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残忍这个感觉，五蕴早就没有了。

“武士境界的妖兽才会凝聚妖丹，赤火蟒早就具备了，还记得妖丹似乎都是在妖兽的头颅里面，我来试试。”

说着，五蕴双手一伸，硬如刀刃，轻松就破开了赤火蟒毫无防备的体表，赤火蟒微微挣扎一下，尾巴一摆，再无生还可能。

对于五蕴来说，赤火蟒已经杀了人，自己又杀它，不就是替天行道吧，没有半点罪恶感。

很快，五蕴在赤火蟒的头颅掏出一个血洞，用两根手指在里面捞着什么，终于，五蕴的手指碰到了一样坚硬的物体，双手一夹如同剪子一般牢固。

双指慢慢探出，一颗泛着淡黄色光芒，比指甲盖略大一些的妖丹出现在眼前。

五蕴有些欣喜：“这颗比碧眼幽狼那颗大多了。”

他急忙把妖丹放在手心，没想到，这颗妖丹竟然还散发着淡淡的温热。

“看来赤火蟒属火，就连它的妖丹都带着火焰的温度，原来如此。”

“任务是完成了，可这赤火蟒怎么带回去呢？那么大的体型，一路拖回去还不得累死，我还是把它的头颅弄下来，就这么带回去吧，不然三枚功勋符岂不是浪费了。”

一边说着，五蕴的动作可不听，光芒闪烁之间赤火蟒的头颅被他砍了下来。

五蕴恋恋不舍地望着赤火蟒的尸体：“听说蛇肉补阳，可惜了，我不吃肉，不过王小童应该可以吃吧，毕竟他还受了伤正好可以疗伤。”

说着，五蕴捡起地面上散落的碎布，绑成一个袋子，把赤火蟒的妖丹和头颅都给装进里面，打上结，拎在手上。

另一只手则拉着赤火蟒的尾巴，面带笑意地往森林外走去。

暗中的猛兽都十分畏惧五蕴，赤火蟒在这片森林也是王者般的存在，如今被一个人类给杀了，这让它们也知道了害怕。

……

战斗声已经停止了好一会儿，可还不间五蕴出来。

莫非五蕴已经凶多吉少了？

王小童越想越可能，望着森林入口焦急道：“这家伙不会真的被赤火蟒给吃了吧？”

“谁被谁吃了？”一道略显疑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王小童脸色一喜，急忙眺望了过去。

只见五蕴光着上半身，露出那无比强壮的身躯，他才知道五蕴那看似瘦弱的身躯才衣服的隐藏下竟然如此强大。

等等！

他的手好像拉着什么东西，红红的好像赤火蟒。

王小童惊呼道：“什么！赤火蟒！”

没错，那自黑暗中慢慢露出全身样貌的就是他印象极为深刻的赤火蟒。

可这赤火蟒和他印象中那凶厉的模样根本不成正比，满身伤痕不说尾巴都还断了半截。

看这样子估计已经死了。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五蕴来到王小童面前，把赤火蟒的尸体直接丢在地上，看得他眉头一跳。

“没什么，这……你杀的？”

五蕴眼神有些古怪：“当然，这赤火蟒真的非常厉害，你看看它身上有没有你需要的东西，这肉是不能吃了，你也知道，它刚刚吃了两个人。”

他也是突然才想起这件事。

“谢谢，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要它的皮，我需要钱。”王小童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五蕴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王小童给他的印象不错，看上去也不是个恶人。

“那你剥它的皮吧，做完把它火化了吧，毕竟修炼不易，我也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修炼一途没有对错，妖兽吃人是为了提升实力，而人类却想夺取妖兽的妖丹，也是为了修炼，所以没有对错。”五蕴看着自己手上领着的布包有些讥讽，自己从前有何不怜悯世间万物呢，可是当经过了，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残酷，也才立下心去修炼。

王小童笑道：“嗯，你的言论倒是挺新奇的，没想到你还懂这么多道理。”

此时的王小童一改之前的冷漠，对五蕴倒是挺热心的。

五蕴有种感觉，王小童的冷漠并不是天生如此，而是他太过警惕身边的人，为自己伪装了一层面具。

遇到的事情多了，感触也多。

过了一会儿，五蕴问道：“剥完了么？”

“好了。”

“那走吧。”

五蕴坐上自己的马儿，他发现除了自己和王小童以外，这里只剩下了两匹马，还有一匹估计是罗有鹏逃跑时骑走了，而另外两匹的主人已经在赤火蟒的肚子里。

五蕴温柔地摸了摸马儿的鬓毛，轻声道：“你肯定也想像它们一样获得自由吧，放心吧，载我最后一程，潇洒地狂奔吧。”

身下的这匹棕色马儿仿佛听懂了人话，长嘶一声，两蹄高抬，嘶鸣一声狂奔出去，五蕴听着不断从耳边吹过的冷风，不禁放声大笑。

王小童见状笑了笑，也策马狂奔出去。

两人都知道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也无需在隐瞒。

五蕴高声笑道：“哈哈哈，王小童，你的那匹马儿速度也挺快的，要不等我们回凌霄派的时候，把它们放了吧，没有了马鞍和马蹄这些枷锁，它们才能冲得更加快。”

“好。”

……

凌霄峰山脚下，两人下了马，相互对视了一眼。

五蕴抚摸了下马儿的头，马儿闭着眼睛，喘着粗气用头拱了拱五蕴，似乎是在不舍。

五蕴轻声说道：“去吧，要是你也能修炼的话就好了。”

在一旁的王小童听了，心中微微叹息，一匹普通的马儿，想要修炼何其困难，修炼一途讲究天赋，如果这些普通马儿能够修炼也不会被人当做货物出售了。

但王小童还是没有说出口，就这一切当做念想吧。

一些刚下凌霄峰的弟子看见五蕴在对着一匹马说话，神情有些古怪。

特别是看着光着上身的五蕴，都在怀疑这不是个傻子。

五蕴之前和赤火蟒大战时的伤势已经复原，在五蕴的身上根本看不见什么伤口，这都也归功于神乎其神的冰火琉璃体。

看着两匹马儿结伴而行，时而回头看向两人，再次狂奔出去，迎向那新生自由。

五蕴轻声说了句：“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