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若曦极不喜欢慕容曜不经意的语气,因为,欣语是他的至亲。
她冷冰冰道:“欣语是我的家人,难道你提起家人,都是这种傲慢的表情吗?”
慕容曜神色黯淡下来,举步走进“绯色”,欣语是聂若曦的妹妹,他为先前自己略显怠慢的神情,道谢:“哦,我疏忽了。”
聂若曦跟着慕容曜,走向水晶雅座,流光溢彩的珠帘,淡去了她眼中的不满。
她恭敬,而保持着较远的距离:“总裁,你点些什么?”
慕容曜与聂若曦的对阵,他只得求饶,姐妹情深,他无可厚非。
他悠然地将修长的双腿,翘到茶几边,拐弯抹角地表达歉意:“你喜欢逮住人的小错误,借题发挥。”
聂若曦背在身后的双手,捏紧了拳头,低声嘀咕:“我姐很疼欣语。”
慕容曜微扬下颚,感慨道:“我哥,也很疼我。处处护着我。”
聂若曦惊愕地眨眨眼,这句话,她听袁念说过。她感觉,慕容曜的哥哥,跟袁念的哥哥,同样完美。
她一时震撼,不由得放缓了语气:“我姐也一样,她很完美。”
“我哥也很完美。”慕容曜瘫靠到沙发背上,哥哥是健康的,他没有遗传慕容家族的异变基因,不会像慕容逡那样犯病,而发疯。
聂若曦因慕容曜对哥哥的认同,而,莫名地给予了他几分赞许。
慕容曜读到了聂若曦眼中流露的柔情,冷得刺骨的心,荡起涟漪。
他朝略为他神伤的女人,不经意地笑笑:“怎么这么关心我?很反常哦。”
聂若曦毫不迟疑地转身,恭敬、冰冷、带着绝对距离感,道:“总裁,我还是按你的习惯,先去给你端杯咖啡来。”
慕容曜看着急于逃离他的小女人,轻轻吹起口哨,细品着从她颈间系着的茉莉花,播撒空中的芳香,沉醉。
而,他的不远处,聂若曦享受烈日当空下,慕容曜亲手递来冬瓜茶,紧紧地咬住牙关,期盼探班的总裁,早些离开。
可,她与他目光交汇时,他毫不掩饰的关照,迫使她,只将冬瓜茶的吸管,送到了唇边。
“味道怎么样?”慕容曜微扬下颚,眼神中满是期待,他暗示她明白,他顶着三十八度的高温,送给她以及剧组的人清凉。
他伸手理理耳鬓碎发上的汗水,并将手指,伸到了聂若曦跟前。
聂若曦聪明地闭上眼,她没带口纸,也不屑于再发生突发事件,过于引人关注。努力,将口中的冬瓜茶,吸得“吱吱”作响。
撑伞的吴林,知趣地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含笑着接话:“夏天,喝冬瓜茶最解暑了。”
聂若曦缓缓地睁开眼,尽量将回味冬瓜茶的清爽感觉,深刻表现。
她借花献佛,将吴林递来的纸巾,为慕容曜轻拭手指。
“你需要工作了。”慕容曜活动手指,捏住聂若曦手中的纸巾,冲她眨眨眼。
聂若曦颤抖地微笑,目光环顾四周,希望高度引人注意的慕容曜此举,没有引起他女粉丝们的注目。
她松开手中口纸的姿势,巧妙中带着恭敬,说话的声音,尤其轻盈:“谢谢您的提醒。”
不远处的导演,拿着纸扇,缓缓地扇着,一副不急于开工的表情。
而,聂若曦转身跑向导演的速度,逐渐加快。她想躲避的,是背后慕容曜跟踪般的探究目光。
阳光,肆无忌惮地挥洒。为总裁遮挡阳光的吴林,体贴地将伞,降低了高度。
慕容曜注视着聂若曦的腿,她“雀跃”奔跑的双腿,犹如小鹿般的可爱,敲打着他的心。
“小吴,你去忙吧。”慕容曜已完成了今日的工作内容,余下的时间,属于他私人所有。
吴林环顾四周,离开前,他想见见聂若曦。有好些日子,他都行色匆匆,未能与她多接触。
他收回搜索的目光,见慕容曜放眼周围,心底不免落寞,只得道别,转身举步,向停车场而去。
聂若曦的身影,慕容曜未能扑捉。他乏味地举步,掠过慢吞吞行路的吴林身边,钻进了汽车。
吴林望着慕容曜乘坐着保姆车离开,嘴角稍稍上弯,转身,折回剧组。
“阿林,你们还没走?”聂若曦完成了道具师安排的任务,走到阳伞下,取了瓶矿泉水解渴,遇到了躺在阳伞上,悠闲自得纳凉的吴林。
吴林摇晃着手中的纸扇,不动声色地追问着聂若曦话中的“你们”,轻声道:“你想见总裁?”
