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谔的震惊从进了那个院子的门之后,就一直没有消失。
方诲的杰作并不比方冲的差,在宁石涧的口中,方谔知道了他爷爷方冲的智慧,五州之地,全都有他们的身影,甚至让南边的那些人已经开始坐不住了。
方诲的大生意虽然只有在并州和幽州等地,进了这个院子之后,方谔才知道九州之中都有他们方家方家的身影。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并不是说着玩的,这架弩你要随身带着,这些就是穿云箭,九州之中你可以在任何一个城池中使用,都会有人到你身边效命,这件事情方家一脉单传,不可让外人知道。”
方谔点了点头,接过那架弩箭,接过之后才想到了什么,什么叫一脉单传?传给后面的那个人,前面的就放弃了所有。
“阿爹,你要去哪里?”
方谔放下弩箭,看着方诲说到,眼神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知道薛华的计划,所以,不想自己的父亲离开九州,就像他说的那样,他的所有基业都在这里。
“你跟我来。”
方诲没有回答方谔的问题,走在前面,像是要交代后事一样的。
“方家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作为家主的我看人必须要准,一旦看中了一个人之后,就必须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负所有责任的即便是死,你的爷爷便是如此,虽然我一直不想承认,这一点我们家的人很一样。”
“九州穿云箭中有十个人,除了我之外还有九个人,一州一个人,设立在州府中的秘密之地,除了家主的我没有人知道,如果有其他人引起了他们的怀疑,他们会以最快的度,换了,你只能等他们的消息。”
“既然是这样的,他们为什么不会背叛方家,就算是一个人掌握,九州中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够过一辈子了。”
“这就是为父的智慧,宁石涧肯定说过我人穷志短,却不知道我吸取了你爷爷的教训,有些事情只能是暗地里做,明面上很容易被人现了,就像他们对我们方家效忠是誓死的。”
“他们知道你爷爷方冲的名头,也知道你爹我方诲的名头,更知道你方谔的名字,所以,你遇到那些人不需要任何暗号,只需要把自己的名字报出来,就不会有问题。”
“天地之大,如果是遇到重名的呢?”
“名字也许会重复的这眉眼之间的气势,还有胸怀之间的宽广,没有人能够替代得了的。”
方诲像是不想接着回答那些没有意义的问题,从怀里拿出一块石头,中间有一个凹槽,方谔也在自己的怀里拿出一块石头,放在上面刚刚好。
“你手上的是方石你爷爷的信物,我手上的是捻石,我的信物,你到了一个地方之后只需要把这两个东西拿出来那些人就能认得,你在拿出自己的信物,他们也会记得,记得我们是生意人,不是江湖人,这也是你爷爷常说的一句话。”
方谔把方诲手中的那块石头也收了起来,和方石不同的是,捻石上有些许温热,可能是在方诲手中时间太久了。
“石头只是信物,比起自己的命来说,他们和那些生意钱财一样,一文不值,我们方家的人,只要有命在,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叫事。”
方诲很是霸气的说到,俾睨天下的眼神仿佛是一个有着雄心壮志的人,只是他们方家的人,从来没有人有过这样的想法。
“我们方家的人爱财如命,除了钱和那一两个人的命之外,什么都不是,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天底下争权夺利的人多了去了,你除了钱之外什么也不能要,可以爱美人,却不能付真心,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贪。”
方谔不明白方诲说的话,之前说就算是放弃了所有,都可以,现在又要做出一副视财如命的样子,莫不是自己的想法出了问题?
“阿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在这里的名声不就很好,也没有听到有人说你视财如命,天底下最贪的人,好像没有你的份。”
方谔说的不是笑话,而是事实,宁城中却是没有人说他的坏话,即便是在背地里,以为他不知道的时候。
“因为我在这里,所以他们不敢说什么,如果我离开这里,他们想要说什么那就不是我知道的,九州穿云箭的神奇就在这里。”
方诲带着方谔走到院子里的最后面,这里已经有九个人等在这里,看到方诲走了进来,全部屈身单膝跪在面前。
“见过主人,少主人。”
少主人自然说的是方谔,方谔见过这其中的几个人,虽然没有说过话,却也知道他们是给自己家里办事的,却没有想到自己想的浅了。
“这九个人中,每个人都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高手,有的人是念了你爷爷的恩情,有的人是随了我的念想,他们对方家的忠心毫不质疑,你就是把自己命交给他们也不是问题。”
“阿爹之前在城主府能够毫不慌乱,莫不是这几位叔叔?”
“属下不敢。”
九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到,就是神情都是相同的。
“属下不敢”自然是字面意思,他们不敢高攀,称自己是少主人的叔叔,即便是他们年长了不少岁数,主是主,仆依旧是仆。
“那三个人根本不算什么,夺命剑,追魂枪,听起来能够唬人,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他们什么都不是,就是这九个人中随便一个,对付他们不出五招,以后这些人要跟在你的身旁,你可要照顾好他们。”
方诲说完之后,九个人的中间走了过来,看着他们每个人的面孔,就像是在他们的脸上找什么东西,等方诲的他们的面前消失不见,他们也跟着不见了。
方谔回头的时候,身后的院子里什么也没有,很安静的一个院子,连一阵风都没有。
“方家很大,大到已经出了你的想象力,等你真正接管了方家,就能够知道自己的身后,是一个多么强大的一个庞然大物,你爷爷曾经和我说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能够想象到,却还是低估了他的形容能力,这需要你以后自己去探索了。”
方谔很不喜欢他父亲说话的这种方式,那种即将来到的生离死别,让他的心中异常的沉重,没有人愿意享受这种感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