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2章 点头(1 / 1)顾米苏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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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母妃?”若曦眼前氤氲的点了点头,“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淑母妃放心,若曦会做到的。淑母妃也要好好的,等身体好了可还是要自己照顾他们的。”

淑妃点了点头,很欣慰的笑了,她抬起纤瘦的手臂轻轻的轻轻的抹去若曦的泪痕。

突然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笑容渐渐的淡了。

“啪!”的一声,闪电如裂帛般撕裂长空。

“淑母妃!”

永畅宫内哭声震天,大越淑妃与世长辞!

千柳带着御医刚跨进永畅宫门就听得若曦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心下大叫不好,冲进门去之时,若曦已倒在白慕清怀中,脸上泪痕缓缓,悲痛欲绝。

“娘娘,下雨了。”

依眉依次的关了佛堂的窗子,只留着一道门敞开着。佛堂前,青衣披身的即是留在寺内为大越虔诚祈福的婉玉皇后。而门外?

依眉挨到了皇后身侧,又小声的道,“雨下的很大,娘娘不如先让他们进来吧。”

礼佛之人,心如止水。

即便是依眉再怎么说,皇后依然不停的捻着佛珠,嘴中默默念着佛经。

“噼啪!”

一道闪电划过长空,依眉猛地一惊,可佛前的皇后却丝毫不为所动,门外的三人双膝跪地,垂而拜。雨,早已浸湿了他们的衣裳,湿漉漉的长落在地上的随着水流摇摆。

“娘娘,奴婢也求您了,您就回宫吧!”

“啪!”的一声,依眉叩头抵地,声音颤抖。当听到他们三人说乾宇帝将淑妃重打一百杖打入冷宫的消息后,依眉真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淑妃何其温柔娴熟之人,怎么会走到如此境地。宫内,定是出了些什么事情。再想到冷宫枯枝凄凉,依眉更不知淑妃带着伤该怎么度过这一关。

她都会这么担心淑妃的安危,那么一直姐妹相待的皇后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可她却出乎意料的依旧跪在佛前,不动声色。

“娘娘,奴婢也求您回去救救淑妃吧,她一个娇弱的人怎么能忍受的了冷宫的环境,再加上身上的伤,奴婢求娘娘回宫!”依眉再次重重地叩。

自从奉了德妃之命上了青林山到了灵隐寺他们每日都跪在这里,整整三天了,他们就这样祈求着面前这位大越的皇后娘娘,祈求她早日回宫,宫里已经不是以前的宫了。

大越不能离了乾宇帝,也不能离了婉玉皇后啊!

“没有谁离了谁是不行的。”就连乾宇帝离开了嫣然十几年不也都坚持下来了。

“咚?,咚?,咚?”

低沉浑厚的钟声响起,伴着潇潇雨声竟是如此的悲悯人心。

依眉在看到门口站着的方丈和尚时心口蓦的漏跳了几分,她颤抖的起身,走到门前双手合十朝着方丈微微躬身,“方丈大师,这钟声?。”

方丈单手竖起,“阿弥陀佛,老衲正是为了这钟声而来。”

然后他错过依眉径直走到了婉玉皇后的身侧,对着佛堂里那尊淡笑如风的佛祖像默念着,“阿弥陀佛,施主,淑妃娘娘已经仙逝了。她离开灵隐寺时曾说过,若是她离开了一定要在这寺中鸣钟三声,告诉故人?”

“啪,啪,啪,啪?”

