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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明前段时间才说要一碗水端平,现在又用连陌生人都不如的态度对待自己。
“你们到底把我当什么?”郭德业彻底崩溃了,“原来对我的好只是为了利用我!”
郭母越发不耐烦,“小点声,你喊什么喊?一家人说什么利用?你弟弟娶了姜舒梅,咱们家的日子不是也能好过吗?你这个当哥哥的也能沾光。”
郭德业惨然一笑,“他娶姜小姐?到底是你们做梦还是我在做梦?”
郭母把饭铲摔在锅里,“你这是什么话?就见不得你弟弟好是吧?他们两个年龄也就差个六七岁,我看着也挺般配的,怎么就做梦了?总不能和你一样,到现在都打光棍吧。”
郭德业胸口起伏,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他打光棍到底是为什么?
别人一听说自己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更没点存款,哪个姑娘愿意嫁进来?
就算有张茗这样单纯看上自己这个人的,也因为家里的缘故退却了。
是的,郭德业不是不明白张茗的心思,他只是天真地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
家里人会发现他的好,父母和弟弟也能体谅他。
但一切到头来,也不过是他一厢情愿。
想明白这点后,郭德业转身回去收拾东西。
在门口被郭父拦住了。
“老大,你又要走?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一家人?”郭德业心如死灰,“用到我的时候说是一家人,用不到了就一脚把我踢开,原来这就是你们口中的一家人。”
郭母围着围裙冲出来。
“他翅膀硬了,想走就让他走!我给你说清楚,就算出去了,每个月的工资还得交回来,不然我就去服装店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孝顺。”
直到这一刻,郭德业终于明白姜舒梅为什么要让他离开了。
之前不是没有过埋怨。
毕竟才中过一刀,虽然事后看来的确是毫无必要的,但也能说明他的忠心不是吗?
但郭德业现在想通了。
他所谓的家就是一滩烂泥,家人更是像水蛭一样吸在身上。
不把他最后一滴血吸干是不肯罢休的。
这让郭德业所在的每一个地方都会引来无数的麻烦。
姜舒梅是开门做生意的,要是真像郭母说的那样三天两头去闹,服装店还怎么开?
想到这里,郭德业一字一句道:“你不用去闹,姜小姐已经把我开除了。”
“什么!”郭母满脸愤怒,却不是为老大的失业,而是为了每个月少的五十元,“她凭什么开除你,我现在就去找她。”
“凭什么?就凭我有你们这种家人,你去找吧,姜小姐那边是派出所重点盯着的对象,到时候你关进去,就让弟弟天天去看你吧。”
郭德业提着包裹转身离开,郭母气得哆嗦。
“你看看这兔崽子说的什么话,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郭父这下知道拦不住了,也只能叹气。
“算了,让他去吧,老大心里有怨啊。”
郭母最终没敢去找姜舒梅。
平头老百姓本来对穿制服的就发憷。
加上郭母自己也知道,人家又不是国家的单位,开除一个人是很正常的事,去闹也没什么理。
她只能叮嘱郭德权再去跟紧点,最好多让别人看见。
“姑娘家家赚再多钱有什么用?到时候还不是要交到丈夫手里,这个金娃娃你可别弄丢了。”
郭德权很自信,“放心吧,我肯定盯着。”
又过了两天,郭德权自信满满地等着姜舒梅。
然而这一次,姜舒梅身边却跟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对方的模样让郭德权看着都嫉妒,忍不住骂了句小白脸。
他的声音不低,姜舒梅和江烨都听到了。
姜舒梅顿时想笑。
她以前在网络上看有人说过一个理论,女人对同性样貌的最高赞美是狐狸精,男性则是小白脸。
都代表了一种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的嫉妒。
江烨眸光微沉,直接了当地把郭德权拦了下来。
“给我滚远点。”
因为身高优势,江烨得以居高临下地看着郭德权。
一瞬间爆发的气场让郭德权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在姜舒梅面前,却强撑着道:“干什么?你还想对我动手?小心我去派出所。”
江烨嗤笑,“碰你是脏了我的手,追求女人都用这么龌龊的手段,带把了吗?”
郭德权气得面红耳赤,“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偶遇姜小姐,你这个人太过分了。”
“有胆子做没胆子认?”江烨挑眉,“从明天开始,我看你还能偶遇吗?”
郭德权咬了咬牙,“你什么意思?”
江烨却没再理他,牵着姜舒梅的手回家了。
郭德权眸光深沉地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万分不甘心。
明明这段时间姜舒梅身边根本没有人,这人到底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但郭德权又不敢真的追上去询问。
他直觉这个男人不好惹,怕到时候再白白挨一顿打。
回去后郭德权将情况告诉父母。
郭父还没开口,郭母已嚷嚷开了。
“这女的可真够不检点的,才几天时间身边怎么冒出来乱七八糟的男人,等后面嫁进来我非得好好教教她做女人的本份。”
郭德权不耐烦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人还没进门呢,现在问题是怎么解决?”
郭母撇嘴,“烈女怕缠郎,反正就跟着呗,我就不信那个男人能跟一辈子。”
郭父终于找到计划插话,“不然先打听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别到时候惹了不该惹的。”
姜舒梅有钱又漂亮,谁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后台。
郭德权其实也这么想,那个男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也有点怂,“不然问问哥,他说不定知道。”
郭母不乐意,“他知道个啥?有家也不回,甘愿在外头当野种,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
这话说的太难听,就连郭父都听不下去。
“行了,他是野种,那我是啥?这不是把咱们自己都骂进去了?”
郭母愤愤然地哼了声,郭德权懒得管她怎么想的,直接问道:“爸,你知道他住在哪吗?”
“上次听说住到战友家了,这次应该也差不多。”郭父倒是对大儿子稍微有点了解。
郭德权打定主意,“行,那我明天去找他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