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羽率领两千卢龙军帮助武安军很快杀退了淮南军,云墨阳带领云中盟进入洞庭湖,蒙羽没有返回灃州,而是带兵来到了朗州城,秦轩也开始跟许德勋商量攻打朗州城。
朗州城城墙高大坚固,易守难攻,强攻肯定要损兵折将,许德勋也是一筹莫展,副将秦彦晖献计从水路潜入城中放火,烧毁粮草,逼迫雷彦恭出城,可是派人探查,水路也是把守森严,不过如此倒是提醒了秦轩,回到营中立刻同林离商量潜入朗州城之事。
“公子,城墙太高,无法潜行上去。”林离无奈说道,她功力不足,爬不上如此高的城墙。
“是啊,我能上去,但无法潜行。”秦轩也是愁眉不展,他倒是能登上城墙,却无法潜行太久。
“公子,我可以从水中潜行进城。”月青忽然说道。
“水路也是把守森严,怎么进去?”秦轩问道。
“我能在水下换气,切断铁栅栏可进入城中。”月青自信说道。
“可是,放火后你如何在城中隐藏?”秦轩沉思片刻问道,月青的隐匿功夫不如林离,恐怕躲不过武贞军的搜查。
“公子可带人在城外接应我,我放完火便从水路杀出来。”月青自己已经想好了对策。
“不行,城中水军不少,你恐怕冲不出来。”秦轩立刻否定了月青的方法,此时的朗州城不是当初的岳州城,武贞军足有两万多,月青进城后太危险,秦轩自己也可以内息之法从水中潜入,只是无法面对朗州城内两万彪悍的武贞军。
“可以让许德勋派水军从东面水道进攻,再从四面佯攻,吸引城中武贞军,派人趁乱从西面水道混进城去。”一直没有说话的蒙羽忽然说道。
“我再同许德勋商量一番。”秦轩思索后说道。
沅水经朗州城流入洞庭湖,朗州城东西两座城门旁各有一处水寨,西面的水道狭窄,不利于大军作战,东面水道宽阔,舟船可直接驶入城中,秦轩与许德勋商谈,许德勋急于拿下朗州城,立刻赞同,让秦彦晖挑选百名水性好的军士跟随秦轩混进朗州城。
此时正是冬去春来、水汽浓重时节,这日清晨朗州城外大雾弥漫,两人走在对面都无法分清容貌,许德勋指挥武安军从东、西、南三面攻城,蒙羽率领卢龙军从北面攻城,战鼓雷响、号角齐鸣,城中武贞军立刻涌上城墙,滚木礌石不要钱的往下扔,万箭齐发,秦彦晖也开始进攻东面水寨,朗州城四面到处是喊杀之声。
秦轩让小火挑选百名弓箭手来到西面水寨,向水寨中射箭,做出进攻架势,月青带领百名武安军水性好的军士从水底潜入,秦轩把林离留在了外面,自己也跟了上去。
天尘诀星图散出体外,灵气运转,引入水中的天地之气,秦轩却无法在水中看的太远,只能以感知引路,来到水寨铁栅栏处,月青用匕首斩断两根,带领百名武安军军士陆续进入水寨内,秦轩凝聚秋霜切玉剑索性又切断了几根,众人的速度快了不少。
此处水寨只有几百人防守,正在与小火带领的弓箭手对射,水中不时有人潜下来探查,被月青解决了几个,上面的武贞军立刻发现了异常,正要派人下水拦截,秦轩示意月青潜入城中,自己带领百名武安军迅速跃出水面,与武贞军厮杀起来,这几百人还真挡不住他,只能希望月青快些烧掉粮草,在大批援军到来之时顺利撤出。
秦轩没有杀人,而是与这群军士游斗,给武贞军造成尚可控制局面的假象,以免引来更多的武贞军,秦轩和百名武安军军士忽而潜入水中,忽而上岸,将水寨中的武贞军带动的疲于奔命,不多时终于来了千人的援军,可是此处水寨狭窄,并不利于大军作战,负责水寨的将领只好挑选军中高手围追堵截秦轩和百名武安军军士,一面还要防备外面的弓箭。
月青潜入城中,趁着大雾杀了一名武贞军兵士,换上盔甲,潜行到事先打探好的储存粮草之处,却发现并没有多少粮草,把守的武贞军倒是不少,月青隐匿身形进入,多处放火烧粮,本就干燥的粮草顿时猛烈燃烧起来,月青又趁乱在城内搜寻,专挑武贞军把守森严之处,果然又发现了几个粮草囤积点,将其一一点燃,这才返回到西面的水寨,秦轩立刻带领月青和还剩下一半的武安军军士冲出重围。
