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萨鲁曼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气急败坏地指责起郑牧来。

不过随着流淌在血管中的强化剂，药力的逐渐生效，他的态度，也发生了明显的转变。

“这种力量和速度，我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哈哈哈。”

郑牧站立在对面，淡定地看着萨鲁曼无规律地扭动着的四肢，脸上歪斜扭曲的笑容，以及不时翻起的白眼。

同时在心中默默地数着数字，计算着剩余时间

在倒计时数到一的时候，郑牧手中瞬间出现了一件武器。

一道赤红色的鞭影猛然甩出，直冲萨鲁曼的面门而去。

抓住这萨鲁曼沉浸在药剂的舒爽，与强化剂即将生效的副作用之前的短短一瞬间，伺机出手。

郑牧知道，在其身体状态发生巨大改变时，必然会因为强烈的不适应，而露出破绽。

甩起的赤红鞭身由弯曲的状态猛然绷直，似一根烧红的铁棍般，裹挟着一股巨力向前砸下。

在这个距离，几乎达到了火焰长鞭的最大攻击极限，不出意外的话，必定会触发暴击效果，甚至有可能会将萨鲁曼那苍白的头颅直接击碎。

只是，在长鞭即将击中之时，萨鲁曼的身影，却诡异地向侧方平移了半米的距离。

糟了。

郑牧心中咯噔一声，刚才心中计算好的时间，貌似出现了偏差。

火焰之鞭的攻击瞬间落空，重重砸落在了黑色的地面上。

碎石崩飞，一道细长笔直的沟槽出现在了地面，似乎将整个塔顶一分为二。

赤红的长鞭躺在这沟槽中，散开的前端垂落于塔顶的边缘之下。

萨鲁曼面容上一脸陶醉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奸计得逞的一抹阴笑。

虽然起初沉浸于这药力对力量和速度的强效增幅，所带来的舒爽感之中，但后来，就已经变成了故作姿态的表演。

而其目的，依然是存了试探之意。

这个外来者最后究竟是杀是留，就看这一次他如何选择了。

而终于不枉费自己做了半天的状若痴呆的表情，对面的外来者终于还是按捺不住，露出了杀机。

看到对方脸上错愕的表情，萨鲁曼心中的满足感瞬间爆棚，正要开口嘲讽几句，并准备随后将其好好折磨一番，逼问出药剂配方时，却突然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不仅刚才获得的，强效的身体能力增幅消失不见，原本的体能，甚至还被大幅抽空。

就好像结束一场马拉松比赛后，又接着参加了铁人三项比赛。

浑身的肌肉如同灌了铅水，无比沉重。

萨鲁曼用双手紧握住了法杖，才支撑着没有直接跪倒在地上。

面色像是瞬间苍老了百岁，他赤红着双眼，如一匹暴怒的鬣狗，用虚弱的嗓音喊道。

“我…我要杀了你！”

“二！”

…

站立在对面的郑牧微微张口，吐出了一个清晰的数字，同时右手臂肌肉隆起，微微握紧了手中的长鞭。

之前脸上的一丝错愕慌乱，早已经消失不见，炯炯的双目中，似乎有火焰在跳动，露出了自信坚定，充满旺盛斗志的表情。

“你…说什么？”

面对暴怒的自己，这个外来者不应该和之前一样，立刻跪地求饶吗？

对于郑牧吝啬地，从口中吐出的这一个音节，萨鲁曼显得十分疑惑。

不过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又看到了对面的那个外来者再次张口。

“一！”

随着这一声特意拉长的音调，郑牧手臂猛然发力，横在地上的长鞭如一条赤蛇一般弓身弹起。

萨鲁曼也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奇怪声响。

长鞭尖端四散的火带，正卷裹着一个巨大的带刺铁球，将其从塔顶的边缘拉扯上来。

束缚的效果结束，但铁球依然因为强大的惯性，沿着地面向长鞭收回的方向滚来。

而此时的萨鲁曼，却正处在了其前行路线之上。

长鞭前端的火带，崩散成了漫天的火花，而其中的一些，恰好落进了那外形狰狞的铁球的顶部圆形开口中。

“不！”

听到声音后艰难扭头看去的萨鲁曼，只发现自己制作的那大杀器，已经逼近了自己脚下，同时铁球的上方开口处，正向外冒着一丝青烟。

从虚弱的身体中拼命压榨出一丝力量，萨鲁曼的法杖前端亮起一丝光芒，似乎想要将其移开时……

轰。

一团火光和浓烟，瞬间将萨鲁曼的身形吞噬。

大量的铁质尖刺刺破了烟雾，无差别地向四周散射而去。

而郑牧在火光刚刚闪起的时候，便收回了火焰长鞭，同时取出了纳西尔圣剑，握在手中，并发动了圣剑的神附技能。

技能生效的这一刻，郑牧同样体会到了那种，瞬间掌握了强大力量的通体舒泰的感觉，也理解了为何刚才萨鲁曼会露出那样奇怪的表情。

同时，一股淡黄色的光芒附在了自己的身体表面，接着又变得透明。

席卷而来的高温焰流自不必说，那些蕴含着强大动能的铁质尖刺，触及到覆盖体表的这一层防护后，瞬间变得如春风细雨，只造成了微不足道的伤害。

但是爆炸产生的强力气流，却并不归属于伤害性能量之中。

郑牧虽然尽量将身体前倾，并将纳西尔圣剑剑尖拄在光滑的地面，但双脚依然不受控制地，拖着两道长长地擦痕，向后滑去。

不过万幸的是，按照这种速度，估计在到达没有安装护栏的塔顶边缘之前，便会停下。

然而在郑牧分神计算着这些的瞬间，从不断向外扩散的烟雾中，突然飞出了一道灰白色的身影。

萨鲁曼的身影此时已经相当惨烈，腰部以下的部分，直接消失在了那剧烈的爆炸中。

上半身看起来还算完好，不过已经多处被烧焦熏黑的长袍上，几个铁刺，正深深地插在了上面。

“啊啊啊啊！”

这穷途末路，油尽灯枯的枭雄，似乎压榨出了自己所有残存的力量，怒吼着，一头撞击在了郑牧的腹部。

曾经有数次机会，可以将这个外来者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轻易地干掉。

而因为自己内心的骄傲与贪婪，萨鲁曼最终一手造成了现在这样被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