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涿县的上午时分还算暖和,不过,这一刻被暖阳照着的公孙瓒一颗心却是拔凉拔凉的。
“唰!”
公孙瓒惊骇的眼神中,那个明黄色的身影骑着漆黑如墨神骏猛然加速,手中的战戟又一次如同雷霆般刺出。
“噗!”
即使隔着很远,公孙瓒仿佛都能清晰的听见那战戟刺入他麾下胸膛的声音和一阵沉闷的骨骼破碎声。
持戟刺入以后,那个明黄色的身影并没有拔出,而是猛的一发力就将那个士卒霸道的顶离马背。
再然后,那人随意的一抡,戟尖士卒的尸体就这么在他身周扫出一道浑圆,将冲将过来的数骑狠狠砸落马下!
刘羲接着一抖手,那具尸身就被甩飞出去,又砸翻了数位气势汹汹杀过来的将士!
那场面,一个词来形容虎入羊群!
看着战场上越来越多的尸体,公孙瓒一双虎目瞪得通红,直想上前厮杀,却被自己的麾下死死拦着。
刘羲万军从中斩将的本领可是闻名寰宇的!
公孙瓒身边的亲卫隐隐有种感觉那刘羲是无意杀他们主公。
要不然怎么解释他一开始冲阵的时候对面那杀神丝毫没有向他们主公投过一枪?
战场上,刘羲脸上满是冷意,毫不留情的继续着杀戮!
既然公孙瓒不想投降,那就杀得他认输!
城头上,看着那血腥场景的涿县降卒们只觉得一股彻骨寒冷通过脊背直冲天灵盖。
这时候的他们更是不由得庆幸自己投降的快,要不然他们此刻也定已经成为地上的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吧?
与此同时,从涿县上空望去,可以看到三条黑线从东、西、北门突入涿县,然后向着刘羲此前所在的南门汇聚。
“喝!
乱国贼刘羲,纳命来!”
一群士卒气势汹汹的冲上了南城门,结果发现上面哪还有刘羲的身影?
再看向战场上肆虐的明黄色身影,那群士卒赶紧下马直杀过去!
他们怕吗?
当然也是怕的,但是……
他们别无选择啊!
谁让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白马义从!
“苍天为证,白马为鉴,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哎呦,白马义从来了,主播要不要苟一波?
依我看,主播已经杀疯了,现在肯定没有空看弹幕。
哎,着这狗的乱世!
刘羲,确实没空看弹幕,也没看感慨自己需要和白马义从针锋相对。
感受着那群白马义从奔腾而来带来的巨大压力,刘羲一挥手中的战戟,一串血珠洒落,在阳光下闪出晶莹、妖冶的血光。
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也是愈发浓郁!
“呼”
冷冷的吐出一口气,势要杀破敌胆的刘羲脸上并没有丝毫得色,只见他轻轻一夹乌骓的马腹,乌骓便心领神会一个骤然加速向着从城门口奔涌而出的白马义从猛然冲去!…
一场血腥的大战又将拉开序幕!
公孙瓒看着即将碰撞的刘羲和白马义从忍不住紧了紧拳头!
儿郎们,加油啊!
只是直面着刘羲盖世凶威的白马义从是没有心情理会他们主公的心理活动了。
“划拉!”
借着乌骓的冲势,气势已成的刘羲手中天龙战戟带着雷霆万钧之力从斜上方斜斜的劈下,直将迎面冲来一骑当先校尉打扮的白马义从从脖颈一直劈到腰胯!
真一戟两断!
而乌骓则是心有灵犀的抬起前蹄将那校尉的战马狠狠的踢出,直将那战马踹的侧翻而去!
不过也正是如此,乌骓的前冲的势头也为之一滞。
如果是以往,乌骓可以游刃有余的再次加速,进行下一波对冲,但是白马义从不愧是天下最顶级的骑军,立刻便有数名骑士抓着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朝刘羲冲来!
“找死!”
刘羲冷哼一声,随手一戟扫开了数根刺向他的长枪,又微微侧身直接让开一刺向心窝的长枪,接着手臂一夹便将那长枪折断!
“回马枪?”
刘羲嘴中轻喝,也不转头,左手猛然发力,那根断枪骤然消失,接着便冒着寒光没入了他还拿着半根枪杆的主人心窝。
而这时,左冲右突的刘羲已经开始迎接起了后一轮的连绵不绝的冲击!
但见刘羲策马扬戟,丝毫没有躲避的势头,仿若要将天地捅个通透!
“轰!”
“轰!”
片刻后,随着最后两声落地巨响!
那近千白马义从的阵型愣是被刘羲一人捅了个对穿!
这让公孙瓒不由得想到了范阳城外的赵云。
当时那赵云身后好歹还跟着数百骑军,眼前这家伙,可是孤身一人!
他怎么敢的啊!
真不怕力竭而死吗?
而公孙瓒眼中,那个狂到没边的身影一勒胯下漆黑的战马,竟是转身过来又冷冷看着他们。
那架势,分明是在说,
再来!
还要继续吗?
看着有些惊慌失措的逃到自己身边的白马义从,公孙瓒眼中闪过一丝心痛。
上一次白马义从露出这种表情,还是在界桥……
哦,不对,该死……
是在范阳城外!
然而公孙瓒也知道是真的怪不得他们。
此刻的战场上已经躺着数百他们同袍的尸首,而对面那家伙完全是毫发无损,甚至显得有些气定神闲!
还要多少人命才能将他逼的力竭,又还要多少人命才能将他逼死?
他们的心中真的没底。
此刻的战场上,大势完全已经被刘羲所夺。
刘羲,疑惑的看了眼公孙瓒这边。
这就害怕了?
不是还有两千余骑吗?
接着,就在公孙瓒思索着要不要继续血拼下去之际,刘羲已经帮他做出了选择!
看着又一次冲杀过来的刘羲,公孙瓒狠声道,
“退!”
接着,仿佛早就做好准备一般,所有幽州还有白马义从开始撒开丫子掉头疯狂逃窜。
直看得公孙瓒神情复杂。
一时之间是不知道该为自己的手下听自己的将令开心还是应该为他们被刘羲吓破胆而早有退意难过……
而刘羲,也不追赶,甚至没有取出身后的长弓,只是神情复杂的看了眼公孙瓒。
白马,已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