道,千门的局。我想知道他们从哪里过境的?”
“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