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沈南鸢曾经付出过的真心,狠狠的踩在脚底下,贬低的一文不值。
所以沈南鸢这个角色在书里,只是一个可怜无辜的炮灰。
在她的视角里,自己喜欢的人对她恶言相向,无论她做什么,都无济于事,她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边,仰望着对于自己而言,万分明亮的星星,然后被牵连死于自己19岁那一年。
见她许久都没有说话,高雪落碰了碰她的胳膊:“鸢鸢?”
沈南鸢回过神来:“他这次没做什么。”
她浅浅的笑了笑的道:“只是我突然想通了而已。”
等婚约解除,她和君辞不会再有任何的关系。
君辞想要与他的白月光如何就如何,她只想离这个人远远的。
以后他做什么事情,或是和她解除婚约后立刻就娶了他的白月光也好,也都和她无关了。
高雪落猛地一拍沈南鸢的手,高兴的很:“好,真不愧是我的鸢鸢。”
沈南鸢吃疼的皱了皱小脸,默默的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也能看出来,高雪落之前还是对她不喜欢君辞这件事还是心存疑惑的,估计是刚刚瞧见了她对君辞的态度,才终于相信。
不过也是,沈南鸢之前那么喜欢君辞,现在这样,他们一时之间不敢置信也是正常的。
马车缓缓的停在了镇国公府的门前。
她笑着和高雪落道别,随后被青惢扶着手的下了马车,沈南鸢轻声的问:“买的糕点可拿了?”
“拿着呢小姐,”青惢道,“您特意让奴婢买的,不会忘的。”
她让青惢买了两份,多一点的是给韶华院里的其他下人们吃的,小份的是她特意买了给萧琰吃的。
沈南鸢道:“等会把糕点给李伯,让他拿到偏房去,别让萧琰知道是我买的。”
以男主对沈家的人警惕的程度,她拿过去或许不会吃,会以他是下人这种话来推辞,他对李伯的警惕心应该会少一点。
青惢应了声:“是,小姐。”
韶华院里和往日一样安静清幽,只不过今日似乎有些古怪,沈南鸢倒也没多想在后院的凉亭坐下,捏了点鱼食洒在了水面,饶有兴趣的瞧着池子里的锦鲤夺食,锦竹端了茶水过来轻轻的放在了桌子,抿了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沈南鸢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抬眸问:“我从外面带进来的糕点,交给李伯让他送过去了吗?”
“青惢已经给李伯了。”
“那就好,”沈南鸢对着她浅笑道,“我也带了一份给你们,你也下去尝尝吧。”
之前的糕点有些被她分给了青惢和锦竹,她发现锦竹很喜欢吃这些糕点,只不过平时吃这些东西的机会很少,所以她吃的时候小口小口的,很珍惜。
但是意料之外的,锦竹并没有欢喜的样子,她犹豫着道:“小姐。”
沈南鸢立刻就感觉到,在她不在韶华院的这段时间里,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将茶盏放下,皱着眉:“发生什么事情了。”
“回小姐,”锦竹实在忍不住了,“您走后,小少爷来了。”
听到这句话,沈南鸢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小少爷不顾奴婢们的阻拦,去了偏房,李伯和萧琰正在一起用膳,小少爷过去把桌子给掀了,还...对萧琰说了很多的话。”
她的手不由得握紧,面色沉了下来:“说了什么。”
锦竹低头:“说他只不过是个下贱的下人,若不是镇国公府,他早就饿死在外面了,说小姐您也就是一时新鲜,所以才对他那么好,现在有您护着,以后等您厌了,把他从韶华院中赶出去了,就是他的死期,小少爷还说他是镇国公府的少爷,杀了一个下人而已,旁人不敢说什么。”
“小少爷不让我们这些人和您说他来过韶华院的事,他说若是您知道了,没有我们的好果子吃...”
她越说,沈南鸢的脸色就越沉。
怪不得她回来后,院子里的气氛就很古怪,没有人敢和她说这事,因为都知道沈瑾瑜过往的事迹。
心中的轻松被怒火取代,她站了起来,狠狠的咬了咬牙:“去看看萧琰。”
他身的伤还没好,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到底还是小看了沈瑾瑜的作死能力。
本来以为她之前那么吓唬沈瑾瑜,他做事起码有点顾虑了,哪知道只不过是在她的面前扮乖而已,她一走,就原形毕露了。
沈瑾瑜从小就被孟姨娘养着宠着,早就养坏了。
但是更让她气愤的是,沈瑾瑜左口一个镇国公府,右口一个镇国公府,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还是怕日后萧琰算账的时候不带着镇国公府?
想到原书中因为他而连累了府数百口人,沈南鸢就气的牙痒痒。
可是等走到了偏房,她的脚步就控制不住的轻了下来。
里面早就被收拾过了,看不出沈瑾瑜来过的痕迹,李伯率先瞧见了她,立刻的走了过来,弯腰道:“小姐。”
沈南鸢看到桌子面前有她给萧琰买的糕点,但是没有动过的痕迹。
她大步走了进去,正瞧见萧琰,他面色没有一丝的异常,弯腰道:“小姐。”
若不是锦竹和她说了沈瑾瑜来过的事情,真看不出来在她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南鸢皱着眉细细的在他的身打量着:“沈瑾瑜可有动手伤到你?”
李伯似乎早就知道锦竹一定会告诉她,所以面并没有什么意外,萧琰的神色却微微的动了一下,很诧异,但又转瞬即逝。
“回小姐,小少爷并没有伤到我。”
这句应该是真的。
看起来身没有什么外伤。
沈瑾瑜毕竟是趁着她不在偷偷过来找茬的,估计也是怕她看到了萧琰身有伤问起来的话,他就暴露了。
沈南鸢沉思了片刻,才缓缓的开口:“你放心,以后他不会再过来了,我不会再让他进我的院子。”
萧琰垂眸没有说话,长睫在眼下投出了一片的阴影,看起来竟然有些乖顺的感觉。
可是沈南鸢知道,这只不过是他在人前的伪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