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首什么歌呢?
情情爱爱的歌肯定不行,常山那家伙肯定会借题发挥,说我唱淫词艳曲祸乱王庭。
若是歌唱祖国大好河山,他又会说我心思大汉,包藏祸心。
军歌倒是会几首,可是人家到时又有话说了,说我是含沙射影,别有居心。
尼玛,合着我唱什么,这鸟人都会倒打一耙。
苦恼之际,杨纯想到了一首最近现代很流行一首网络快歌《沙漠骆驼》,这首歌可以一半靠唱,一半靠吼,他们根本就听不懂歌词里面的内容。
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唱了起来:
我要穿越这片沙漠,找寻真的自我
身边只有,一匹骆驼陪我
这片风儿吹过,那片云儿飘过
突然之间,出现爱的小河
我跨上沙漠之舟,背上烟斗和沙漏
手里还握着一壶烈酒,漫长古道悠悠
说不尽喜怒哀愁,只有那骆驼
奔忙依旧,什么鬼魅传说
什么魑魅魍魉妖魔,只有那鹭鹰
在幽幽的高歌,漫天黄沙掠过
走遍每个角落,行走在无尽的
苍茫星河,白天黑夜交错
如此妖娆婀娜,蹉跎着岁月
又蹉跎了自我,前方迷途太多
坚持才能洒脱,走出黑暗就能
逍遥又快活,我寻找沙漠绿洲
出现海市蜃楼,我仿佛看到
她在那里等候,想起了她的温柔
滚烫着我的胸口,迷失在昨夜的
那壶老酒,我穿上大头皮鞋
跨过凛冽荒野,我仿佛穿越到
另一个世界,阿拉丁神灯要倾斜
天堂地狱已然重叠,突然之间
飞来一只蝴蝶,什么鬼魅传说
什么魑魅魍魉妖魔,只有那鹭鹰
在幽幽的高歌,漫天黄沙掠过
走遍每个角落,行走在无尽的
苍茫星河,白天黑夜交错
如此妖娆婀娜,蹉跎着岁月
又蹉跎了自我,前方迷途太多
坚持才能洒脱,走出黑暗就能
逍遥又快活,我已坠入在
这神奇的国度,驼铃相伴……
听着如此快节奏的歌曲,在场众人的态度变化很大,他们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目瞪口呆,再由吃惊到赞美,最后竟然情不自禁地随着杨纯的节奏而翩翩起舞,窝扩墩干脆端起酒杯跑到大殿中央,跟着杨纯一起瞎吆喝起来,其它大臣纷纷效仿,整个大殿的气氛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军臣也被这首《沙漠骆驼》给深深地吸引住了,直到杨纯唱完,他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只是让他感到纳闷的是,听这首歌的旋律并不像是中原的曲子,倒是有点大漠的味道,杨纯怎么会唱大漠的歌呢?
和军臣一样,那些大臣没有人能听懂杨纯唱的内容是什么,但是这首歌节奏轻快,旋律优美,他们非常喜欢,却有一人抱有成见,突然暴怒起来:“杨侯,你明知匈奴和月氏向来敌对,居然还敢唱敌国的曲子,你到底是何居心?你眼里还有匈奴,还有单于吗?”
泥马勒戈壁,这货居然还有屁放!
杨纯想反驳,伊稚斜也没好气地瞪着他,怒意更甚:“长命侯,你是汉人,如何会通晓小小儿郎国的曲子,你不会是月氏潜入我匈奴的奸细吧?”
你妹!
叫老子唱歌的是你们,如今鸡蛋里挑骨头的还是你们,拿老子开涮呢!
杨纯压住心中的怒火,未等军臣表态,他微微鞠躬,解释道:“单于容禀,慢说下臣唱的并非月氏国的曲子,就算是,也不能说明下臣有不忠之心,方才左贤王和常山都说让下臣献上一首大汉的乐曲,那么,下臣就想问了,如果下臣唱上一首歌颂大汉的乐曲,是不是说下臣有反叛的嫌疑呢?”
常山冷哼一声:“那是自然。”
“自然你……”杨纯收回了那个“妹”字,当着满殿文武,还是少说脏话为好,要不然有理也变成了没理,当即扑通跪在地上,面向军臣磕了一个响头,说道:“如果单于也认为下臣唱得有损匈奴国威的话,那么,请批准下臣辞官带着家眷回乡。”
尼玛,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平心而论,杨纯根本就不在乎当什么长命侯,无兵无权,还要每天听这些阴阳怪气的腔调。
玩弄权术,阿谀奉承,他比不上常山。
装疯卖傻,左右逢源,他比不过老窝。
笑里藏刀,处心积虑,他更不是军臣的对手。
如今又来了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伊稚斜,原以为这货会念在救命之恩站在自己这一边,没想到他和常山穿了一条裤子。
这个官,不做也罢。
他这一跪,令所有大臣感到震惊,不少人因为他的那一曲“天籁之音”都对他抱有同情之心,其中就有两个都尉和几个小校当面反驳常山,大概的意思就是,文化风俗没有敌我之分,不过是一首曲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说,一首曲子就能策反匈奴的百万雄师,一首曲子就能撼动整个匈奴?
