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大作,暴雨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声音,惊醒了里面红浪翻滚春宵苦短的男女。
“怎么这么大的雨?”吴瑞珠俏脸绯红,双眼痴迷的躺在陆薄夜的身上。
陆薄夜撑起身,扣好衣服,来到窗边。
“瑞珠,你先走。”看了半晌后,他回过头来说道。
吴瑞珠裹着被子,不满的坐起身:“这么大的雨,你要我走哪儿去。”
“这雨来的蹊跷,我怕会有事发生。”陆薄夜正色看她,“听话。”
“行,听你的。”吴瑞珠穿好衣服,抱着他的腰,“薄夜,我们的事我已经和师父说了,师父他想见你一面?”
陆薄夜将她推开,眉眼冷沉:“不是说过了。我们的事先不要告诉别人。”
“师父就相当于是我的亲生父亲,哪里是别人,薄夜,你为什么不愿意将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吴瑞珠眼神复杂的望他,“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你那个前未婚妻?”
陆薄夜将她拉入怀中:“瞎胡说些什么,我现在就惦记着你一个,不想公布关系,只是我不想委屈了你,等我能够顺利的进入主家,我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告诉所有人,你是我女朋友,我未来的老婆。”
吴瑞珠嘴角扬起甜蜜的笑:“好吧!我都听你的,只是师父那里你还是得去见我师父一面,师父其实一直都很欣赏你,以前还和陆伯伯提过你。”
这里的陆伯伯指的并不是陆薄夜的父亲,而是陆家本家当家之主。
陆薄夜低垂的眼帘中微微闪了闪:“我明白,你安排时间。”
“好。”吴瑞珠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走了。”
陆薄夜目送她离开。
吴瑞珠离开后不久,外面的风声雨声越来越急。
突然,风停了,雨也停了,外面安静的落针可闻。
下一秒,整间别墅陷入黑暗。
门口的大门被打开,重重的脚步声,一步接着一步,上了楼梯,然后向着主卧室这边。
主卧室的门被一下子推开,屋子里面还残存着之前靡腻的味道,但里面空无一人。
“沈夜,你在哪?你给我出来?出来,滚出来!”芳菱双目赤红,周身怨气疯涨,天花板上吊着的水晶灯,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碎了一地,屋子里一切昂贵的家具也都承受不住的四分五裂。
“你是谁?”陆薄夜从暗处走了出来。
芳菱看着他,一双眼睛变得更红,里面的情绪复杂而可怜。
“沈夜,你负了我,将我镇压两百多年,现在我要你偿命。”芳菱五指成爪,尖锐的指甲暴涨到一米长,锋利如剑,削铁如泥。
陆薄夜面对逼近的芳菱,纵身退后几步,如闪电般来到她的后方:“我不是沈夜,不过既然你自动送上门,你的这身怨气刚好可以为我所用。”
陆薄夜一掌拍在芳菱的后心,芳菱惨叫了一声,整个人悬浮在半空,周身怨气不受控制的涌向另一边。
芳菱又惊又怒,她隐忍了两百多年,又不惜任何代价的与那人做交易,怎么能就这么简单的再一次死在这个负心汉的手上。
然而,芳菱心中再多的不甘,这时候都没有什么用。
对于厉鬼来讲,怨气可以增长他们的实力,可是一旦周身怨气消亡殆尽,他们的魂魄也会随之越来越虚弱,甚至魂飞魄散。
陆薄夜并未把眼前一个小小的厉鬼放在眼里,芳菱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找他报仇?沈夜又是谁?
若换作在几个月前,陆薄夜没有反击之力,还会想要问问。
这会儿,陆薄夜根本没兴趣从一个炮灰的口中知道这些可有可无的答案。
相比较而言,芳菱这一生怨气还算有用。
芳菱身上怨气消失了大半,陆薄夜伸手一抓,一把卡住她的脖子,只需要轻轻扭动,她就会瞬间魂飞魄散。
“等一下。”
陆薄夜听见这个声音,将手上的芳菱丢开,回头看去:“琬,顾琬,你怎么来了?”
