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多年厮杀的军人,整天都在疯狂残暴中打滚,只要兴致上来,随时都能化身疯兽,为了一时爽快可以不顾一切。
这一带荒无人迹,只要把女孩玩够了往河里一扔——或者烤了把吃剩的骨头一埋,谁又能知道发生了什么。至于她身上的衣服,剥下去拿到大城卖掉,说不定又是一大笔收入。
至于把她送到主将面前领赏,说不定会惹来麻烦,未必能领到的赏金,当然不如到嘴的肉更吸引人。
廖残生跟这种头脑简单的野兽简直没话可说,这种人向来都以杀人为业,别的事不怎么放在心上,就算好言规劝,他们也听不进去,何况现在刘雄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看他站着不动,刘雄一脚就踹在他腿上,迈步从他身边走过,伸手去摸女孩平坦的胸。
其实看一眼就知道那里什么都没有,可是这兽兵就真的伸手去摸了!
冰姣纵身后跃,躲过那只带着血腥气的脏手,脚下一软,却已经退到了河边,再没办法后退。
她漂亮的大眼睛里终于忍不住露出惊慌的神色,身子也微微发抖,惶然四顾,却只看到几个骑兵戏谑贪婪的眼神,以及站在一边动也不动的廖残生。
看着这个同是从后世来的男人,她的眼神不断变幻,从惊慌、期待渐渐化为失望,带着几分冰冷与伤感,站在河边,不再动弹。
在廖残生的身后,几个骑兵成扇形将他隐隐围住,手上握着刀枪,准备应付一切突发事件。
虽然并不觉得一个前锋营的废兵敢对上官动手,但凡事都容易发生意外,尤其在这一个混乱疯狂的时代,类似的意外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
如果廖残生真的想要跟他们抢这块到嘴肥肉,冲过去袭击刘雄,他们肯定要在下一刻,把几枝长枪刺透他的身子,然后扔在河里,就当作是被羯族余孽袭击身亡了。
廖残生身体紧绷,沉着脸看那带血脏手伸向小小女孩的胸部,刘雄的狞恶丑脸上带着猥亵笑容,嘴角还有口水流下,让人看得恶心。
刹那间,似有无数念头跳动,在脑海中迸发,爆裂,消亡。
半年来看过的无数惨景,死在怀里的瘦削男子,苦苦煎熬看不到希望的日子,都在脑中飘过,脑袋刹那间像要炸裂一样。
目光中,刘雄的动作似是变得缓慢,他看到那美丽可爱的小女孩向着这边瞟了一眼,目光是似是伤心,又似失望,带着几分决绝,就像他曾经经历过的黑暗过往。
嗖!
一柄利刃在空中划过,笔直地刺向刘雄的咽喉。
抓向女孩胸部的手突然转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像铁铸般停在空中,任凭她怎么用力都没法挣脱开。
在女孩雪白的小手中,紧紧握着一柄匕首,寒刃如霜,锋利无比。
刘雄的眼神闪闪发亮,看着那柄匕首,就像看到了绝世宝物,比看到女孩的身子还要兴奋得多。
实际上确实是绝世宝物,与这个世界的锻造技术相比,这样的精钢匕首,比之鱼肠剑之类的名器,锋利程度丝毫不差,甚至还犹有过之。
刘雄杀人半生,对武器的了解,让他一眼就看出匕首的可贵,不由心中大动,紧紧盯着女孩发白的俏脸,舔着嘴唇淫笑:
“还有这宝贝?等会你脱了衣服,我还要再搜搜你身上……”
喀嚓!
寒光闪过,刘雄的手齐腕而断,鲜血从两处断口喷射出来,在空中划过殷红血泉。
女孩飘身闪开,躲开射来的血水,用力一甩,把断掉的脏手摔到地上。
“昂——”刘雄握住自己的断腕,发出狼嚎的嘶喊,又惊又惧,恨得死去活来。
怒视着突然拔刀冲来砍断自己手腕的廖残生,嘶哑着嗓子厉吼:“杀了他!砍碎烧来吃!”
不等他说,几个骑兵已经催马冲上,挺矛刺向廖残生的后心。
廖残生微一侧头,看着身后长枪来路,身子一晃,躲过刺来的矛尖,伸手握住矛杆一带,大力涌去,一个骑兵被从马上拽下来,摔倒在河边卵石滩上,手还紧紧地握住矛柄,死都不肯放手。
廖残生也不去硬夺,纵身飞速闪开刺来的两枝长矛,猛地一个转身,蹿到另一名骑兵身边,钢刀从他肋下捅进去,噗哧一声,将躯体捅个透穿。
这一刀下去,无尽的兴奋从廖残生心底涌起,仿佛刹那间除去了心头的桎梏,有昂扬豪情喷薄而出,直冲天际。
钢刀拔出,廖残生飞速后退,那骑兵晃了两晃,一头栽下马来,满眼茫然,想不通对方的速度怎么这么快,自己连躲闪的时间都没有就中刀惨死。
另一名骑兵不及收枪,挥起矛杆向廖残生当头砸下,被他轻松躲过,脚下快速跳动,在河滩上几个闪身转折,瞬间来到骑兵身边,纵身高高跃起,一刀砍在他的颈项上。
那骑兵仰天倒窜下马,脖颈后仰,扭成奇怪的角度,颈间鲜血狂喷,将自己的衣甲都浸了个透湿。
廖残生接连斩杀骑兵,微微松一口气,耳边突然听到脚步声响,踏踏快速远去,转头一看,却见到刘雄将军已经顺着河边逃跑了。
虽然是抱着一只断腕,跑得却还是飞快,心中惊恐愤恨,再想不到,一个前锋营派去送死的小兵,竟然有这种本领,怪不得历经厮杀活到现在,果然任何敌人都不能小瞧,哪怕自己军队里一个不起眼的兵卒,也能把自己逼到如此地步。
廖残生看着他逃跑,也不急着追赶,看看那个被自己从马上拽下来的骑兵正在爬起,奔着小姑娘就去了,明显是要抓了小女孩来威胁自己,哪怕自己不在乎那女孩的死活,至少他也没什么可损失的。
廖残生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快步赶上去,照着那氐族兵的脖子就是一刀。
骑兵听到脚步声传来,立即回身举矛杆抵挡,矛尾还没有递到位置,那刀已经砍他的脖子上,喀嚓一声,斩断了一半,鲜血狂喷,歪倒在河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