窝扩墩也急忙走出来为杨纯说情,一方面他是不想匈奴失去一个足智多谋的大臣,二来,他希望杨纯能看在他帮他说情的份上,能将护手霜那么好的东西给送给他一些,当然了,只要是杨纯店里的东西,除了人,他什么都想要。
常山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一张老脸挂不住,他身边的伊稚斜也支支吾吾蹦不出一个字来,倒是那军臣,居然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起来,“杨侯,你言重了,孤什么时候生你的气了,孤很喜欢你刚刚的那首曲子,你要辞官?不妥不妥,孤是不会同意的,你以后切不可再抱有什么辞官返乡的念头。”
“唯——”
杨纯没办法说不,如果他当众拒绝,不仅正中常山的下怀,还会破坏了宴会的气氛,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辞不辞官,以后再说吧,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将肿涨的膀胱给彻底格式化一遍。
匆匆出了大殿,杨纯实在是憋不住,就想在院墙边上搞定,无奈婢女、武士来回走动,左一句杨侯,右一句杨侯,他只好老老实实地来到茅厕。
卸掉沉重的“包袱”后,杨纯没有直接会大殿,而是转向了于单的住处。
“哈哈,怎么样,本王子厉害吧,十投十中,你们三个输了,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还没进门就听见了于单兴高采烈的笑声,只见房间的空地上摆着一个口小体“胖”的瓷壶,里面插着十支木箭,原来他们在玩投壶的游戏。
杨纯心说这几个小子倒是会玩,早知道宴会那么无聊,他也来这里坐坐了。
他没有进去,而是背靠着木门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凡多、蒙哥以及虎子三人垂头丧气地趴在地上做俯卧撑。
于单坐在凳子上,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喝着茶,摆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监督着三人。
俯卧撑这项运动还是杨纯当时用来惩罚不听话的于单的,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用在他们两个身上。
“屁股不要撑起来,要与身体平齐,还有,蒙哥,你的腿不要贴在地上,虎子,你的胳膊再下去一点,凡多,你别偷懒,本王子看着呢。”
于单就像一个军训的教官,指挥着三人的每一个动作,杨纯忍不住想笑。
“王子,我,我实在没力气了,我可不可以少做几个啊。”虎子身子骨还是一如既往的弱,没做几个就累的满头大汗,杨纯都为他着急,心说这还是历史上那个纵横大漠,虎啸千里的霍去病吗?这体格差得可不仅仅是一把火啊。
“不行,区区十个俯卧撑就把你难倒了,怪不得你的身子骨那么弱呢,继续,继续,别停。”
“唯——”
“差不多就可以了,你要是把他累垮了,谁给我摊煎饼啊?”
杨纯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地上的三人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向杨纯行礼,凡多、蒙哥满脸通红,虎子仍是一副呆头呆脑的表情,怯怯地说:“小,小姨父。”
“师父,您来的正好,于单正愁找不到对手呢,师父可愿意接受于单的挑战?”于单跑到杨纯身边,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
杨纯用手指顶了顶他的小脑袋瓜,笑骂道:“学习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卖力。”
于单撒娇地摇了摇他的胳膊,“师父,您就跟我玩一局吧,今天的功课我已经做好了,不信你问凡多,凡多,你告诉师父,师父平日最相信你的话了,不准撒谎哦。”悄悄向凡多眨了眨眼睛。
杨纯岂能不知他们主仆两个,一个撒谎,一个圆谎,堪称一对双簧,便道:“罢了,既然如此,师父就陪你玩一局,不过师父要是输了,你可别笑师父哦,还有你们三个,千万不准在外人面前揭我的短,都听到了吗?”
“唯——”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相视一笑。
投壶这种游戏,杨纯真的还是第一次接触,因为这种东西只能在电视剧中看到,在他那个年代,只有一种游戏和这个接近,那就套圈,前面空地上摆着许多小玩具,套到什么拿什么。
不过似乎这种投壶的难度要高出很多。
有把握?
自然是没有。
但既然都已经答应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深吸一口气,从蒙哥手里接过十支箭,按照于单的说法,除非他十支全投中,要不然就是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