聂若曦迫不及待地摇头,急于纠正吴林错误的想法:“没。随口问问,而已。”
吴林眼中划过喜悦,片刻便恢复了常态,似乎,那只是错觉,从未出现过。
他加大了纸扇摇晃的弧度,为聂若曦赶走些炎热:“这样凉快些了吗?”
聂若曦回报了吴林,灿烂的笑,几句闲话,便又接到了剧务新的任务,忙碌去了。
吴林的目光,总在有意无意间,注视在她的四周。她点滴的小动作,皆,落进他的眼底。
他明知,她是慕容珏极憎恨夺走爱子的女人聂晨妹妹,慕容曜的注目落在聂若曦的肩头,但,他仍情不自禁地将心门,为她开启。
入夜,慕容珏再一次拨来电话,询问聂晨的境况。
吴林凝视着书桌那存放着聂家资历的抽屉,斟酌地回复:“董事长,据资料显示,那个让大少爷迷情的女人,在大少爷过世不久,便死了。”
慕容珏心满意足地收线。
吴林长长地吐了口气,小小的背叛,违逆了他潦倒时,受慕容珏知遇之恩,立下的誓言。因为,他想保护他倾慕的女人聂若曦。
漆黑的夜中,妆点着颗颗璀璨的星星,宛如黑色的丝绒般,奢华、夺目。
聂若曦站在窗台,沐浴着灵动的风,凝视着娇媚的紫罗兰,出神。
“若曦,难得一个休息日,怎么不早点睡?”聂母缓缓走到女儿身后,轻声道。
聂若曦倚在墙边,眼神飘渺:“可能天太闷,睡不着。”
聂母揽上女儿的腰,故作不经意道:“若曦,你还记得你很小、很小时候的事吗?”
“妈,你最近怎么啦?怎么总是说这些。”聂若曦莞尔一笑,将脑袋靠到母亲的肩头:
聂母悠悠细叹,每每看见若曦为操持家,劳累,她都觉得愧对女儿的亲生父母。
她回忆着大女儿晨在世时,对自己所说的那些关于她们亲生父母的话。尽管晨记得、说得都很含糊,但,聂母还是拼凑着,对小女儿若曦讲述起来
聂母轻抚着女儿的长发,低声道:“你姐姐和你,从小就很漂亮,非常非常漂亮。你姐姐和你,身上都挂着一块玉。你姐姐的玉上,有个晨字,你的,没有字。你妈妈,哦,不应该说我,喜欢叫你yanyan,所以给你取名叫聂若曦。”
聂若曦听着母亲莫名其妙的话,懒得深究,搪塞道:“妈,不要老提从前。现在,我们也很好啊。虽然爸爸走了,姐姐也去了,但我们三个人生活在一起,不是也很好吗?将来,我挣些钱,租一套好一点的房子……”
聂母别开脸去,不愿女儿看见,她眼中泛起的泪光。女儿连买套房子,都不敢想,她真的拖累孩子了。孩子的亲生父母若是知道,该多伤心啊。
她转身,向卧房走去。该将女儿被丈夫带回时,脖子上系着的那块玉,还给她了。自己的身子,越发的不舒服,说不定哪天,也跟着他们去了……
她拉出床底,最里面的一口小木箱,将木箱盖掀开,小心翼翼地取出自己一件旧衣服包的秘密两块玉,两套两个女儿被丈夫带回来时,穿的衣服。
她轻轻地将玉拿起,端详着漂亮的玉坠。这两个孩子,肯定是她们亲生父母心头的宝贝。哎,不想了,将聂若曦的给她戴上吧。
她缓缓地走到卧房的门边,轻轻地拉开门,见聂若曦已倒在沙发上,睡去。
她凝视着女儿的睡相,在门边站了良久,手中的玉,被握得温润。
