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065,就这了。”贺山拿着车票找到座位,回头一看,胖哥已经躺倒在旁边的长椅上面,还一脸熟络的和对面躺着的大爷唠上了。
“小贺,随便坐就行了,这趟慢车不会有多少人的。”胖哥满不在乎调整了一下包的位置,让自己枕的更舒服一点。
贺山笑笑,没有回应,他就是习惯了,不过这趟车确实是没什么人。
去往九山除了自驾总共有三种交通方式,小巴车,随时都有,来来往往的游客坐小巴车的非常多,速度最快,不需要绕路,价钱最贵,走山路最颠簸,适合那些赶时间的游客以及忙人。
快速列车,每天两次,直接到九山自治区的市区,因为要穿山,走铁轨,总体来说比小巴车要慢一些,很多小的火车站不停,以此来节约时间,总体来说比较商务,适合有点事要去九山,但又没有着急到非要在乎那几个小时的时间的本地人。
最后就是普通列车,一天一趟,慢慢悠悠,每站必停,早上六点五十明川市火车站始发,晚上七点半终点站,全程二十七块,速度最慢,最耽搁时间,价格也最便宜,也被人称呼为扶贫列车。
一般坐这趟车的只有九山一些村落的村民,或者像胖哥这种在外闯荡回山村的,要不就是些闲得无聊,想要慢慢看风景看过去的背包客。
贺山严格来说,就是那个背包客。
没一会,这趟普通列车迎着清晨的微光慢悠悠的出发了。
那边因为回家一夜没怎么休息好的胖哥已经睡着,还拉上窗帘挡住光,他对面的大爷更是脱了鞋开始打鼾,鬼知道他怎么能在略带异味的氛围里睡的那么香。
反正贺山是把自己的背包塞到上面的行李架,然后就起身走到一个附近没人的座位坐下,安静的开始晒太阳欣赏风景。
这趟车人少,又要很早出发,所以车上的人大多都睡觉了,只有一两个背包客就着和煦的阳光在翻看没看完的书。
得益于这个世界网络没有那么发达,还是一个小的圈子,所以没有那些讨人厌的网红、主播什么的,一切都淳朴的好像让贺山回到了地球华夏的千禧年前后。
“咔哒”车厢的门被拧开,一个穿着灰色风衣,头发有些斑白,脸庞坚毅的中年人脚步轻快的走进来,他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四处打量的痕迹,进门后直奔贺山所在的座位,然后一屁股坐到对面。
“咦?”贺山感觉到在那中年人坐下后,一股浓郁到几乎能够撕裂大陆的力量隔空锁定了自己,并且纷乱的规则将整个时空凝固,鬼的力量迅速蔓延直至锁住整趟列车。
“?”贺山微微皱眉,转头看向中年人,脸上的表露出疑惑的神色。
那中年人满脸恭敬与卑微的一垂头,虔诚道:
“我来见你了,神明。”
“彭!”
时间在此往前推四十分钟,明川市火车站,公共卫生间,靠墙的隔间。
“呼呼呼”刘闻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整张脸都快变成僵硬的死人脸了。
自从逃出来后,他不断的被追击,那些超凡者好像牛皮糖一样,却偏偏都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他无法逃脱,也不会让他太轻松的逃走,真正的恢复体力。
慢慢的他似乎明白了,这群人是在有目的性的驱赶他,就好像人想要蚂蚁爬进瓶子,就会用各种方式挡住蚂蚁的去路,同时敞开瓶口。
刘闻也曾在被追到好像死狗一样放弃,让那有未知图谋的幕后黑手们去吃屎,但他内心总是有些不甘。
倒不是还心存逃生的想法,也不是有什么侥幸的心理,而是被这样玩弄,好像人偶一样,被迫在别人搭好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他不甘心!
哪怕是死,哪怕到最后的命运会有多悲惨,他也要在生命的最后,见到那幕后黑手时,啐他们一脸血。
“活下去,然后”
刘闻颤抖抬起手,悬停在已经完全变成照相机镜头的右眼前,他怒目圆睁,手指迅速抓起来。
“噗滋”
“嗬嗬克克额啊”剧烈的疼痛让他青筋凸起,汗水直冒,牙齿咬的吱呀生响,最后一狠心,将眼球彻底扯了出去。
“好痛!”刘闻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扑倒在马桶上,浑身不住的颤抖。
“嗡”扣下来的眼珠迅速变异,鬼的力量让头上的灯泡忽明忽暗,墙壁好像变成烂泥一样扭曲。
“咕咚”刘闻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扣下来的眼球重新吞进肚子,鬼的力量骤然停歇,几秒后,一切恢复原样。
刘闻做完一切后,好像死了一样滑坐到地上靠着马桶,脑袋垂着,只有胸膛轻微起伏。
好半晌,他才抬起头,已经变成空洞的眼睛闭着,眼皮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样。
“还活着”
刘闻内心充满着劫后余生的喜悦,这种将自身鬼的浸染物挖出来重新吞下去的方法,专门针对只浸染器官的部分鬼,在做出这种行为后,就可以短暂的祛除鬼的影响,属于一种卡b的方式。
用鬼的力量去清除身体里被鬼扭曲的部分。
只是卡b也是有代价的。
首先的疼痛,被鬼改变的肉体已经规则化,强行扭转回去,不外乎把整个身体揉碎,然后一点点拼接。
其次是鬼的再次浸染,对于意志来说是个绝对的考验。
最后,是身体更深层次与鬼的融合,这是不可逆转的,一旦完全融合,到底会发生什么,目前为止还不清楚。
最起码刘闻不清楚,但上面反复警告,他也知道绝对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他自己都感觉自己活不下来,他向来深知自己不是什么硬汉,平时软弱的不行,贪吃好玩,好面子又喜欢美女,可以说是除了与赌毒不共戴天以外,那是浑身毛病,也就是被逼到绝路赌一赌,没成想竟然真的活下来了。
“n,既然我活下来了,那就让我们玩个痛快吧。”刘闻森然笑起来,他可不觉得自己哪怕恢复全盛能够逃走。
他只想溅那群狗曰的一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