月青虽未将朗州城内的粮草全部烧毁,但还是让城中的粮食紧张起来,数月的围困,早已无粮的城中几万百姓开始交**儿食肉,更有人聚集起来偷抢武贞军囤积的粮草,朗州城已渐渐失控,雷彦恭迟迟等不来淮南援军,只好带领武贞军从东、西、南三面出城冲杀,试图冲破包围逃走,却是遭到武安军的奋力阻挡不得出。
连续半月余,雷彦恭非但没有冲出城去,反而折损了一万多武贞军,而剩下的兵将也是士气低落,城内更是失去控制,这日雷彦恭终于痛下决心,聚集城内所有武贞军,交给雷彦雄指挥,趁着夜色四面出击,将城中百姓也驱赶出城,自己却带领几名心腹装扮成普通百姓混入人群之中。
秦轩和许德勋只好命军士散出通道,让百姓离开,武贞军趁乱也逃走不少,雷彦恭顺利脱身,许德勋倒是捉住了雷彦雄。
朗州城破,秦轩带领卢龙军回到灃州,尉迟青和程季鹏两位将军带领家眷也乘船来到了灃州城,程茂和萧墨晖挑选军中几百好手留在云安打理井盐生意,尉迟空也带领三千卢龙军随两位将军撤到了灃州,此时灃州已聚齐近两万卢龙军,秦轩把军务全部交给蒙羽,尉迟青和程季鹏两位将军辅助,杜申负责地方事务,张琦、段彭和刘博昆镇守三座大城,又让尉迟空在军中挑选有武道天赋之人,秦轩亲自指点修炼,灃州全境一派凝静祥和。
这日秦轩刚刚指点完众人修炼,带着林离回到府中休息,月青便带来了消息,梁王朱温逼迫傀儡皇帝李柷禅让,改汴州城为大梁称帝,国号梁,同时宣武军攻入幽州,刘仁恭退守幽州城,淮南发生兵变,吴王杨渥被囚禁,李茂贞自封岐王,行帝制,朱温封马殷为楚王,封钱镠为吴越王,又令高季昌为荆南节度使,耶律阿保机进可汗位,大有立国之势,晋王李克用、蜀王王建联合诸道节度使欲讨伐朱温。
秦轩叹息一声,让月青和林离去休息,自己陷入了沉思之中,朱温称帝是迟早之事,有钱镠和马殷依附,如今更是收服河北诸多兵马,刘仁恭也是败亡在即,李克用和王建尽皆狼子野心,打着大唐旗号,也欲行称帝之事,这些都还不紧要,最令秦轩担心的是高季昌任荆南节度使,而淮南又内乱,荆楚一带没有了牵制,离蜀地又远,早晚要尽归朱温和马殷,卢龙军该何去何从?
几日后,蜀王派人前来邀秦轩一起攻打荆南,秦轩立刻答应,决定试探一下朱温对荆南的态度,亲率一万人马进入荆南,而蜀军也同时从夷陵起兵,高季昌却是直接向北退走,彻底放弃了荆州。
秦轩将荆州交给蜀军,带领卢龙军撤回灃州,对高季昌这种真小人倒是佩服,只有这样识时务、善钻营的人才能在这个乱世中活的长久,今后这样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秦轩刚回到灃州城,许德勋便派人前来求助卢龙军出兵,想要趁着淮南内乱一举夺取鄂州,卢龙军正需要经历战火的淬炼,秦轩爽快答应,命小火为先锋,亲率一万卢龙军,带着月青和林离前往岳州。
许德勋令秦彦晖镇守岳州,与秦轩兵分两路,许德勋率领武安军进攻鄂州城,秦轩率领卢龙军进攻武昌城。
淮南内乱,原驻守鄂州的两万淮南军已调回一万,鄂州守将见许德勋和秦轩两路大军前来,只得收缩兵力退守鄂州城,卢龙军兵不血刃夺取武昌城,秦轩又带兵与许德勋兵围鄂州城,鄂州守军等不到淮南的援军,坚守了三日便退回淮南,将鄂州拱手让与武安军。
秦轩率卢龙军撤离鄂州,却在岳州城外驻扎下来,小火天天带着卢龙军在城外操练,气势如虹,这一下急坏了秦彦晖,立刻派人禀报许德勋和马殷,岳州只有五千武安军,还不够卢龙军铁骑一次冲锋的,秦轩让小火在军营坐镇,自己带着月青和林离前往华容,云墨阳被迫将云中盟安置在了华容一带,许德勋倒还讲究,连官吏也任由云墨阳安排,没有留下一兵一卒。
云墨阳见到秦轩便是一顿抱怨,许德勋占据了洞庭湖大部,将其余势力尽皆赶走,只把华容一带最贫瘠之地给了云中盟,云墨阳希望秦轩出面同许德勋交涉,云中盟留在华容还不如回云梦泽。
“我们为他出生入死,这个许德勋太不地道!”云墨阳气愤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