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
田方目光变的森寒,他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这也是他在农家混不下去的最大原因。
当然,如果他实力足够强,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田方看向信陵君,拱手说道:
“在下擅长剑法,请信陵君告知,不知道能否动用兵刃?”
信陵君没有回应他,而是把目光探询的看向吴铭。
“请便,子孝无所谓。”
吴铭耸耸肩,摊开自己的双手;
不良人中最后和蚩梦、女帝生活的那几年平淡岁月,对他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像这种战斗前耸肩摊手的随意动作,他以前是做不出来的;
因为那样就不够酷了。
他是冷面杀手、战斗前少言寡语目光冰寒的死神类男人。
“……你要空手对战我?!”
言语间充满了不可置信,在得到吴铭‘你好啰嗦’的眼神回复后;
田方大怒,霎时间拔出自己的长剑,寒光凌厉,剑尖如毒蛇吐信,迅疾的朝着吴铭刺了过去。
下一瞬。
庭院中一道狂风骤起,呼啸声中吴铭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大对数人只能听见吴铭之前待过的地方响起‘咔嚓’一声;
放眼望去,之前被吴铭踩在脚下的青石板已经碎裂;
等再次看清楚吴铭身影时;
田方已经如同一条断脊之犬般被吴铭踩在了脚下;
身体呈现不规则的扭曲,田方嘴中发出痛苦的哀嚎;
看来断脊之犬中的‘断脊’不是比喻,他是真断了;
与他的惨叫声映照的,是半空中一柄正旋转着晃咂下来的长剑,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被打裂的长剑断为两截;
正是田方之前的佩剑!
什么?!
无论是众门客,还是信陵君,皆是双眸中闪过惊骇之色。
田方的实力虽然在场的绝大多数人先前都不了解;
但田方刚刚出手时,剑光森然,如同匹练,明显内力有成;
且剑法招式进退有度,步履稳健有力,显然已经是用剑的好手;
但却被吴铭眨眼间便击败,这让他们内心如何不惊骇无比!
‘可怕……吴子孝的速度,以我的内功修为,眼睛竟然都有点跟不上……这个少年……’
深深的看了吴铭一眼,信陵君喝下手中一盏酒,面色恢复了淡然,只是眼眸闪烁,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这时。
一个容貌极美的女子突然从庭院侧门走出,手中正端着一壶酒,身材玲珑有凸,气质出尘;
坐在侧门附近的门客中有人认了出来;
这是信陵君最近十分宠爱的一个新宠妾;
明眼人已然看出,这个宠妾或许不久后就会成为信陵君的妻妾,一步登天。
吴铭眼眸一动,略有所感,目光注视着那个女人。
只见那女人肌肤极好,如玉脂般细腻,肤色胜若桃花,白里透红,皮肤堪称晶莹剔透,宛如天上明月;
这些都不足为奇,毕竟蚩梦和女帝的滑嫩雪肤不比对方差。
让吴铭内心略奇的是对方的那对眼睛。
一般对于美人的眼睛,吴铭都习惯用秋水明眸、双瞳剪水之类的词来形容。
但这个女人的眼睛,却是好像来自于深海幽泉之中,不似人间,顾盼的眼眸如同时刻浸润着脉脉水光,水汽弥漫;
晶莹剔透不说,而且漆黑如墨的双瞳如幽深的深海漩涡,把看向她的目光吸引进去,摄人心魄!
‘这个女人……不简单,大概率有高明的内力在身……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是她?
看来罗网对魏无忌的布局,比我想象中的早……’
内心想着,吴铭和女人对视一眼后,别开了目光。
而惊鲵垂下头去的同时;
眼眸也是微微一动。
这个少年;
好强的外功修为!
‘新招揽的一个少年,便有如此修为,看来组织的计划没错;
魏无忌不愧是名满天下的信陵君,要想顺利的完美刺杀他,却是需要从长计议……
好在,这次的计划我的时间很充足,即使是一两年也可以等……’
内心想着,惊鲵对魏无忌行礼后,直接退去。
——
“田方废了……”
“是啊,脊椎骨被打断,我看八成救都救不活了。”
显然刚刚有不少人都被惊鲵的绝色之资吸引了注意力;
等惊鲵退下后;
这才开始议论被吴铭打断长剑,踹断脊椎,身体痉挛,凄惨嚎叫着的田方。
“快给田方安排医师救助。”
信陵君吩咐道,但听其语气,显然对田方的伤势并不关心。
田方被带下去后;
信陵君看向吴铭。
吴铭此时却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正好奇的端详着田方被他打断的长剑。
无论是天九还是秦时,剑,都是绕不开的一个话题;
楚国风胡子制作剑谱,给天下名剑排名,被称为相剑大师,足可见剑在天下人眼中的地位;
田方的这柄长剑的材质主要是铜、铁,是符合这个时代的青铜剑,这些吴铭已经看出;
但这柄长剑的质量,却是让吴铭心中略奇;
在不良人世界中,无论是青虹剑还是重铸而成的长虹剑,都是神兵,质量自然远在田方这柄长剑之上;
而上一个世界中,吴铭不知道斩断了多少敌人的兵刃,对于不良人的整体冶炼水平也就是长剑的质量,有相当的了解;
说实话,田方的这柄青铜长剑,虽然材料主要是铜、铁,但质量却是远比不良人中大部分长剑都要好!
要知道,田方手中自然不可能是什么神兵名剑,看周围门客和信陵君对于长剑被打断时的态度;
就知道这是一柄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青铜剑;
而不良人是五代十国的时代,位于唐朝之后,要说长剑冶炼技术,无论是开始运用钢做材料还是‘百炼钢’之类的技术;
都应该比青铜剑要强;
但目前看来,情况却是相反。
‘看来,这个世界青铜剑的炼制之法并不简单……’
心中想着,吴铭对信陵君说道:
“子孝下手不知轻重,望信陵君赎罪。”
语气中带着虚伪的歉意,吴铭有时候也不介意逢场作戏一下,权当生活的调剂。
“武者切磋,难免有失手的时候,子孝不必自责……田方我会请最好的医师来救治他,希望他也能吉人自有天相。”
信陵君温和的说道。
欢笑声渐起;
没有人为田方悲伤;
宴席继续。
不过和先前不同的是,无论是信陵君还是众门客,对吴铭的态度都大为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