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冲出去的弟兄已经只剩下几百人了!”
旁边的校尉面带焦急、痛惜之色,对着曹仁双手抱拳沉声道。
曹仁一把将鼓槌狠狠地扔在了地,大笑道:“好,杀得好!杀得好!”
“好!杀得好啊!”
旁边的众位将领都满脸惊讶,有些甚至已经面带怒容。
下方,自己的兄弟已经死伤殆尽,曹仁却在这里叫好。
这让他们如何能忍受。
曹仁仍在放声大笑着,只是笑声之中不免多了许多悲凉。
他指着下方,“你们看,我只用了一千兵马便让原本众志成城、团结一心的黑山军再次分裂。”
“白绕与于毒、眭固之间再生嫌隙。”
“而且,一千兵马冲入敌阵之中,已经将整个黑山军的军阵打乱,于毒、眭固的军队在旁看热闹,白绕的军队为了杀我这一千兵卒费尽了心力。”
“就算是我这一千兵马统统死光,一个不留,也值了,值啊!”
说完,他又大笑一声,亦是悲凉至极。
“如今,我们虽未击退黑山军的最后一次攻势,但敌军已经分裂,阵型已乱,目的已然达到。”
“主公见到此等形式,定然不会错过这绝好的战机。”
“守住濮阳城十日,我曹仁终究是不负主公所托!”
旁边的将领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们在来之前便知道,这一战定不简单,每个人都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如今弃车保帅,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那可是跟他们同生共死的一千弟兄啊!
曹仁怎么能忍心……
踏踏踏踏踏踏!
在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一阵宛如惊雷般的马蹄声。
一时之间,似乎就连地面都在震动。
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浓烟滚滚,尘土漫天,根本看不清有多少人。
只看得见那漂洋的旌旗之一个大大的“袁”字格外醒目。
白绕瞬间眉头紧皱。
这般阵仗,援军不少啊!
袁,难道是袁绍?
与此同时,想到这些的还有眭固和于毒。
几人对视一眼,已经心生退意。
往日里,他们作战所仰仗的不过是人数的优势。
兵卒的素质、纪律,皆不如人。
再加这几日连日攻城,兵卒都身心俱疲。
而敌军到底什么情况,他们也不知虚实。
这一战,是绝对不能打的。
当即下令,命大军撤退。
可是,十万大军何等规模,想要撤退岂是那么简单。
更何况,彼此之间还都有隔阂,之前冲进去的守军还有未死绝着,在奋力地挥洒着最后一份热血,一时之间更是混乱无比。
曹军还未冲过来,黑山军便已经乱作一团,拥挤踩踏而死的不在少数。
曹仁和众位将领当然也没有犹豫。
当即按照之前的约定引军出城,与黑山军展开决战。
“杀!为了我们死去的弟兄!”
曹仁手持大刀率领着仅剩的一千多兵卒,展开了冲杀。
而此时赶来的援军也已经赶到,与冲出来的守军肆意驰骋,收割这生命。
黑山军本就是土匪、流寇组成的,并没有经过多少训练,没有丝毫的纪律可言。
见到这般阵仗,早已经心生惧意,只知道慌忙逃窜。
却使得原本混乱的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因拥挤、踩踏致死的黑山军,甚至要比死在曹军刀下的更多。
……
这是一场无须再多赘述的屠杀,曹军大胜而归,斩杀黑山军无数。
“报!”
“主公,白绕捉到了!”
一个兵卒快步跑了过来,双手抱拳,单膝下跪。
“带来吧。”
曹操淡淡地道。
“喏。”
兵卒快步退下,不一会儿,便有两个兵卒,押着被五花大绑的白绕走了过来。
“主公,白绕已经带到!”
“跪下!”
兵卒狠狠地一脚踢在白绕的腿关节处,白绕吃不住痛,咚地一声跪在了地。
“嗯。”
曹操应了一声,低头道:“你便是白绕?”
白绕面色惨白,“是……我便是白绕。”
“将军便是曹操,曹孟德吧。”
他向左右看了看,又道:“袁将军为何不在?”
曹操问道:“什么袁将军?”
“袁绍,袁本初啊,他不是派来的数万援兵么?”
曹操大笑,“哪里有什么袁绍,从头到尾,不过只有我曹操一人,只有两万兵卒而已。”
“什么!”
白绕大惊,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之色,喃喃道:“怎么可能!那般阵仗……两万兵卒……不可能!”
他看向了曹操,“将军,我知道我今日难逃一死,可是我想死个明白!”
曹操冷笑,一脸轻蔑之色。
“好,吾便让你死个明白。”
“吾派出五千兵卒坚守濮阳城十日,堕其锐气。”
“再使剩余兵卒在马尾绑枝叶,营造出尘土漫天,千军万马奔袭之像。”
白绕眉头紧皱,心中不断地思忖着。
“高!实在是高啊!”
“敢问将军,这是何人的计策?竟有如此之才!”
“你不配知道他的名字!”
曹操摆了摆手,冷冷地道:“拉下去,砍了吧!”
“喏!”
兵卒双手抱拳,拉着白绕退下。
白绕一便走,一边怔怔地笑着,“败在这样的人手下……我白绕也算不亏……”
“不亏啊……”
既然做错了事,就要做好受罚的准备。
屠戮、掠夺、欺压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就应该有有朝一日不得好死的觉悟!
“主公!”
不远处,曹仁大步走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
“主公!末将有罪!望主公责罚!”
曹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这之前发生的一切他都已经知晓。
曹仁那么做也确实是无奈之举。
“起来吧,你替吾守住了濮阳城十日,立下了大功何罪之有?”
曹仁满脸悲痛之色:“那一千弟兄……”
“够了!”
曹操打断了曹仁,半眯着眼道:“此事以后休要再提,弃车保帅,你做的对!”
“那一千兵卒,死得其所!”
“为将者自然不能心慈手软,当有自己的决断!”
“唉!”
曹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之前,云逸不是给了你个锦囊,要你在危机之时打开么?”
曹操问道。
曹仁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
他从胸前取出一个锦囊来,交到了曹操的手。
曹操拿着锦囊,顿时眼神一震。
锦囊内的白纸,只写了两个字。
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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