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许天没想到寒苒的第一场江湖课会是这般强烈。
确实,许天本以为只是一场约斗,尽管对东洋人的操行许天一直挺了解,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整个松涛馆里的情况,在进入以前,许天就清楚。
他本以为对方留手,也就是留着京极阳等三人,是为了最后的反悔,顶多了也就是再增加几次战斗而已。
可了解了京极阳的目的后,许天就毫不犹豫的出手了。
那时候顾不得考虑寒苒能不能接受。或许对寒苒而言,这样的场景冲击太大了。
实在不行,大不了让这女娃继续做一个常人。
京极阳所说的,是华夏江湖道跟东洋忍者世仇的根源。
也是在京极阳的叙述中,许天明白了六十年前的由头,让许天决定出手,并一击必杀。
所谓的忍术,是当年,也就是秦时五行之术东渡逐渐形成的。一千多年以来,武者之间的联系一直没断。
甚至可以说是亲密无间。
直到五百年前,鉴于东洋的官面一直由江湖道控制,当时东洋本岛的官方国策改变,而华夏朝廷逐步孱弱,让当时的本岛忍者群体有了脱离本源的迹象。
当年,九鼎十二金远渡东洋,在觉察东洋忍者确实要脱离华夏本源后,由韬门主导了一场整个东洋的大争斗。
那一场争斗从东洋的江湖道一直延续到东洋的官面,以至于让当时一直控制着东洋朝堂的东洋江湖道分崩离析,也彻底将整个东洋江湖道打散了。
那一次,九鼎十二金将从华夏大地流落到东洋的诸多珍藏,一股脑全部收回来了。
也是在那时,东洋江湖道跟华夏本源彻底决裂。
也是从那时起,东洋江湖道为存续,誓言不再涉足华夏本土,即便当年的倭寇之乱,那些从本岛流落出来的浪人,也恪守这这一誓言,不敢介入华夏大地的江湖事。
事实上,五百年前九鼎十二金的东渡,将东洋九鼎十二金的知情人尽数斩杀了,也让东洋彻底对九鼎十二金无所知晓。
直到六十年前,许天在得知东洋江湖道有意涉足华夏大地时,接受了肯特山的约斗。
本来当年的兄弟们只是想继续先祖的荣光,彻底让东洋江湖道的那些忍者不敢西望。
结果······
此时想来,五百年,东洋江湖道用五百年的时间,一直死性不改,才有了六十年前的约斗。
这是世仇,容不得留手。
许天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事,试图条理其中的联系。
可是,五百年呀,这期间谁又知道发生过什么。东洋人五百年孜孜不倦,导致了六十年前的约战。
而六十年后的今天,许天再次见过东洋忍者对九鼎十二金的针对性行动,似乎也能理解了。
可九鼎十二金的姓氏,东洋人又是如何知道的?是那五百年间,还是这六十年间。许天记得,当年肯特山约斗时,东洋人是不知道九鼎十二金姓氏的。
如今京极阳居然能说出金匠丁、阵门陈······
松涛馆开始乱了,嘈杂声很大,许天不得不停止自己的思虑,专心于整个松涛馆的内部。
正如许天所料,干掉的那四人,包括京极阳,才是这个松涛馆的主事人。
那四人死亡,让整个松涛馆彻底陷入了混乱。
经公是不可能经公的,估计这些人入境都含糊,不一定是正常入境。
许天倾听着整个馆舍内的动静,得知东洋人在联系本土后,决定就在本馆内火化死者······可惜,电话听筒里的声音许天没能听清。
整个场馆的混乱一直延续到入夜,许天依旧一动不动。
直到整个场馆安静了,许天才带着大家动身。
现在,在整个松涛馆已经没有可以觉察许天四人的动静了,在许天听声辨位的侦查下,四人几乎是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松涛馆。
夜很安静,人也很安静。
许天在考虑接下来的行为,罗兴也在思考京极阳所说的信息,寒苒完全还处于宕机中,而肖念则是做好了许天等人离开泉城后,她孤身作战的准备。
拐角处,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是寒闵在等着。
老头看到四人出现,没敢喊,只是从阴影中走出来:“我雇了车,到乡下去!”
并无多言。
寒闵没有雇佣司机,是寒闵老头自己开车的。
一行人出了城,到了寒闵在乡下的宅院。
准备好的席面端上来,寒闵一句话都没问,只招呼众人进餐。
餐后,寒闵很知趣的离开,没有喊自己的孙女,即便看得出自己孙女处于一种游离惶恐的状态,寒闵依旧没有喊寒苒离开。
“你们离开泉城吧!”
肖念相当郑重。
“师叔,你觉得此事算是了了?”
“不管是不是了结了,老袁的仇是报了,我死也瞑目!一切都源于老袁,这事不能将你们拖进来。你们还是离开吧!”
“师叔,你想的太简单了。”
许天的话让肖念无言以对。
她本意只是想让许天等人脱身,自己把一切扛下来。
确实是自己想的简单了。
很明显,这事的根源跟老袁无关,说白了,老袁才是真正冤死的那个人。
可偏偏将忍者引到泉城,是因为老袁在青铜器铸造工艺上的学术公开,根源上是老袁把金匠丁拖进了漩涡。
说是冤死,也不合适。倒是可以说是老袁是一切的根源。
可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一个袁教授的冤仇能说的清了。
“罗兴,咱们在泉城留一段时间。”
“从京极阳所言,泉城这边应该是由京极一家主导。虽然切断这条线很难,必须有所为,最起码得将京极氏打怕了。”
“这样才能让京极氏畏惧,不得不联络整个东洋忍者一道,也就给咱联络兄弟们腾出时间来。”
许天是在跟罗兴说,也是在跟肖念解释留下来的原因。
其实,最恰当的办法是肖念随许天他们离开泉城。
虽然许天不怵什么京极氏,可自己心中的疑问太多,同时九鼎十二金又是六十年不曾聚集,许天不认为这时候是有大行动的时机。
没有再多赘言,决定后,许天就接受寒闵的安排,休息了。
寒苒守着他爷爷,一句话没说,就守着。
寒闵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苒苒,从你师兄帮你解开内力封禁时,你就不再是常人。爷爷不管你发生了什么,想必对你的冲击很大。”
“爷爷再问你一句:劫难或是机缘,选择权都在你!若是你选择另外一条路,爷爷还是你的爷爷,天工的辉煌本不该压在你的肩膀上。”
“爷爷,用不了多久,我就要离开爷爷了,我就是想多陪陪爷爷。”
许天听到爷孙俩的对话,不再关注了。
这一夜,许天和罗兴睡得很踏实,寒苒无眠,肖念更是无眠。
清晨,许天和罗兴还没有完全清醒,肖念就敲开了许天和罗兴的房门。
“小天,我离职,随你们一起离开。”
“师叔,是不是离职,我们都需要在泉城待一段。别说九鼎十二金,整个华夏江湖人,何曾怕过事?”
“再说了,很明显对方的目的是九鼎十二金,九鼎十二金又怎么可能在不打服对方的情况下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