一串佛珠噼里啪啦的散落在地,如同一颗心瞬间散碎。

方丈后面说了什么婉玉皇后一点也没听清,她的脑袋里混混的,好疼好疼,什么也听不清,什么也记不得。

“走了,她,走了,走了?”好半天她才喃喃出声。

本该是意料之中却又走的太过突然。

“娘娘,娘娘?”依眉跪行到婉玉皇后身边,看着她凄哀冷寂的面容,顿时心如刀绞。

“娘娘,您别憋着,奴婢看着实在难受,您想哭就哭出来吧。”依眉哭道。

婉玉皇后颤巍巍的抬起手来,顺着衣袖划开依眉的手臂,她起身,双手合十,对着佛祖虔诚的深深一拜,然后转身对着身侧的方丈大师微微一拜,道,“弟子佛珠已断,还望大师再赐一串,弟子再此谢过大师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闻言,她的嘴角艰难的咧出一丝笑容来,低眉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外面的雨下的异常的大,天空闪电凌厉而来,而她却毫不犹豫的一脚踩进了雨中。

从天而降的雨滴狠狠的砸在地上,激起粒粒珠花,浸湿了她的素鞋,染湿了她的青衣。

“就快结束了。”

漆黑的夜,冷冽的声音轻薄如蝉翼般缓缓的飘在空气之中,若有若无,若隐若现。他一袭黑衣独立于崖石峭壁之上,俯视着脚下点点星光。手中骨扇在月下泛着一层微弱的寒光,“唰!”的一声闭合到掌中,冷冽回身,望着越来越近的身影,神色寂肃,抿着薄唇一言不。

“这么晚了一个人站在这不要告诉我你只是图个清静。”程奕轩慢慢的走在软软的青草之上,他走的极缓,每走一步脚下都生出许多青嫩的草香味来,盘绕在两个人的周围,浅浅的,淡淡的,挥之不去。

“少将军又为何再此,莫非心口不一,仍是在监视着冷某。”冷冽不屑的转身,只要想走,这天下便没有能拦得住冷冽的人!

“百步以内,风吹草动哪里能瞒得过你,监视?”程奕轩失声而笑,“你这是在打趣我吗?没想到江湖传闻傲世无双的冷冽居然也会开这样的玩笑。”

程奕轩弯身坐下,随手拔了根嫩草衔在嘴中,双手抱在脑后,后仰,软软的躺在了草地之上。

仰望星空,这才现,今夜竟无一颗星。

“梁冲部下能征善战者皆已伏诛,他现在可谓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冷某相信,不出两日就可拿下叠关,长驱直入,曹降,指日可待!”

冷冽临风而立,风漫过他的黑色锦靴折弯了浅草匍匐在脚下。

此时,程奕轩觉得他是那么的孤寂,可又是那么的决绝,那背影凄冷如这黑夜,找不到一丝的光亮。

“淑妃仙逝了。”程奕轩盯着那沫黑寂的背影道。

他对淑妃的印象仅是隔着长长的殿台遥远的看的那一眼,可听到她的逝去的消息却莫名的起了感伤。

为何?

难道仅是因为隔了那千重万重与她同在宫中那人的思念吗。

“走了,反倒解脱了。”

冷冷的声音冷冷的话,程奕轩不知为何会跟他提起此事,更不知他为何会这样说,有些东西似乎被遮掩着,隐藏在暗处蠢蠢欲动。

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事情要生了。

淑妃仙逝,

乾宇帝三日不早朝,

自从嫣然皇后离世之时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外,乾宇帝在宫中一日便会早朝一日。

看似相连的两件事,可最终却并不为人所想。

雨天过后并未现晴,阴沉沉的天从淑妃走的那天一直持续到现在,闷闷地,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公主,还是吃些东西吧,淑妃娘娘已经去了,可你不能总这么折腾自己啊。”千柳捧着玉碗,苦口婆心的劝导。

“他,还在那吗?”

若曦斜身靠在树下,透过随风摇摆的柳枝望着阴沉沉的天,心口再也不会有撕裂的疼痛了。

心,早就在淑母妃仙逝的那一刻死去了。

这些天了,他的父皇大越明君乾宇帝,整日整日的呆在洗嫣宫内,美人在抱,温柔乡内不思其他。

她仍旧记得九华去禀报噩耗之后回来的情景。

他依旧高高在上,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甚至都没来再看淑母妃最后一眼。

“厚葬在乾陵西侧!”

