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深浓没和他计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也不想让他失了面子,所以也没反抗,也没说话,安安静静的让他把自己扛了出去。
到了外面,容肆把人放了下来,许深浓脚还没落地,就被他给整个压到了墙上。
他托着她的后腰,许深浓的两腿放在他腰部两侧,整个身子都是腾空的,被他抱在了怀里,两人的姿势十分暧昧,他的气息在她耳边清晰可闻。
“容肆,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容肆双眸漆黑,嘴角微微提着,似笑非笑。
“先放我来。”许深浓尽量让自己的心续平稳下来,“现在这像什么样子?”
“这样说也没问题。”容肆压低了声音,一点点凑近她,“阿九,我说了,我们聊聊。”
“你这样和我聊?”
“不可以吗?”
许深浓别过头去,他离自己太近了,“容肆,我不会一直纵容你,你再这样,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你心跳的好快啊。”容肆低低的笑着,突然在她耳朵上舔了一下,“为什么啊?”
“你……”许深浓这下是真的生气了,她开始反击,容肆却直接将她的手腕扣在了墙上,同时,堵住了她的嘴。
他吻的凶狠,许深浓觉的她嘴里的氧气似乎都被他吸光了,她瞬间觉的呼吸困难,同时身体发软,窝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摆布。
男人一声轻笑,放开了她,“阿九,我从未想过要放弃你。”
“我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了。”
“顾及吗?”容肆说,“那你让他出来,我见见。”
“我为什么要让你见他?”
“不让我见?那就是没有。”容肆继续亲她,“我就当没这个人。”
“容肆!”
“还有那个劳显。”容肆突然趴在她耳边问,“阿九,他又是谁?不是又一个你喜欢的人吧?”
“关你什么事?”
容肆低头,在她唇上狠狠的咬了一下,“你好没良心。”他黑眸凝着一团黑雾,“我这些天提心吊胆相思如狂,跑到京都来为你应付裴靖远那个王八蛋,我和他打了三天三夜的麻将,人都快熬死了,你倒好,又给我招惹来一个男人。”
他喘息着再次咬上她的唇,“你叫他什么?阿显?多亲热啊。”
许深浓呼痛,“容肆,你这个小王八蛋。”
“小?”他低低的笑,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暧昧的吐息,“我可一点都不小,阿九……”
“容肆!”
“我为你神魂颠倒,你来了都不看我一眼。”他在她身上使劲折腾,“你只顾和那个劳显打情骂俏,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好狠的心。”
许深浓突然想到他之前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算你狠。”
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在吃醋?
可她和劳显根本就没什么,只是普通的对话,哪里有打情骂俏?
“那你呢?”许深浓抓着他的头发让他离开自己的身体,“我来了以后你有看我吗?和我说过一句话吗?你不是只顾着和裴大千金亲热吗?你有脸说我?”
容肆懵了一瞬,“我哪有和她亲热?”
许深浓冷冷淡淡的说,“有,我看见了。”
“我只是和她说了几句话,然后和她一起打了麻将。”
“那你能不能和我解释一下,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理我?”许深浓吊着眉梢看他,神色虽然依旧冷静自持,眼底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在意。
容肆有点心虚,他摸了一下鼻子,轻咳一声,“这不是被裴靖远那狗东西给怂恿的吗,他说让我晾一晾你,不能总这么热脸贴冷屁股,他说你们女人就这样,男人越是不在意你,你越是来劲,我当时都快被你折磨疯了,就被那狗东西给忽悠了,信了他的话,所以就……”
“谁知道你根本就不在意,我不理你你也不在意,我和别的女人坐一起你也不在意,你好像没事人一样,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可我心里却抓心挠肝一样,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我当时就想,我输了。”
“阿九,我认输。”容肆苦笑,眼底一抹悲凉,“我承认,我输的彻底,一败涂地。”
许深浓被他眼底的悲凉所震慑,这眼神,她总觉的熟悉,好像在哪个人身上见到过。
“容时……”她恍惚的叫出一个名字。
她说的含糊,容肆并未听清,只以为时在叫他。
他双眸突然一亮,像天上的星辰,“阿九,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没有。”许深浓别过头去。
“你有!”容肆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你脸红了。”
许深浓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她推了他一把,“有人来了,快放我下来。”
“怕什么?”容肆继续在她身上腻味。
“你们!”突然一道声音传来,带着震惊和不可置信,“你们在干什么?”