“来找她。”顾琬指着跌坐在地上,狼狈可怜的芳菱。
顾琬也未曾想到,她借用芳菱尸骨寻找她的下落,居然找到了陆薄夜这里。
自从龙皇山拍卖会,顾琬把话说清楚后,就再未见过这个人,如今稍稍一看,到真有几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感觉。
此前拍卖会上,陆薄夜才刚刚踏进灵界修行的大门,如今修为却是一日千里,已经快赶得上特管局的胡玄许均他们,结丹指日可待。
金丹真人,整个灵界也不超过百数,陆薄夜确实是个修行的好苗子,只是
陆薄夜道:“这个厉鬼一进来就想要我的命,还口口声声叫我为沈夜,她出手狠毒,我无奈之下只能反击,若是她与你认识,我也可以放他一马。”
顾琬走向芳菱,伸手将她的魂魄从侯映竹的肉体里拉了出来。
刚才,如果芳菱被陆薄夜扭断了脖子,不仅她会彻底灰飞烟灭,这具身体也会失去最后一丝生息,侯映竹将再无生还的可能。
顾琬挥手收起侯映竹的肉体。
芳菱魂体离开侯映竹的肉体后,越发虚弱,周身几乎透明,完全是靠着最后的怨气做支撑。
陆薄夜见顾琬转身就要离开,开口叫住她:“顾琬,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她口口声声叫我沈夜,这沈夜和我究竟是什么关系?”
顾琬抛出轮回镜,轮回镜照前世今生:“你可以自己看看?”
陆薄夜前世名叫沈夜,一个出生富贵人家,早年出国留学,回来后备受当地女子欢迎的风流公子哥。
沈夜多情且薄情,前一刻还在和风情万种的名怜打的火热,后一秒又和青梅竹马的冤家生出了感情。
芳菱不是被他辜负的第一个女人,自然也不是最后一个。
陆薄夜看完轮回镜中的景象,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他虽然是我的前世,但我是陆薄夜,不是沈夜,我绝不会像他一样辜负旁人。”说这话的时候,他若有若无的目光始终围绕着顾琬。
叫顾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陆薄夜眼见顾琬不为所动,他看向芳菱,眼底冰冷,嘴上却道:“我可以放你一命,看在确实是他有负于你在先,我也可以给你一定的补偿,只希望你以后莫要过多纠缠。”
芳菱才不想要什么补偿,她想要他的命,她飞扑过去。
顾琬不想管这些男女之间的恩恩怨怨,靠在一旁,作壁上观。
只是,明明冲着陆薄夜而去的芳菱,却在最后一秒,如一团爆炸的火球般冲向了顾琬。
芳菱双目木然,直接自曝。
顾琬神色一凝,取出凌霄剑,反手挡住,同时手指凭空画下一道符印,打向芳菱。
芳菱从半空中掉了下来,魂体濒临崩溃。
顾琬上前,手掌抚在她的肩膀上,灵力竭力维持她的魂魄:“坚持住,你不是还要报仇吗?”
芳菱双眼重新恢复清明,却虚弱无神:“我后悔了,你要小心他。”
芳菱拼尽全身之力指向陆薄夜。
自曝是无法挽回的,顾琬的灵力也只能为她多撑一口气的时间。
她周身怨气尽散,魂飞魄散,此后世间再无一代名怜芳菱。
顾琬眸色暗沉,起身,直接走向门外。
“顾琬。”陆薄夜身上想要拉她。
顾琬侧身避过,微微皱眉:“陆薄夜,你知道沈夜最后的结局吗?”看他神色不对,顾琬微微一笑,又补充道,“你还是悠着点。”
陆薄夜收回手,面色僵硬。
陆薄夜已经看过轮回镜,又怎会不知道。
沈夜风流的一生,富甲一方,女人无数,膝下子孙环绕。
如此幸福美满的一生,不知要叫多少人羡慕嫉妒恨。
但沈夜死却死的并不光彩,他晚年恋上了一个妓女,得了脏病,临死的时候又从原配的口中,知道了一个消息。
沈夜的原配是个烈火性子,两人青梅竹马,原配知他风流,但沈夜惯会甜言蜜语,一再许诺得元配为妻,日后只此一人,若有负誓言,不得好死,死后无人送终。
甜言蜜语,情正浓时,女人会信,男人会骗。
他对原配的许诺就如当初对芳菱,感情淡,誓言也就散了。
可原配不是芳菱,不会绝望自杀,而是隐忍了几十年,每日在沈夜饭中下少许的绝孕药,一直让他再无让女人生子的能力。
所以,尽管沈夜儿女众多,却无一人是他的种。
他的结局正好应了当初的誓言。
所谓一诺千金,誓言是用来做的,不是用来骗的。
顾琬出来后,打了个电话出去:“沈湛,查一查陆薄夜?我怀疑他和安柔身上的那东西有关系?”