恍惚中,她又回到了从前丈夫领着两个饥饿的女孩,走进门。她刚收拾好两个小孩的贵重玉坠,转眼间,孩童便睡着了。
随着夜间飘进的几缕紫罗兰花香,弥散温暖的小窝,萦绕于鼻尖。
紫罗兰的花香,在空中飘荡,泥土的芬芳,融入花香。夜间活动的精灵萤火虫,穿梭于美丽中。偶尔几个调皮蛋,钻进人家屋檐,平添了几分可爱。
但,白昼代替黑夜,阳光驱赶夜幕,一切,大自然的生灵,便悄然褪去活泼的外衣。
慕容曜有幸在睁开眼的一刹那,看见了离开时的,落队的萤火虫。他记起,从前哥哥带他去林间玩耍的情景。
美好的东西不容离去,让美好的东西,与心头驻着的人融合,这样才能将美好,长留心间。
“什么?又加班?加班费还是五百吗?”聂若曦走出“绯色”,看着伸手挡住她去路的慕容曜。
慕容曜挫败,他的小女人眼中只有钱钞票。五百块约会一次,他何时落到这个田地!
他转头,想要扭转自己的困境,却,见聂若曦神采奕奕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咳咳”他清清嗓子,男人给自己的女人钱,没什么大不了。他笑容可掬道:“好。成交。”
聂若曦一脸不耐烦,原希望以钱开路,让慕容曜却步。但,事与愿违。
她将“老马”细心地推回“绯色”的车棚,心不甘情不愿,钻进了慕容曜的车。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慕容曜决定带聂若曦去小树林,那里有很多的萤火虫,浪漫,会在这迷人的夜中,为他和她制造美好气氛。
“我不要。”聂若曦不喜欢黑漆漆的地方。她眼睛夜盲,在那里,她会当慕容曜是根救命稻草,使劲的拽着她,不放。
慕容曜不敢强求,但,俊美的脸,微显不悦。
他看着不远处的红绿灯,负气道:“那你就陪我在河边走走吧。”
“可以。”聂若曦欣然赴约。
慕容曜恨不得吞掉自己的舌头,酝酿已久的约会,居然成了河边踱步。
来到河边的他,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他有疏忽,于是,他就有遗漏。
踱步,仅是,他自己聂若曦远远地跟在他身后,完全没有与他合拍的可能。
他青着脸,转过身,向聂若曦而去:“你这就陪我散步。”
“总裁,我是为您的安全着想。您是有人的地方,最有名的明星。如果我跟您靠得太近,媒体会玷污您的名誉。”聂若曦陈述清晰,她不想再搅进雨中“saygbye”的惨剧。
慕容曜闷闷地点头,他的小女人处处以他为重,他应该窃喜。但,他体会不到喜悦的感觉。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读到的,是她的深深的困倦,和漫不经心。
聂若曦颈项系着的茉莉花,撒播着淡淡芳香。
慕容曜懒懒地别开头,脑海中聂若曦的倦怠,轻叩他心门。
他向不远处的汽车,而去:“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聂若曦眼中,顿时,有了神采。
