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噗!”
看着那葬身雷海、化为灰烬的一群群大汉北军将士,卢植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接着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完了!”
这是卢植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只是他这个完了不知道是指他自己还是指这场战役。
另外一边,面色微微有些发白的张角一口咽下喉咙里翻涌而上的血水,有些不合时宜怔怔出神,
“这一战是赢了,但是,下一战呢?”
“来人,来人呐!
此战伤亡如何?”
被亲卫强行接下来带出战场的卢植,刚一睁开眼就忍不住咆哮道,丝毫没有作为大儒的稳健。
这一刻,满脑子都是那炼狱雷霆一般场景的卢植也确实顾不得那么多了。
卢植的亲卫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没人敢回答他们都害怕卢植知道真相之后再一次喷血。
因为这一战,他们败的确实是有点惨。
惨到一战就伤到冀州战场根基的那种。
“噗!”
最终,在追问后得到结果的卢植真的再一次喷血气晕过去。
前锋军几乎全军覆没,中军是死伤过半,后军和两翼边军稍微好一点,但是也是伤亡惨重。
这一战,汉军,大败!
卢植,再一次醒来已经是躺在被押解回司隶的囚车上。
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激动,而是全力交代了手下几件事。
虽然此战他败了,败的很惨,但是也并非毫无收获。
即将身陷囹圄的卢植只希望他的经验教训能够为后来者提供一些帮助。
“卢植惨败?
被押解回司隶?
张角拥有控雷之术和激发黄巾力士潜能的秘法?”
看着程颖递过来的一份份密报,刘羲的嘴角扯了扯。
这,貌似和他熟知的三国又有点不一样了。
之前,刘羲依稀记得卢植是因为没有贿赂小黄门田丰被构陷然后被押解回司隶,可没有惨败给张角那一出。
而张角虚空御雷也有点有些太过玄幻了吧!
想着张燕“一不小心”得到,然后献给自己的天书三卷,刘羲陷入了沉思。
这黄巾,还真没那么好打了。
“对了,继任卢植的是哪位?”
刘羲想着问道。
这可关乎着他接下来对黄巾的策略。
“是凉州刺史董卓董仲颖!”
哦,那没事了。
不管是历史上还是演义里,这次黄巾起义里董卓都是失败者,他是送菜来的。
只是不知道这董卓会是演义里那个满身横肉的巨型胖子,还是历史上那个粗猛有谋、身经百战、力大无双的凉州猛士!
不过都不重要了,接下来只要等董卓再败一场他就可以出马了。
根据刘羲的判断,他现在去攻广宗城也讨不了好,还可能被董卓给摘了果子,所以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再加之张角那威力极大的秘法还不知道能不能再用,刘羲不可能拿自己兄弟的命去赌。
所以,就让董胖子再去试探试探好了。
在刘羲继续按兵不动,绕着广宗城强行吸纳黄巾军时,广宗城里的张角也在头疼。
不管是卢植先前那样围而不攻还是后面那样正面强攻他都有方向化解,而像刘羲这样从外部消耗黄巾的有生力量就让张角很难顶。
要知道,那些围绕着广宗城的黄巾军大多数是被张角提前安排好的。
他们,会定期将收缴的金银珠宝等财物还有粮草辎重送往广宗城。
这样,聚集了十几万黄巾力士的广宗城才有立足于不败之地的资本。
而现在,刘羲就这样将给广宗城输送补给的路线给断了,还不是断一条,是全方位斩断!
没了四周黄巾军支援的广宗城虽然可以继续撑一段时间,但是迎接它的只能是灭亡!
另外一边,被朝廷封为东中郎将,统领冀州事务的董卓来到退守残军所在的广平后没有立刻发起反攻,而是先整军。
他很清楚,这次是他的飞黄腾达的机遇,也是挑战!
所以他显得异常谨慎!
董卓可以等,但是广宗城内的张角等不了了。
于是一段时间后,司隶洛阳里开始流传起了董卓拥兵自重,准备学卢植一样借机养寇自重的流言。
在古代,流言这东西可大可小。
而当这流言经过张角买通的宦官传到汉帝刘宏耳中时这位汉帝勃然大怒!
一个两个都这样,真不把我这汉帝放在眼里呗?
于是,一道道催战的旨意迅速抵达冀州战场。
收到旨意的董卓是苦笑不已。
如果说此前他对于战胜黄巾有非常大的希望的话,收到卢植派人留下的“提醒”后的董卓变得愈发的谨慎。
他准备等拥有十足把握的时候再动手。
但是现在形势已经不允许了。
于是广平的一处平原上,董卓率领的大军和张角率领的黄巾军展开了决定北方局势的二番战。
战前,董卓虽然有心中有疑虑,但是信心也是不少的!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将领,董卓自认为比起卢植这个文人是要强不少的。
这一战,虽然不算是稳操胜券,但还真不是没得打。
要知道,和此前的卢植比起来,董卓可谓是带着三万凉州精锐亲赴战场的。
至于义军,由于那些世家大族和地方豪强的支持也比之前要壮大不少。
所以谨慎董卓有,但是信心他也不缺!
对于这可能决定天下走势的一战,刘羲和吕布带着所有的并州军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广平不远处的一处山坡上等待时机。
看着意料之中大败,没能逆天改命的董胖子和被黄巾军追着逃窜的义军刘羲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然后食指向着战场的方向一指!
“并州军,冲锋!”
早已饥渴难耐、渴望一战的玄甲铁骑和吕布麾下的狼骑立马跟着一骑当先的刘羲、吕布还有赵云冲出!
这时候的他们脑子里都浮现出了刘羲这段时间一直背对他们、负着双手看向天空缓缓吐出的那句话。
“董卓必败!
而在董卓败后,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的,必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