容肆抬头,看见裴净微和苏陌他们就站在不远处。
他帮许深浓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慢条斯理的道:“在哄女朋友。”
裴净微瞪大眼睛,被那句女朋友刺激到,她的声音有些尖细,“阿肆!”
她眼圈红的厉害,“那我呢?我算什么?”
他来京都,不是来找她的吗?
什么女朋友?这个许深浓怎么就成了他的女朋友了?
容肆蹙着眉头,“裴净微,之前我不是都和你说清楚了吗?”
许深浓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们聊。”
她又走进了裴家大门,容肆刚要去追她,裴净微冲过来拉住了他的手。
“阿肆,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得和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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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劳显他们已经在梨花树下挖了个大坑,很深,足有两三米。
“小姐,下面好像埋了一个木箱子。”张超过来和她说了一句,“你等我们把它搬出来。”
裴靖远找来了人手,没多久的时间,一共从那个深坑里搬出来十个箱子。
这十个箱子全是红木质地,深埋在地下这么久,竟然颜色还十分的鲜亮,好似是刚刚埋进去的新东西。
“这都什么?”裴靖远走过来,看着眼前的这些箱子满脸惊讶,“这都是我二叔公留下来的?”
箱子都上了锁,锁是梨花形的,许深浓看了一会,去了裴煦的房间,拿了一根银簪子出来。
裴煦跟在她身后也走了出来,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
许深浓用银簪子打开了木箱子。
裴靖远既无语又惊讶,“这簪子就是钥匙?这谁设计的?”
“簪子是你二叔公送给白姑娘的。”裴煦笑眯眯的,“簪子和这些木箱子是陪配套的。”
“白姑娘?”裴靖远问他,“哪个白姑娘?是谁?”
裴煦看了许深浓一眼,没说话。
许深浓把箱子打开,里面赫然一箱子的金银珠宝。
她把其他箱子全部打开,除了金银珠宝外,还有古董字画,以及古籍乐器,甚至,其中一个箱子里,有一整套的凤冠霞帔,以及大红色的嫁衣。
裴靖远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裴煦却似乎早就料到,他看向许深浓,幽幽的道:“这是他给你的聘礼。”
“你跟我来。”许深浓闭了闭眼,转身进了屋。
裴煦跟着她一起进来,把房门关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许深浓看着手里的簪子,低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去芒山剿匪前一天,说要是能平安归来,就带上这些聘礼去总统府提亲,要是回不来……就让我把这些东西埋在梨花树下。”
“后来,他真的没有回来。”
许深浓亲眼看着他被炸的死无全尸。
“白姐姐,我哥他是怎么死的?”这么多年,裴煦一直不敢想,他害怕,但是又忍不住想知道,那是他从小到大一直护着他的亲哥哥。
许深浓闭上眼睛,脸上划过一滴热泪,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小煦。”她轻声问他,“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她如今已经不是白流光,她的样子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裴煦却能一眼就认出了她。
“白姐姐,你忘了吗,我有阴阳眼啊。”裴煦盯着她的脸,“我能见鬼。”
许深浓想了起来,她第一次见到裴煦的时候,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姐姐,你好漂亮啊。”他说,“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鬼。”
确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确实不算是人。
是一只活了六百年,不断重生的鬼魂。
所以,不管她重生成什么样子,裴煦见到的都是她原本最初的样子。
——苏南星。
那个大朝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