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院中的所有人都希望眼前的一切是障眼法,只寄希望于蛊虫王能破了南诏人的阴谋诡计,这样的惨状是所有人梦中都敢有的,却出现在他们面前。
巍峨如山的巨蛇面前,他们这些人犹如蝼蚁,扑面而来泰山压顶的恐惧。
郑旻打开了盒子,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条浑身漆黑的蛊虫王,这条蛊虫王不知击退了多少次南诏人,简直是战无不胜,只希望这一次也能解救他们。
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一向有王者之气的蛊虫王竟然缩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郑旻骇然地睁大双眼,晃了晃手中的盒子:“虫王,快点,快点醒醒,不要睡了。”
一旁的禁军看着渐渐逼近的巨蛇,又看了看那条虫王,吓得尿了裤子:“陛下,虫王是不是也怕了?”
郑旻回身一个耳光抽了过去:“胡说,虫王怎么可能怕,虫王,快点,破了这障眼法。”
说不定这条巨蛇只是一条蛊虫。
可是那条蛊虫却无动于衷,蜷缩在盒子里就像死了一样。郑旻突然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去看几乎近在咫尺的巨蛇,转身往回跑。
可是一转身,却发现整个宫殿都已经烧了起来,炙热的大火席卷一切,他已经无处可逃。
郑旻抱着蛊虫王张皇四顾,指挥禁军和内官:“杀,给我杀了这条蛇,管它什么妖魔鬼怪,我是天子,我是龙,有真龙护身,何惧一条蛇。”
禁军的职责是保护君王,即使恐惧已经控制了大脑,他们还是提起刀剑去攻击巨蛇。
可是巴蛇哪里是他们能伤分毫的,还没有靠近就变成了火团,巴蛇缓缓呼出一口气:“今日终于能饱餐一顿了。”
往日被镇压在山下,只能靠瘴气和外面的那些蛇网一些猎物,但是总是吃得不酣畅,今日放开肚子吃,格外快活。
郑旻亲眼看着那条大蛇把那些被烧着的禁军吃入腹中,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要崩溃了,毫不犹豫地他把身旁的内官也推了出去:“这些都给你吃,都给你吃,你不要吃我。”
“郑旻,拿命来。”小五立在巴蛇的头顶,居高临下地看着郑旻:“巴蛇,他是大长和的王,整日用美酒佳肴养着,细皮嫩肉,最是可口。”
巴蛇立刻来了兴趣,直接伸出头,认真地看了看郑旻,果然闻着就很香。
郑旻与巨蛇四目相对,如此近距离的看,他身下一滩水,阵阵骚气传来。
巴蛇伸出舌头舔了舔他,郑旻从头到尾就像被口水洗了个澡,浑身黏黏糊糊,那蛇头上站着一个小姑娘,五六岁的模样,衣衫凌乱,看见了人,郑旻反而松了一口气,人驭兽而已,他壮着胆子说:“我与你有何仇怨,你为何要取我的命?”
小五浑身上下泛黑,只眼睛是红的,她声音空灵,恍若来自地狱:“你杀我师兄时可有想过今日?”
“你师兄是谁?”
“南诏王!”
一瞬间郑旻惊得七窍升天,今日是无法善了了,但求生是本能,他突然看向怀里的盒子,立刻把那盒子扔了出去:“不是我杀的,是蛊虫王杀的,它吸干了南诏王浑身的骨血,不是我,不是我。”
那个盒子摔在地上,滚了几滚,躲在里面的蛊虫王也跌在地上。
小五手持匕首突然从巨蛇头顶跳下来,那匕首狠狠地朝蛊虫王刺过去,因为有巨蛇的威慑,那蛊虫王如石化一样,分毫不敢动。
双脚落地,匕首刺穿了蛊虫王,黑色的血溅了小五一脸,那蛊虫王身子扭来扭去,小五直接把它钉在地上,竟然就那样看着它的血慢慢被放干。
直到蛊虫王断了气,小五抽出匕首一步一步走向郑旻:“不管是你,还是它,今日谁都别想逃!”
蛊虫王被杀之时,郑旻已经瘫倒在地,此刻看着小五手上的匕首还滴着黑色的血,明明只是一个小姑娘,他却感觉自己浑身没有了力气,不能反抗丝毫。
“吾要吃五分熟的。”巴蛇突然开口说话。
五分熟,火种还在身上跳跃,衣衫烧毁,皮肤被烤得焦香,人却还没死,外焦里嫩,格外可口。
小五嗜血一笑:“好,那就交给你吧。”
郑旻还来不及想什么是五分熟,身上一疼,一个火种直接跳上了他的头发,阵阵焦香,巴蛇十分满意,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等着。
小五收了匕首,见郑旻在火中挣扎,就像一条肉虫,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又如何,就算他掌控生杀大权又如何,在绝对的强大面前也如蝼蚁般细微渺小。
巴蛇不错眼地看着郑旻:“好了!”
五分熟,刚刚好,长舌伸出,郑旻被卷入口中,空中还留下了他的呼喊声,眨眼就消失了。
进了蛇腹也不是即刻就死,是被胃液慢慢溶掉,头脑清醒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寸一寸化为乌有,这种死就是凌迟处死。
小五满脸黑色的血,火光中犹如地狱的使者,她慢慢走向巴蛇,路过蛊虫王尸体的时候直接踏了上去,用脚一碾,那条虫变成了肉泥。
巴蛇细细地品了品郑旻的肉味,的确回味无穷:“虽然很好吃,但我还是没有吃饱。”
小五冷酷地看着整座城变成了火城,面无表情:“这城中的烤肉成千上万,够你吃了。”
巴蛇顿时快活不已,竟然毫不犹豫地让自己的身子慢慢变长,漆黑的身子在火光中散发着寒光:“哎呀,终于不用节食了,能敞开肚皮吃了。”
巴蛇的身子迅速变长,长到能把整个大和城围起来,这些烤肉都是自己的了。
小五立在巴蛇的背上,看它青色的头直耸云霄,用身体把整个大和城据为己有,这里的人都成了它的食物。
满城的百姓犹如身处末日,漫天的大火,巨大的怪物,连禁军都被吃光了,他们四处逃散,却发现逃无可逃,连城门口都出去不了,整个大和城成了死城。
小五眼神冰冷,这些人都死有余辜,他们凭什么取笑师兄,那么好的师兄凭什么成为他们的笑谈。
她,要整个城为师兄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