当高渐得带着口谕而来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禁不住疼痛,碎了?

父皇,难道淑母妃之与你,只是这样一句话而已吗。

紧紧的握着淑妃渐渐冰冷下来的手,若曦已经欲哭无泪。

“母后,还没回来吗?”

“德妃娘娘那边传话来说,皇后娘娘病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了。”

千柳低声道,端着玉碗的两手忽地冰冷,手心里冒着冷汗,不知不觉的竟退了好几步。脚踝“咝”的猛缩了回来,低下头看,才现划到了石块之上。

这么锋利的一块石头在这,居然没人现,幸好是自己看到了,否则,若是碰到了公主,那可如何是好。想着,千柳望着若曦失落的神情,也不由得摇了摇头。

背后,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走来。

青纱随着脚步一起一落,他的面容极冷,料峭严寒也不过如此。

“你先下去吧。”

白慕清瞥了一眼千柳的脚踝,旋即又望着若曦,落寞如斯,又有谁能拯救。

“是”

千柳曲身缓缓退下,走时亦不忘将玉碗交予白慕清,忧心而道,“公主还是不肯吃。”

还是不肯吃么?

不吃不喝这么久,难道你真的想陪着淑妃一块儿去了?黄泉路上淑妃娘娘是有了伴儿,可是人世间的皇后娘娘却孤身一人又该怎么办,难道你就舍得让她守着一胚黄土过完后半生吗。

白慕清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是静得有些可怕。

他说,原来人人传说的大越长公主段若曦,也不过是个遇到一点不顺就只会糟蹋自己的人,什么个性不羁原来都是骗人的假话!

他走到池边,单手捏着碗口,一点一点的倾斜。

粥,从碗口滴滴答答的落入水中,空气中弥漫着清爽的香味,池中的鱼儿争相挤到岸边抢食。

那么的欢快,那么的悠然自在。

晃眼的功夫,鱼儿饱食之后,又四散开来。

三三两两的游开。

“白慕清。”

若曦抬起忧伤的眼眸,他这才惊然现,她不是哭不出来,而是刻意的隐忍着。她的眼睛很红,很干,还记得从前她的一双明眸清丽脱俗,美的不可方物。

她说,“白慕清,我想喝你煮的茶。”

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说“好。”

他牵起她的手从心澜院一直走到风华阁,无人阻拦。

仍旧是那片桃花林,仍旧是张石桌,只是桃花不再,景色迥然。

“我喜这雨前龙井,雨过之后,万事皆可抛。”

净手,

焚香,

洗杯,

落茶,

冲茶,

刮泡沫,

倒茶,

点茶?

煮茶,他从没像现在这么认真过,心下摒去往日的凄凉,竟添入了丝丝忧愁,许是被她所感。

此处寂静,树荫遮出了一丝的清凉,鸟声时而响起,衬着此番良景。

远远望去,像是一幅泼墨画,泛着淡淡的茶香。

本该是温暖的味道,却不知为何总让人看得悲冷心痛。

白慕清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举一动都透着一种骨子里的华贵幽美。他的冷,他的疏,也是唯有在若曦面前才会放下的伪装。

“这瓷杯”

抬手,落下。

白慕清单手一让,道“你的。”

圆润剔透的白瓷,洁白无暇,配着这雨前龙井更是妙不可言。

而这杯也正是此处初见之时若曦用的那盏。

她,应该不记得了吧。白慕清自嘲的笑着,手上却不动声色的抬起一杯,闻香,慢品。

所谓品茶的品字,三口为品,因此一般饮一口茶,也要分三段。舌尖品其苦,舌中品其酸,舌根品其甘是谓人生种种滋味,尽在一盏间!

