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深浓走出秦家老宅之后,上了秦三专门为她安排的一辆专车,然后车子转出胡同,上了大道之后径直开去了西北方向。
巨海最西北最贵最大的别墅,那里住着劳家人。
陈焰站在老宅外那棵老槐树下的阴影里,再次打通了容肆的电话。
“许深浓……哦是表嫂子。”他立马改口,“从秦家出来了,上了一辆车,应该是秦老头给他准备的,车子已经开出去了,我还跟不跟啊?”
“跟上。”容肆说道,“看她到底要去哪?”
陈焰出了胡同,上了自己的车。
“你跟仔细点,别让那她发现。”容肆特意嘱咐了他一句。
“切,我跟十阎罗的时候跟了一个月都没被发现,她一个小丫头还能发现我?”陈焰觉的容肆的这句嘱咐对他就是一种侮辱,“哥,不带你这样的,太瞧不起人了。”
容肆笑了一声,“祝你平安。”
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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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的车子停在了劳家别墅外。
这是一辆黑色大众系的奔驰车,在劳家的超豪华别墅前显得特别寒酸,根本不起眼,也不会有人注意。
司机是秦三的得力干将,他很识趣,只降下车窗四下观察了一下,然后对后座的许深浓说道:“我们查到的消息,劳心爱大概11点回家,必经这条小路。”
后座只淡淡应了一声,说了声谢谢,便不再言语。
车厢内的沉默让司机感受到了一阵莫名的压抑,他觉的奇怪,后座的女孩明明还不到二十岁。
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这女孩连秦老爷子都十分忌惮,对她毕恭毕敬。
但他到底跟了秦老爷子几十年,瞧见的大风大浪也多了,因此尽管内心凶涛骇浪,表面倒还能维持镇定如常。
十几分钟后,一阵嬉闹声传来,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来人身材高挑打扮时尚,大概二十出头,面容秀丽温婉,眉宇间却是掩饰不住的傲色,司机知道他们等的正主来了。
视线与后座的许深浓对接了一下,司机探出车窗。
“美女,麻烦问个路。”
劳心爱视线轻飘飘的往他身上一瞥,“不知道。”
“美女,我还没说是哪呢。”
“我说,我不知道。”劳心爱已经十分不耐,看都不再看他,抬脚要走。
就在下一瞬,劳心爱双眸一翻,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司机探出头,看见劳心爱的几个朋友不知道何时也已经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而许深浓就站在他们中间,安安静静面无表情。
司机莫名打了冷颤。
他都不知道这女孩是何时动的手,他一点声音也没听到。
司机下车把劳心爱搬到了车上,然后开车离开。
他们的车子开到了一处废弃的工厂,这里到处散发着恶臭,满地垃圾还有动物尸体,许深浓就把劳心爱扔到了一堆腐臭的垃圾里。
劳心爱此时已经清醒过来,她倒是还算镇定:“你们是谁?我是劳家荣的孙女,敢绑架我,你们是过得不耐烦了吗?”
司机上去给了她一脚:“绑的就是你!”
劳心爱趴在了地上,她的脸栽在了一具腐烂的动物尸体上。
尽管蒙着眼睛,这巨大的恶臭味和身体的感知还是让她猜到了什么。
她开始害怕,开始呕吐,开始大喊大叫。
“你们放了我,我会给你们很多钱,真的!我们劳家有的是钱!”
许深浓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们劳家的财富都是偷来的,没有白七,你们劳家世代都该是人下人,只能靠卖苦力生活,哪还会有如今的荣华富贵?”
“白七……”劳心爱显然是知道白七的,她神奇都变了:“你和白七什么关系?你到底是谁?”
许深浓闭上眼睛。
眼前这女孩和劳家荣的五官很是相似,她怕忍不住会弄死她。
“白七她出轨找男人我爷爷才不要她的,你难道还想替她打抱不平?”
劳心爱语气满是不屑:“她不知检点,被我爷爷捉奸在床,要不是我妈死命护着她替她求情,她早就被我爷爷打死了,如今你们这一个个的倒都替个婊子来报仇,真是恶心!”
许深浓眼角一点一点漫上血红。
片刻后,只听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劳心爱趴在地上昏死过去,
“李红九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替我的白七求情。”
许深浓转身对司机说道:“给劳家荣放出消息,明天把白露安安全全的送到西山影视城七号当铺,否则他的宝贝孙女就没命了。”
司机老老实实的应了下来,然后目送许深浓离开。
敢和劳家家主叫板,这女孩到底什么身份?
回到月亮湾已是后半夜,许深浓开门进屋,看见格格还坐在沙发上没睡。
“小暑!”一见她回来,格格就激动的冲她跑了过来。
“小暑你火了!”她兴奋的手舞足蹈,“你又上热搜了,不过这次大家都在夸你,说你好猛,好绝,竟然敢和资本叫嚣。”
“什么热搜?”许深浓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今天的直播啊。”格格激动的想要尖叫:“你怼主播和平台的视频都被单独剪辑出来,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播放千万了,现在还在热搜一位呢!连李大导演都转发这个视频说你可爱呢,小暑,你的资源以后肯定不用愁了!”
许深浓对这些并没有多大兴趣,对她来说,火不火都没关系,无关痛痒。
“嗯,我知道了。”
格格热情瞬间没了一半。
就这?这啥反应?
许深浓说了句晚安,然后回屋睡觉。
格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在心里彻底弄清了一件事。
她的小暑真的变了。
她似乎再也不是以前的小暑了。
许深浓洗澡后刚上了床,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着那串熟悉的手机号码,她犹豫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什么事?”电话刚接起来,许深浓就先问了他。
“没事,就是想和你道个晚安。”也许是深夜困倦,容肆的声音有点疲惫沙哑,听来带着一丝柔软的缱绻。
“晚安。”许深浓轻声说了两个字。
“我想你了。”容肆的声音低低的,有点气泡音,“你今晚能到我梦里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