她较慕容曜先一步,钻进他的爱车。
慕容曜暗暗叹息,莫名中,他开始留心她。只是,她对他,总有些距离。
他沉默地驾车,向她家而去。
他眼角扫向她,泊车的瞬间,他看见她缓缓睁开眼,“嘟嘟”地鸣笛,提醒她,下车。
聂若曦一路闭目养神,懒得与慕容曜多言。与他说话,很难找到有共同语言。她推开车门,扭头望向他,眼中闪动着期盼的灵动。
慕容曜窃喜,但,他绝不会喜形于色。
“对不起,总裁,加班费……是现在发,还是下回见面时,给我……”聂若曦见慕容曜忽视自己在他跟前用手指,比划着点钱的姿势,不得不提醒健忘的男人。
慕容曜挫败,铁青着脸,狠狠地拿出钱包。抬眼间,他与聂若曦神采奕奕的目光相遇。
“一千块。”他脸颊蒙上乌云,眼眸猩红。她是他见过最不解风情的女人。
聂若曦接过慕容曜递来的钞票,将多余的五百块,递还他。
无聊的加班,即便有报酬,她也不愿意。
她冷清道:“小费,我不收。”
慕容曜厌恶这冷言冷语之言,他一把夺过聂若曦递回的五百元,对着已下车的她,狠狠道:“你真不识抬举。”
聂若曦冲着慕容曜的车尾,咬紧了牙关。
汽车风似地离开。
聂若曦注目着,车消失的方向,眼睛蒙上泪光。她真的为姐姐的爱,觉得不值。
慕容曜一而再,再而三地加速,他最终将车,驶到郊外。他真为哥哥爱上这么不识抬举人的姐姐,感到后怕。
山间的风,带着丝丝凉气,掠起草地上浅浅的绿意。夜间的露水,冰凉。挂在枝头的野果,被偷心的小老鼠悄悄搬走。
山林中,漆黑一片,猛然间,林间停泊的小鸟,抖擞翅膀,惊愕地飞向天空。鸟鸣声,惊扰了林边沐浴晚风的慕容曜。
他踱着步子,向山林深处而去。
黑漆漆的山林,是最好的屏障。山间的薄雾,遮挡着对面而行的人们。不欢而散的相见,避开,成为可能。
袁念将偷偷猎麻雀的带子,扎紧,碎跑着奔出山林。
他要趁夜,去趟聂家,给欣语捎去,她姐姐想让她补身体的小麻雀。
他将猎麻雀的鸟枪,藏到树后,跨上摩托车,驶出林间小道。
慕容曜的车?带着头盔的袁念皱眉,他加大油门,不希望遇到慕容曜。
他与慕容曜,在聂若曦的心目中,地位截然不同,几乎是云泥之别。
“对不起,等久了吧?”聂若曦接到袁念拨来的电话,匆忙出门。
“没。给。”袁念将装着小麻雀的布袋,递过去,解释道:“我是去打山鸡了。水平不够,只弄到点小小的野味。过几天,我托朋友买山鸡古来。”
聂若曦摇摇头,狐疑地拉开袋口:“天!你打麻雀了吗?你不是主张不打野味的吗?”
袁念摆弄着摩托车头盔上的挡风屏,欣语身体不好,什么办法,他都愿意试,尽管他知道偷猎可耻,但欣语更重要。
他轻嗯一声:“下次不打就好了嘛。”
聂若曦感激地看着袁念,他完美得让她不敢正眼看他的眼。
袁念沉寂,他能呼吸到聂若曦发间飘来的洗发水柠檬香气,清新中带着甜蜜。
“谢谢。”聂若曦低头看着两人长长的影子。
“别老说谢。”
“那我说什么?”
“说去送我飞机。”
“我知道你哪天走。”
“你来吗?”