言毕,他抬手又是一饮,闭幕略回味。不知她是否听的懂,又是否真的会明白。

淑妃走了,走的异常的平静。

除了那日永畅宫内哭声震天之外,竟没有人再如此的哭泣。原因无他,只是若曦不想让淑母妃看到大家伤心而已。说她懂事她真的很懂事,一人牵着弘源,凌熙的手跪在淑妃的棺前,三拜叩头。

她说,母妃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虽然距离遥远,可是她心里一直都挂念着你们,每天晚上都会在梦里面回来看你们,你们若是想母妃了就到梦里面去找她,把身边的事情都说给母妃听,母妃一定会很开心的。

她说话的时候嗓音沉静,面上微微笑着,虽是笑,却比哭更让人觉得心痛。

她答应过淑母妃,会好好的照顾他们俩,就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们。

从饮食起居到学业武功,无一不上心。

可若说她不懂事,却也真的很不懂事。照顾好了弟、妹二人,可却开始糟蹋自己的身子,常常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就连弘源、凌熙这么小的人儿都知道自己的姐姐心情很不好,十分的伤心。

只是不知为何而已。

“若曦!”

一阵风的从走廊扫来,素黑的袍子声落及至,一双手扳着她的双肩将她从沉思中摇醒。

“母妃,母妃?!”他的眼睛干红,了疯一般。

若曦待看清面前这人,干涸已久的眼睛突然间润湿了,她哽咽的哭泣,

“珏哥哥,珏哥哥!”

若曦软弱无力,整个身子就连站着都十分的费力。可弘珏依旧不肯松开双手,他恨,他也殇。

在边关,当听到母妃被打入冷宫之事时他就该相信传言是真的,一直到母妃逝去的消息传来,他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父皇真的害死了自己的母妃,往日里那些温馨的画面渐渐的在他的眼前模糊,揉成一片,碎了?

“我要见母妃,母妃在哪里!”弘珏狠狠的道。

突然,“啪!”的一声,弘珏的手猛的被打开,他愤怒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只见他一袭素色的单袍如水般冷寂,他拥着疲惫不堪的若曦轻轻的抹去她面颊的泪痕。

若曦面色一红,躲开白慕清抿着唇站好。

“你是谁!”弘珏问。

“西凉白慕清!”他答,声色清冷,斜睨着他。

“白慕清!”弘珏冷哼一声,缓而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这可是大越的皇宫,岂是你可以随意走动的地方!”

“珏哥哥,你不要?”

“皇宫!”若曦还未说完就被白慕清冷哼一声打断,只听他又道,“好一个皇宫,果然冷血无情,新欢旧爱弃之如草芥,生死不过喘息间。”

“你?!”弘珏被刺到痛处,可是却无可辩驳。

弃之如草芥!

母妃就这么被弃了吗!

看着他们俩剑拔弩张的样子,若曦连忙阻拦道,“珏哥哥,淑母妃一直在等你,我们去吧。”

外面是烈日高照,而这里确实冰冷的可怕,若曦微白的裙裾一起一落将弘珏引进了一个小房间,缟素漫天,漆黑的灵牌静静的立在高台之上。

孤寂,凄冷?

“母妃!”

“砰!”的一声,弘珏跪在台前,一点一点的朝着灵牌跪去。

“儿臣回来了,母妃,儿臣,回来了?!”弘珏的泪在叩头落地之时再也隐忍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

母妃,您为什么不等儿臣回来,为什么要弃孩儿而去?

在她的眼中,弘珏一直都是十分刚强的,否则也不会少年征战四方。

他哭,若曦也不忍再看。怕见到他哭,也怕自己会忍不住?

