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中,点着无数香烛。
五颜六色的香烛,并没有把暗室彻底照亮。
烛光半明半暗,烛影摇曳不停,映射在墙壁上的曼妙的光影,渗透出神秘而又暧昧的气氛。
透过香烟弥漫的空气,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男子躺在天鹅绒铺就的大床之上,被一群身姿婀娜的女子围在中间中间。
那是齐铮。
齐铮躺在众多风情万种的九尾狐族美女怀中,她们有的为他捶腿,有的为他捏肩。还有的,娇笑着把葡萄送入他的口中。
什么葡萄?就是葡萄啊
当齐铮沉溺在温柔乡中无法自拔的时候,胡知鸢从远处袅袅婷婷的向他走来。
齐铮机警的发现了她,他慌张的就要坐起身来,全神戒备,做好了迎接一个耳光,或一个鞭腿的准备。
但并没有。
胡知鸢温柔的笑着,似乎有些害羞。
她微低着头,脸上泛起红晕,语调青涩却又甜腻。
“齐铮你喜欢人家的耳朵么?”
齐铮凝神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胡知鸢的头上,竟然长出了两只狐狸耳朵。
“喜欢嘿嘿喜欢”
“那给你摸一摸吧”
胡知鸢蹲下身子,把脑袋凑近齐铮。
“好好好!摸一摸摸一摸”
齐铮伸手揉捏着狐耳,毛茸茸的手感,令他爱不释手。
“既然这么喜欢那我跟换好不好?”
“嗯?怎么换?”齐铮本能的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胡知鸢撒娇地把脑袋在他的胸口拱来拱去。
“换了!”齐铮瞬间豪爽无比。
“最好了!”
胡知鸢站起身来,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刀,一手抓起齐铮的耳朵,举刀便割了下去。
剧痛袭来。
“啊!!!”
伴随着恐惧的尖叫,齐铮从梦中惊醒!
耳朵传来的剧痛还在延续,他不自觉的跟着这股剧痛,顺着耳朵受力的方向站了起来。
“齐铮!!!”胡知鸢拽着齐铮的耳朵,气的小脸煞白。
“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齐铮哀嚎:“掉了!要掉了!”
胡知鸢这才松开手,她哼了一声,负气转过身去。
“真丢人!”
齐铮慢慢清醒过来,他观察起四周。
胡左倒是神色如常,但前来迎接他们的九尾狐族族众,却是各个忍着笑意。
还有的干脆就没忍住笑出了声,三三两两的对着齐铮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讨论起来。
齐铮老脸一红,好在脸皮够厚,他努力假装起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绅士嘛不丢人!
族众中走出一男子,来到齐铮三人面前。
他先强忍着笑意看了齐铮一眼,旋即对胡左拱手作礼。
“前辈,一路辛苦。”
胡左笑着应道:“隋先生才辛苦。”
齐铮本就见他眼熟,再听到胡左称呼他为隋先生,随即便记起了此人的身份。
“诶?你不是那什么什么隋玄策!”齐铮惊讶道。
隋玄策点了点头,笑道:“殿下,近来可好?”
齐铮愣了半天,转头问向胡左:“他怎么在这儿???”
“少爷,进去说。”胡左领着齐铮往前。
在众人的簇拥下,齐铮随胡左来到九尾狐族的宫殿中。
说是宫殿,其实只是一个面积很大的石造结构房屋。不知为何,齐铮一路行来,发现不似人族,灵族的居所还是以木质结构为主。
殿中上首,是一个似乎由各种动物骨头搭建而成的宝座,胡左甫一坐下,族众就迫不及待的围了上去,围着他七嘴八舌的喧闹起来。
胡左一一应对完,便示意他们先行离去,殿内只留下齐铮、胡左、胡知鸢和隋玄策四人。
“隋先生,目前进展如何?”胡左问道。
“一切顺利。青丘山这里的法阵自不必说,是我亲自主持建设的,前日已经完工。鹿蜀族的杻阳山、狰族和毕方族的章莪山、彘族的浮玉山,驳族的中曲山,也同样完工。鹿吴山、翼望山还有阴山的法阵预计很快也就可以完工。”
“天山如何?”
“作为灵王的居所,万灵谷所在。天山的法阵自然是最早完工的。”隋玄肯定道:“前辈的回归,我已通知了万灵谷,灵王说他即可便到。”
胡左点头,满意道:“如此便太好了,一切多亏先生!”
隋玄策矜持一笑,亦不自谦,只是说道:“待所有的传送法阵完工,灵族各族的领地之间,将实现瞬时传送。灵族最大的弱点数量,将不是问题。”
“灵族再也不必担心会被仙宗联军各个击破!”
齐铮听的一头雾水:“怎么?你也是灵族?”
“殿下。”隋玄策回道:“我是仙宗弟子。”
“少爷,隋先生是皇极山的弟子。”
齐铮疑惑不已:“那为什么他要帮灵族修建传送法阵?”
“这是一个庞大而又复杂的计划之中的一环。”胡左答道。“你母亲当年留下的计划。”他想了想还是补充道。
“我娘的计划?”齐铮闻言一阵头大:“我懂,你暂时不能说。”
“是的少爷,暂时不能。”
“得嘞”齐铮对胡左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所以你俩早就认识,在裴冲山寨里的那个晚上,他也不是来找我的,是来找你的。”
“也不尽然,我也是真想见见殿下。”隋玄策接过话头:“毕竟,是师傅的儿子。”
“你是我娘的徒弟?”齐铮惊讶不已。
“准确的说,你娘是我的第一任师傅。”
“把我带上皇极山,领进练炁之门,是师傅送给我人生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礼物。”
隋玄策认真道:“而如今,我将把这个礼物转赠给殿下你。”
齐铮点了点头,他终于明白为何胡左会说十日之后,他将有机会成为练炁者。
原来是应在了这里。
他不仅将要开始走上练炁的道路,而且,是去皇极山。
当世第一仙宗。
他娘的仙宗。
呸呸呸
他母亲的仙宗。
“少爷,待会面见灵王之后,隋先生便会带你前往皇极山。”胡左说道:“记住,少爷你与你娘的关系,是最重要的秘密。你只是隋先生在凡间收的弟子,而不是你娘的儿子。”
“切记我曾与少爷说过的话秘密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力量但也最脆弱的东西之一,一旦秘密揭开,它的力量就将不复存在。”
“所以少爷你的秘密”
“千万千万,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