陆薄夜身上的古怪,可不单单只是他的修为增长过快。
刚才,芳菱明明是奔着他而去,却在最后一秒成了提线傀儡,向着顾琬傻乎乎的自曝。
当时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再无第四者的存在。
顾琬也可确定在这之前芳菱并未被控制。
能够在不惊动顾琬的情况下,瞬间控制住芳菱的,普天之下,没有几人。
而又对顾琬恨意深切的,就更少。
安柔身上的那个系统便是其中之一。
陆薄夜曾经也是安柔的裙下臣,这人并非一个简单为色所迷的蠢货,他一度和安柔那么亲密,不可能没发现安柔身上隐藏的秘密。
系统的下一个宿主,十之八九就是陆薄夜。
窗边,看着顾琬的身影越来越远,陆薄夜一把拉过窗帘,冷喝了一声:“系统,我以为你也应该有点聪明,你看看你刚才做的蠢事,你最好祈祷没有打草惊蛇。”
“宿主,顾琬不除,必成后患,你如果不想成为第二个安柔,就别对这个女人动情,趁早解决掉她。”同之前一样的冰冷机械音,语气中却明显的带着人性化的愤怒和不甘。
陆薄夜烦躁的一巴掌打在墙上:“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我若能解决掉她,还用同她虚与委蛇。”
“刚才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只是想”
“够了,不要为你的愚蠢找借口,我们的计划必须提前,你说的那个东西我要尽快得到手。”陆薄夜眼神狠厉,眼睛深处带着不可一世的野心。
“宿主,我一定会好好的帮助你,路良是一个很大的突破口,下个月就是封印会再一次衰弱的大好时机。”机械音中带出一份兴奋,甚至没有计较陆薄夜的出言不逊。
又或者说,他同陆薄夜的关系,并不像之前和安柔一样,凌驾在对方的头上。
三天的时间,校园惊魂的票房直接破了五亿,好评无数,顾琬再一次用演技证明了她的实力,并且之后不久顾琬被提名了金凤奖最佳影后。
顾琬一进谁是凶手剧组,瞬间引来了无数人的道贺声。
寒暄一番后,顾琬身边的人流才散去,虞桃慢悠悠的走到她身边:“大影后恭喜你了,这次金凤奖拿到手,你应该就是最年轻的三金影后了。话说你今年多大来着,好像才刚满二十不久吧!”
顾琬答:“你的道喜我就先收下了,希望能如你所言。”
顾琬也不过多的谦虚,此次金凤奖最佳影后得主,十之八九在她。
虞桃靠近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盛世美颜,又羡又慕:“你说你人这么年轻,本事还那么大,也就算了,怎么这皮肤还那么好,我凑的这么近都看不见上面的毛孔。”
说着,她把脸凑到镜子边,都嚷着:“完了,这段时间经常拍夜戏,我这脸都快垮了。琬琬,我听说最近南天广场那边,新开了一家美容院,据说效果相当的棒,我们找时间去一趟吧!”
“行,最近这几天,我的戏份不多,随时都有空。”顾琬回答。
“那我看看时间,今天,不行,我又有一场夜戏,结束都得到一两点钟,明天,明天还不错。”虞桃一边看着手机里的拍戏表,一边自言自语,决定好时间后,她探出头朝休息室门外看了一眼,“奇怪了,今天毛导怎么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