“我们,走?”白慕清牵起若曦的手,带她站在不远处的廊下。

这些天幸好有白慕清的相伴,幸好有他的言语相激,也幸好是他的提醒,否则,今日段若曦也不会鼓起勇气站在这里,为弘源、凌熙撑起一片天来。

“若曦,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寂静的沉思忽地被打断,若曦转身,只见弘珏红着眼睛,沙哑的质问着她。

“传闻是不是真的,是你的母后,是不是因为你娘亲!”弘珏怒吼。

“不是!”若曦眼眶里忽地涌出许多的泪来,“她不是我的母后,不是我娘亲,珏哥哥,她不是,她不是?”若曦哭着后退,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是她的娘亲。

“我的娘亲早就死了,早就死了?”若曦扶着廊柱,声嘶力竭的大叫。

弘珏上前一步,伸手一把将若曦提了起来,白慕清见状立即揽着若曦,不动声色的一掌将他打开。弘珏忽地一愣,像是忽然现了什么似的,死死的瞪了白慕清一眼。

“我一定会让她血债血偿的,一定会!哼!”弘珏狠狠的下了誓言,猩红的眼睛看的若曦心头一颤。心,猛的跳动起来,看得她有些怕了,这样的弘珏让她觉得害怕。

残阳,

荒原,

一声令下,叠关内外铁骑纵横步阵如铁,刀剑如山。程泽行率部直破梁冲最后放线,程奕轩为前锋,纪成为左前锋,王胜为右前锋,三路齐,势如暴风骤雨,又如高山雪崩,势不可挡。

大越铁骑所到之处,威声震天,场面就像是狂风吹到平原一般,本就节节溃败的梁冲部此刻更是明显的底气不足,面对着程泽行凌厉的攻势,只得步步后退,终到了退无可退之地,拼死厮杀也只落得惨不忍睹的境地。

血肉横飞,马蹄践踏着人的尸体四散而奔,惨叫声连绵不断。

叠关高处,程泽行俯视着脚下混乱的战场,满意的点了点头。

再看一遍的冷冽,他,依旧轻摇着骨扇,面色如水般平静。

“鸣金收兵,大捷!”程泽行双手负后,浑厚的声音回荡在山峦间。

又是一场大捷!

征战在外几十年,大捷与他们而言乃是常事。可面对固若金汤的叠关,他们屡战屡胜,毫无一失,这不免让他们有些得意。细细想来,不得不承认,这其中真是有了面前这冰冷如霜之人的不少功劳。

将士们都不免侧目。

而他,始终一言不,从穿越西凉靠近这叠关,他就越的诡异。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帮他们,可他,却背着弃主的罪名站在了他们这边当然,这世间还没有人能真正的让他俯称臣。

起初他们还怀疑他是否真心相助,然而此时,一切都已不言而喻。

“程某代大越百姓谢过冷公子相助!”

程泽行屈膝而跪,举杯漫过头顶,仰视着他。

“爹!”

程奕轩也举着杯,“啪”的跪在地上,紧接着“哗、哗、哗?”的铠甲摩擦的声音响起,举目而望,血染的战场,经历了生死的战士们竟是慢慢的跪了一地。

摇着骨扇的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缓而又恢复了平静,没有人看出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痛。

冷冽,本就是冰冷如霜,杀人如麻,傲视无双,又怎么会因着这些动容。

捷报一直传到了京城,乾宇帝大悦,大宴众臣,以贺。

他似乎忘记了淑妃离世,不过十日。

此次大捷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梁冲没有活着回来,而是让他战死沙场。

这与大越而言,确实有些可惜了。

若是能从他还活着,定能探道更多曹国的机密。

“你故意让他死了!”

程奕轩看四下无人,侧面挠着头讨好般的笑了。面对冷冽,他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遮掩,因为冷冽总能看穿所有,让你觉得越是遮掩越是心虚。

而他,从心底,也不愿在他面前有所遮掩。

“英雄惜英雄。”程奕轩道。

“英雄?,惜,英雄?!”

冷冽一字一字的冷笑出声,他上扬的声音让程奕轩面色一红,随即又很生气装作很不屑的对冷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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