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十一年里,冯·诺依曼把亚里士多德和牛顿伺候得服服帖帖,就差在游戏里建个雕像,让全体成员供奉起来。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这就是冯·诺依曼能够直面挑战嬴政的自信和资本。
而现在,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但牛顿竟然退缩了!
“这样吧,给牛顿多一些时间考虑,这事也挺让人头大的,而在此期间,我还是统帅,怎么样?”嬴政提议道。
大多数人点头附议,冯·诺依曼也没理由反驳。
“成!那我怎么办。”
嬴政冷眼看待冯·诺依曼,在那一瞬间,他成了挑剔傲娇的甲方。
“我听玻尔说,你不是还肩负着破壁乔·哈德森的任务吗?有空的话,多研究研究他,看看现在的月球基地吧,人家都已经打算上火星了,你再不破壁,难道是要等到他离开太阳系吗?”
照乔·哈德森现在的发展势头,开发太阳系计划迟早演变成太阳系扩张计划。
冯·诺依曼当然没忘记这茬,因此早有为自己辩解的托词。
“主,我没有这个意思……”冯·诺依曼双手合十,虔诚地向智子祈福,有股现学现卖的味道。
有时候,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但嬴政却不这么觉得,他认为自己与这个小人还是有明显的区别。
比如对方没有闭上眼睛,显得没诚意……
嬴政冷嘲道:“那你是什么意思?爱因斯坦仅用差不多七年的时间,就破壁了老泰勒,你作为代理统帅,不会连他便宜捡来的小泰勒都对付不了吧。”
听到这个质疑声,冯·诺依曼迅速转过头,横眉怒视,一副想要用臭袜子塞进对方嘴里的样子。
看起来,好像冯·诺依曼特别不喜欢他再次提出这个话题。
可在智子面前,又不得不要向他解释。
这时候,冯·诺依曼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强烈危机感,原本预设好的一切正不断偏离轨道。
对方简直如同千古一帝一般,专治各种不服。
“秦始皇,不是你这意思,这小泰勒中间还冬眠了八年,我实际上只有四年的详细研究时间,以现在收集到的证据,不足以让所有人都知道面壁者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嬴政一脸嫌弃,摆摆手道:“那你可真不够意思,竟然不把自己目前掌握的证据公之于众。”
“这……你在转移话题!你到底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彼此彼此,意思意思而已。”
“你意思什么?你没意思!”
“我看你是不懂我的意思吧,我只是让你拿出点意思。”
冯·诺依曼彻底被气坏了,视嬴政为厚颜无耻之人。
真想直接抢他的佩剑,再反手杀了他!一了百了。
这时,看不下去的周文王率先站起身,笑呵呵的,快步走到这两人的中间,然后动手推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再度发挥“和事佬”的本事。
“别吵了,意思一下就够了,再这样下去会把主弄懵的。”
说完,周文王同时拍了拍这两人的肩膀,还让他们看看智子现在的态度。
「“意思”是什么……你们究竟有几个意思……」
晶莹剔透的球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意思”。
这下子,“意思”够了。
啊这……
很明显,操控智子的三体人估计快疯掉了。
就算开启头脑风暴,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几个意思,这或许是它们还不了解人类。
“既然这样,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看看在你的领导下,会不会有人成功破壁。”冯·诺依曼不服气道。
最终,冯·诺依曼做出了最大的让步:退出代理统帅一职。
本以为事情暂告一段落,他可以下线睡觉的时候……事故,往往比安稳快一点。
“狗贼冯·诺依曼!快把秦始皇放出来。”
“仗着代理统帅的身份,想要对组织发动政变。”
“统帅万岁!三体万岁!秦始皇永远都是我们的统帅。”
新派系的成员们吵吵嚷嚷,纷纷挤在阿房宫门前,即将要冲破大门,进入外殿。
上一次类似的壮举,还是在上次……乔·哈德森宅邸被堵得水泄不通
智子把这个画面转播给各位看,没有做出任何解说。
说真的,他们都有种丧尸入侵的代入感。
“外面都是些什么人。”冯·诺依曼咬牙切齿道。
墨子举起一个信息窗口,说道:“是格里高利教皇,他带着一群人在外面声讨,说是坚决反对你推翻秦始皇的统帅地位。”
特么的,总是在关键时刻捣乱。
冯·诺依曼挥一挥手臂,命令道:“快让管理员加速时间,调到乱纪元,赶走他们这群虫子……”
“不,那样我们也会遭殃的。”嬴政及时阻止了墨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亚里士多德突然莫名其妙的下线了。
她有她现实中的事情要做,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看向嬴政,冯·诺依曼毫不掩饰自己对此事的态度,“秦始皇,看吧,这就是新派系的乱象。”
成员们不惧游戏中的倾盆大雨,以不折不挠之势,终究如决堤洪水般冲进外殿。
嬴政安排道:“其他人先出去安抚这些人的情绪,主也可以随他们过去,毕竟您的话更有说服力,而我跟冯·诺依曼随后就到。”
现在组织内部军心不稳,眼下也的确没有其他办法。
就在他们考虑的时候,智子还真的穿墙出去了。
这下子,他们也跟着出去,原先热闹的会议室,就只剩下这两个人。
“说,你要多少钱,才会放弃继续惦记统帅之位的想法。”
面对近在眼前的危险,冯·诺依曼仍自嘲道:“统帅,你看我真的像潘寒吗?”
“一万六千七百美金。”嬴政像是随口说出一个数目。
“统帅,你是太小瞧我吧。”
冯·诺依曼紧皱眉头,感觉尊严有被冒犯到。
这个数目还想打发他?
“不,你当地陵园新推出的环保套餐价格,这笔钱刚好可以支付,听说全额付款,还送个盒子。”
“你这是在威胁我?!”他冷冷道。
二话不说,嬴政揪起冯·诺依曼的头发,旋即按住他的后脑勺,给他的脑门与会议桌亲密接吻,然后又拉了回来。
“不要以为我不拔剑,就当我是病猫嘛。”嬴政在他的耳旁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