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的碰撞声撕裂清空般,每一道声音之后都会迸射出刺目的花火。
惊鲵精致的俏脸绷紧,手中粉色长剑一剑九闪,明明只刺出了一剑,但却似有九道剑芒同时刺向吴铭。
但一阵密集的叮当声后,毫发无损的吴铭大手抓向惊鲵的修长脖颈,虽被她扭腰侧头躲过,但掀起的劲风却是吹乱了惊鲵的一头乌黑秀发。
发丝散乱,随风而舞,被头发遮挡视线的惊鲵美眸凌厉,浑圆匀称的双腿蹬起,如同一只凌波飞燕,灵敏的后跃出吴铭的追击范围。
趁着吴铭被越来越癫狂的玄翦缠住时,惊鲵利落的把散乱的秀发盘缠起来,手持粉色长剑,再次加入了战团之中。
四十几招后。
吴铭三人已经从紫兰轩的废墟中打斗到了一处民用房舍上面,房舍内,因为紫兰轩的大火和混乱,主人家都已经逃离。
“噗——”
见吴铭像个铁壳子一样,自己怎么打都打不破的玄翦彻底陷入癫狂,放弃了剑客的灵活游斗,选择和吴铭硬碰硬起来,结果正面硬刚几招后,玄翦被吴铭一拳狠狠的轰中腹部,像只弓起身来的大虾,哇的喷了口鲜血。
紧接着吴铭左手挡住惊鲵的一记凌厉刺击,右手抓住玄翦的头发,朝着两人下方就是猛然按下!
只听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吴铭抓着玄翦的头发,用玄翦的脸碾破满是瓦片的房檐,压断房梁,最后狠狠的贯在脚下房舍内的地面上!
“啊!!!”
如此杀伤力极强,侮辱性极高的攻击,让玄翦彻底失去了理智,张嘴怒吼起来。
只见漫天的灰尘中,玄翦身上猛然爆发出诸多凌厉的黑白色剑气,这些剑气的力道很强;
即使是双臂交叉挡在身前的吴铭,也被推到了一旁。
嘴中大喊‘杀了你!杀了你!’的玄翦从地上猛然跃起,被鲜血覆盖的脸庞让他这一刻如同地狱中的修罗般骇人。
浑身黑白色的剑气如同游鱼,带着毁灭的气息盘旋在他的四周,双眸漆黑一片,玄翦这一刻的状态任何人都能看出十分不正常。
吴铭却是越发兴奋,和正怒吼着冲向他的玄翦碰撞在一起!
废墟上,惊鲵秀眉微皱的看向下方战场。
‘他的至强硬功大成了……’
交战到现在,以惊鲵的见识,自然已经发觉,吴铭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了罩门,这是至强硬功大成的表现。
不能硬拼,下毒、其他手段……
这是惊鲵此刻内心的想法,她内心已经萌生了退意;
她清楚,下方的玄翦现在表面上神威大发,实则已经濒临落败!
……
与此同时,新郑城的另一边。
晏懿押着浑身血污,气若游丝如同死人的李开正准备回燕国交差。
囚笼旁,押送李开的大铁锤浓眉拧紧,看着晏懿欲言又止几次后,终究是忍不住说道:
“将军,此人真的是杀害雁春君的凶手吗?这件事上我总感觉不对劲!”
晏懿闻言冷冷的看了大铁锤一眼,然后把头转了过去,无视了自己的这个下属。
这段时间他已经看明白了,这个大铁锤并不值得他耗费心思,除了不错的武力外简直是一无是处。
大铁锤见晏懿没有理会自己,眉头拧的更紧了,上前几步就要再开口,却被晏懿呵斥了一声:
“回去!你是在质疑本将军吗?!”
“这……”
“晏懿将军!”
正当大铁锤面露为难之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在城门口响起。
晏懿双眸疑惑的瞧去,发现那出声之人是一个一袭紫衣的贵公子。
“……九公子?”
“正是韩非,晏懿将军这是要去哪?”
韩非淡笑着说道,身后站着张良以及一队韩国精锐。
“自然是押送杀害雁春君的凶徒回燕国,不知九公子拦在这里是意欲何为?”
晏懿突然意识到了不妙,下意识的看了眼新郑城另一侧的冲天火光。
新郑城确实够大,但也没有到无边无际的地步,晏懿现在的位置看得到紫兰轩的混乱,这也让他内心更想早点离开韩国;
太乱了这座城市,这让在新郑毫无根基的他很没有安全感。
“晏懿将军尽忠职守确实令韩非钦佩,然而遗憾的是,此人并不是杀害雁春君的凶手!晏懿将军你抓错人了!”
韩非语出惊人,让不少燕国士兵哗然。
晏懿双眸眯起:
“……哦?这倒是奇事,九公子能拿出证据吗?听九公子你的意思,是知道凶手是谁了?”
“韩非并不知道真凶是谁,但手里却是有此人不是凶手的证据!”
韩非胸有成竹的说道,并且开始一一列举出他收集到的证据;
随着韩非说的越多,且有理有据无法反驳,晏懿的脸也逐渐黑如锅底;
正当韩非准备开始总结,彻底给李开洗脱嫌疑的时候,道路的另一边却是传出了一道声音,打断了韩非。
“九弟!”
韩宇的到来,让脸色越发阴沉的晏懿看到了希望,虽然事先并没有和韩宇沟通过;
但晏懿还是发现了韩宇站在自己这一边,一番交谈后,晏懿带着李开离开了新郑。
“四哥……”
韩非盯着韩宇。
“九弟,有什么话去宫里谈吧,身为臣子和王室子弟,不应该让父王久等。”
韩宇轻笑着说道,堵住了韩非的话。
韩非眼睛一眨,很快的恢复了平静,只是看着晏懿的方向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他刚刚电光火石间已经想通了关节,知道韩宇为什么会来,宫中的父王究竟是何心思。
——
此时,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紫兰轩。
如同一尊炮弹,吴铭抱起玄翦的双腿,顶着这位浑身是血的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撞破了四五道民舍的墙壁;
重新把玄翦顶进了紫兰轩的废墟中。
两人身后,是提着粉色长剑,紧追不舍,不断从两翼攻击吴铭的惊鲵。
“噗嗤——”
一路上撞飞各种障碍,和吴铭硬碰硬许久,内力几乎耗尽的玄翦被吴铭插在了紫兰轩一根断裂的木柱上,眼珠子瞪的凸起,玄翦漆黑无比的眼眸这一刻却是恢复了一点清明。
被鲜血侵染的裂木尖端从玄翦的胸前穿透而出;
玄翦整个精瘦的身体悬挂在了断裂的木柱之上。
身体抽搐几下;
手中一黑一白两柄神兵哐当两声摔在地上。
难得恢复神智的玄翦却是并没有看向吴铭这个罪魁祸首,而是眺望魏国的方向,嘴中含糊不清的低喃了几声;
生命力快速的从他的身体伤口处流逝,直至他彻底闭上了眼,狰狞的脸恢复了一丝解脱般的平静。
吴铭喘着粗气,身上的衣物已经尽碎,光溜溜的强健身体上只有一条冰蓝色的耀眼内裤,大笑起来:
“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