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式别墅里面,盛珏来回踱步,时不时朝外面望,口中念念有词:“怎么还没回来?谢长意身体才刚刚好点,他们就迫不及待把人叫去……”
“我说盛家小子。”沙发翘着二郎腿的老道,捏着胡子喊,“你这来来回回都快念了一个小时了,唐僧念经都没你这么啰嗦。”
盛珏走过来,愁眉苦脸:“我就是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住。”
“放心,谢小子一看就不是短命的相。”老道士象征性的拍拍他的肩膀,安慰。
盛珏转过头来,撇嘴:“道长,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谢长意很有可能活不过二十岁。”
老道士脸一僵,眨眼,若无其事的打着哈哈:“那是以前,以前。”
说来真不怪老道士自己打脸,谢长意刚出生那会儿,可不只是他,修界有名有姓的都来看过,每一个都断定这孩子长不大。
原因无他,一个玻璃杯大小的容器,却要盛放一大缸子的水,肉体能承受的程度和神魂带来的力量完全不相匹配。
可谁也没想到,谢长意还真就慢慢的长大了,二十几年过去,他体内过甚的力量一直长时间处于封印当中。
只是这次飞僵事关重大,帝京特管局这边能出手的,都没有完全把握,而有把握的又不在帝京完全来不及,只能够谢长意去。
就在盛珏心急如焚的时候,谢长意的身体被人抬了进来。
盛珏从沙发一弹而起,直奔着过去:“果然又搞成了这样。”
听着话中意思显然不是头一回。
老道士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朝将人送来的特管局的人问:“他呢?”
盛珏跟着补充道:“对了,他这次魂魄又附身到什么动物身了,快给我看看。”
谢长意身体有一个毛病,只要使用太过强大的力量,体内的封印被冲开,身体承受不住,他的神魂就会被挤出去,随时随地的附身到附近的动物的身。
特管局来的人是胡玄,和顾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他摇摇头:“这次没有发现谢少附身的动物?”
“怎么可能?”盛珏急了,“你们都找过没,他一般都不会离他的身体太远,可能是老鼠蟑螂之类比较小的动物。”
谢长意身像这种突发情况还是很少,因为大多数时候用不着他出手,总共也就四五回,每一回都不出意外。
第一回是动物园出事,谢长意出手后,就附身到了园子里的一只国宝身。
还有几回是在外面,荒郊野地的,当时特管局的人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他附身的动物。
“真的没找到。”胡玄仔细的把之前的事说了一番,又道:“我把那条巷子里里外外都找过了,就连垃圾桶都翻了两遍,可是别说老鼠蟑螂,连个蚊子苍蝇都没有。”
盛珏听完,心里面充斥了不好的预感,低喃:“怎么会这样,那谢长意呢?他不会真的出事了?”
“不急!”老道士在给谢长意的身体把完脉后,捏着胡子笑了,“他非但没出事,而且还遇见了好事。”
盛珏闻言,眼睛一亮:“道长,你这话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时间到了他自己就会回来。”老道士意味深长的笑笑。
“时间到了?对,对!”盛珏一拍脑袋,大悲后大喜,“按照以往的惯例,他每次附身不会超过一晚的时间,等明早,明早他就回来了。”
说着,他又动了起来,“我现在就去取药,先把他这身体调养好,免得到时候承受不住,又把他的魂魄给挤出去。”
老道士拉住风风火火的盛珏,说:“这回用不着你帮忙,谢小子是遇见贵人了,他这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从药效来看应该是用了回元丹,可普通的回元丹也没法把他的身体调理到这个程度,真想看看是哪位重量级的丹师出的手。”
说道后面,老道士开始自言自语,眼睛迥然发亮。
老道士也是一名丹师,修界鼎鼎有名的大佬,是被谢家请来,专门负责谢长意的身体的,可他自问,想要练出这种绝佳品质的回元丹,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今修界丹师当中,他不说是第一,也可算得是前三,其他几位和他的本事也不过伯仲之间,难道是有隐世的高人出来了。
另一边,顾琬把小二哈带回去后,小二哈身不仅乱糟糟的而且臭烘烘的,明明已经有三个月大小却一点肉也没有,而且身还有被人为虐待过的痕迹,有结疤的刀痕,有的依旧是血淋淋的,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拳打脚踢的痕迹。
顾琬眼神微微一凛,手指间无形的灵力慢慢的滋养小二哈的身体。
谢长意迷迷糊糊中醒来,圆溜溜的狗狗眼睁开,看清眼前的人后,暗忖:真的是她。
他感受着这具新的身体五脏六腑原本不同的损伤慢慢的被修复,心中有些惊讶。
不过他本就不是好奇心多重的人,依旧安稳的待在顾琬的手,没有乱动也没有乱看。
几分钟过去,小二哈身新旧伤痕全部消失后,顾琬伸手点了点他湿漉漉的鼻子:“小家伙,你是不是被飞僵传染了,怎么一样的臭。”
小二哈整个狗僵住,狗鼻子下意识的嗅了嗅:真的很臭?
顾琬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煞有介事的又道:“真太臭了,必须得好好洗洗。”
洗澡?
不行!
谢长意挣扎,就算他现在是狗,那也男女有别,她怎么能给他洗澡!
她抱着毛都立了起来的小二哈走进浴室,把他放到放满温水的盆子里。
死心的小儿哈不叫也不闹,就是尾巴夹的紧紧,把两颗dd遮得严严实实的。
“真乖,这么老实啊!”顾琬眉眼带笑,手指轻柔的洗去他身的脏污,然后慢慢的朝下。
手底下的小二哈一张狗脸透着满满的人性化的紧张。
“尾巴怎么夹的这么紧,是害羞了?”顾琬耐人寻味的看着小二哈被水打湿了,依旧夹得很紧的尾巴。
话落,她一把抓住尾巴,干脆利落的给他搓洗干净,戳戳他的脑袋,故意的又说,“原来不是一只女宝宝,不过一只小狗崽,有什么可害羞的。”
小二哈狗眼瞪得老大,瘫了,整张狗脸都是满满的生无可恋。
隐藏在内里的,向来清冷淡然、从容不迫的谢长意的灵魂红了,羞怯怯,娇滴滴,像是被非礼了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