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锋在旁边咧嘴起哄“啥玩意,就五十万啊?大名鼎鼎的心灵治疗师,治疗一个病人,只要五十万?这是在自降身价!”
自从喝了猴儿酒之后,李老头就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时刻关注着周逸的动向。
天才,总是遭人关注。
不对,李先锋更惦记着,王正发手里的那点东西。
据说,老王也有一瓶一样的好酒。
也不对,天才尚未真正崛起,还能够打压的时候
打压起来,特别的爽!
王正发没好气地说道:“我可没说什么心灵治疗师,说了他们也不懂。就是说所里来了一些医学方面的能手,能帮人矫正心理问题,五十万的治疗费用也很不错了。”
“咱东华市这种偏远地区,消息封闭,有几个人知道心灵治疗师这回事啊?要么再抬抬价?七十万?”
“五十万,足够了!”周逸心中大喜。
这活,绝对得接。
他并不是太贪心的人,不是说治一次病,就得让别人倾家荡产,那样不合适。
他现在没有任何名气,能够接到这种活,全都依靠王正发的信誉。这一笔情分,得承认。
而且五十万少吗?绝对不少了!
完成这个单子后,师妹的大学经费算是有了着落。
短期内的燃眉之急,解决了。
而且今后赚钱的机会多得是,一个单子五十万,两个单子不就一百万了?
路得一步一步走,一开始就想接一个亿的大单子,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不过,这件事情确实棘手,得先完成了治疗,才会有报酬。
连定金都没有。
王正发大手一挥:“你放心,只要治好了,他肯定会付钱。这点我还算可以保证的。这人也算是我的一个朋友了吧,只是赖你这点账的。”
“倒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只是在想方案。”周逸看着桌子上的卷宗,皱眉思考着。
一个五进宫的混混,怎么调教?普通的说教有意义吗?根本就不可能有意义,他只当你是在放屁!
当然了,捞女李丽娜都调教过来了,这个傅林涛,没有理由不能调教。
“这样吧,我先找他聊聊,看看到底出了毛病,再想想办法。”
夕阳西下,树木光秃秃的,叶子凋零殆尽,已经是冬天了。
冷风吹过,让人直打哆嗦,不由自主地裹紧身上的衣物。
南方的冬天和北方不太一样,北方的零下二十度,甚至零下三十摄氏度是物理攻击,只要裹得足够严实,总归能抵挡一段时间,而南方的零摄氏度是魔法攻击。潮湿的寒冷气流,从领口、袖子的每一丝缝隙中钻入,让人直接破防。
最关键的是,南方没有暖气!
有条件的人能够开空调,开地暖,没条件的家庭只能搞个火炉取暖。
至于西所里的犯人,每个人都添加了几件棉大衣,这些棉大衣自然不是白送的,而是依靠平时的工作积蓄购买的。除非是某些又老又穷又懒的,只能给他发一件二手衣服,不冻死即可。
至于火炉、空调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每个人都很疲惫了,而夜间的新闻联播,是犯人们最悠闲、最自由的时间。
“受强冷湿流影响,我国仍持续降温,其中明天后天受西南暖湿气流影响。大后天温度稍有回升,局部有小雨。”
“还要更冷啊。”
“是啊,今年冬天比其他时候都冷。”
这些犯人缺少信息输入,精神娱乐贫乏,一点天气预报也能谈论很长的时间。
而傅林涛被单独叫了出来,与周逸面对面谈话。
“你的家庭环境,在所有的囚犯当中算是不错的了除了那些政治斗争中下马的,没有人比你家境更好了。”
周逸对他的人生遭遇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去当一个混混呢?被关在这里应该很不舒服吧,没有暖气,没有空调,每天都要强制劳动。”
“如果在外边,还可以当个富二代什么的,也比跟着那些二流子来的更好一些吧。”
傅林涛很年轻,才刚刚二十岁,身高大概一米七五的样子,四肢强壮。
他倒也没有体现出太多的抗拒,面对周逸的询问,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在家里总感觉不太自由,想着出去寻找更多的自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大哥很讲义气吧,笑容很豪爽,眼睛很亮,所以就跟着他一起打架了。”
“这给我带来一种向往的自由感。”
周逸皱着眉头道:“笑容很豪爽又算什么,某些人表面上两肋插刀,实际上也不尽然”
“你那个老大哥,派你们出去打架,自己又不上场,出了事便置身于室外,把你们这些小老弟全都抛弃了。”
“现在你进来了他却没进来,这就是所谓的义气吗?”
傅林涛沉默了片刻,“周医生,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也在江湖上混了一段时间了。这些事情,我都知道。”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待在家里,特别是,不想看到我父亲,一刻都不想!我不想得到他的救济,更不想和要他的一分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我总觉得他是世界上最面目可憎的人,比那些大哥可恨多了。”
“我知道这种想法有点病态,但却忍不住,看到他我就很烦,宁愿自暴自弃也不愿意回去!”
周逸点了点头,试图安抚对方:“好吧,我大概明白你的想法了。你父亲作为一名成功的商人,肯定是一个很强势的人,我猜,他的控制欲望非常强,对吧?成功人士嘛,有控制欲很正常,他总觉得自己的儿子就像自己员工一样,可以随意地教训。”
“实际上,这种教育方式是不对的。谁都不喜欢自己被控制,谁不希望获得更多的自由呢?”
“是的,就是您说的这样!”傅林涛的眼睛微微一亮。
周逸这一番长篇大论简直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自己的老爹,就是控制欲过强,让他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