“来。我已经换好班了。”聂若曦脱口而出,直率的性格,让她少了女孩的矜持。
凉风拂面,掠起聂若曦额前的碎发。她,柔美的脸,多了份妩媚。
袁念情不自禁地伸手,欲,为她整理遮住她眼睛的碎发。但,快要触碰到她那刻,又,颤栗地停住空中。
聂若曦羞涩地别开头,穿着小皮鞋的脚,在原地划着小小的弧线。
袁念呼吸着空气中茉莉花甜甜的味道,那没有碰到聂若曦,却已与她距离太近,而,感染了她气息的手,慢慢地收回。
他将手指送到鼻前,回味着残留的茉莉花幽香,眼中显出光彩,嘴角勾出漂亮的弧度。
“你该走了。”聂若曦将头埋得很低,躲闪着袁念炙热的目光。
“是。”
……
聂若曦轻声叮咛。
袁念甜蜜回应。
两人的斜影,被昏暗的路灯,拖得老长老长。
聂若曦被袁念送回了家。
袁念转身而去。
聂若曦悄悄开启了大门,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出神。
她身后,聂母暗暗含笑。女儿长大了,还好,女儿喜欢的人,本性温和。他们彼此在漫长的时间中,早已了解,不会像晨那样……
她的笑容淡去了。在女儿关上大门之前,掩上了卧房的门。
“妈,我昨天……”聂若曦指指卫生间地板上的布袋,“袁念昨晚给的。”
聂母打了个哈欠,昨夜她一宿未眠,每回闭上眼,睡意爬上眼帘,她都看见晨等待欣语那天,雀跃的脸。
“你放那吧,别管了。白天我弄。”她转身前,说了声,便去叫欣语起床。
“妈,你等等。”聂若曦唤住母亲,酝酿许久道:“我见过欣语的爸爸了。”
“你告诉过我了。”聂母没有回头。晨不在了,欣语,她父亲也不知道她的存在。女儿再多提欣语的父亲,没有任何意义。
聂若曦欲言又止,她想让欣语多见见慕容曜,尽管那是个怪异的男人,她不认同他的行为。可欣语已经缺少了母爱,若是连父爱,也丝毫无存,她太可怜了。
“你想做什么,你就说吧。只要你认为是对的。”聂母对女儿很了解。女儿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晨的那个男人。
“我也还没想好,只是跟您商量。”聂若曦走进洗手间。
该怎么做?怎么做,对欣语最好?试试慕容曜的口风,或许才是实现欣语父爱的第一步。
晚间,她一如既往地服务于,流光溢彩的水晶雅座。
慕容曜宴客,但聂若曦关注的眼神,他在第一次与她眼神交汇中,便察觉。女人不能太宠,聂若曦今天的低姿态、谨慎作为,就是他严厉指出的结果。
他将头靠到怀中的女人香肩上,眼角的余光,瞟向聂若曦,错将她眼中的为姐姐鸣不平的恨,看到了女人的醋意。
聂若曦恶狠狠地,慕容曜送来了葡萄酒。她真希望他醉死,这样,她便可以在他瘫陷如泥的身子上,狠狠踹上一脚。
心灵相通,但,做法不同。
慕容曜将修长的腿,挡在聂若曦脚边,聂若曦如期绊倒。慕容曜被聂若曦的腿,带得倒在怀中女人身上,引得水晶雅座内,一阵哗然。
慕容曜手挣着沙发,直起身,身下是,秋波放送的美女。眼中,则是起身迅速的聂若曦。
聂若曦拍拍裙摆,慕容曜在她心中的分数,降为了零。
她否定,他的全方位。
他确定,她全方位的吃了醋,因为她眼中,他读到了恨意。
聂若曦离开了。
垂挂的水晶珠帘,因她的离开,而晃动。
慕容曜嘴角稍稍上扬,漂亮的弧度中,带着冷漠、寒意。
“今天就乐到这,散了吧!”他懒懒地靠在沙发背上,将揽着女友的手臂,收回。
水晶珠帘随后,因慕容曜的朋友们离开,再次摇晃。
而,提议聚会到此为止的慕容曜,并未离开。
聂若曦收拾着茶几,目不斜视。
慕容曜薄唇微启,终,偶不过性子,率先开口,与他的小女人解释先前的误会:“我刚才被你绊倒了,跌在别人身上……”
聂若曦使劲地憋住欲从嘴边溜出去的哈欠,继续收拾着茶几。
慕容曜读到了聂若曦倦意中的冷漠,别开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