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随后的几天，

乔一成和文居岸，两人相处越发融洽，

每次辅导作业的时候，

文居岸都仰着头，用她她那仰慕的目光，看着乔一成。

时时刻刻。

毫不掩饰。

这一天，

“哥哥……”

“怎么了？”

“能帮我一个忙吗？我想去见我爸……”

“怎么帮？”

“找一个借口，带我出去，不然我出不去，然后再偷偷去见我爸……”

“没问题……”

乔一成很痛快答应了。

“谢谢你！”

文居岸开心地双手环抱了一下乔一成的脖子，很激动。

乔一成一下就感觉到了那柔软地触感，弹弹的，还不小。

文居岸这时候才意识到什么，连忙‘哎呀’一声跳开，脸红得发烫。

乔一成一脸‘不好意思’。

文居岸心中狂跳。

刚刚的接触，虽然很短暂，可在文居岸的心中，它漫长得离奇，长得像电影里的停格。

……

午饭的时候，

乔一成记起了文居岸的求助。

于是对文妈妈说：“对了阿姨，明天在少年宫有一个作文讲座，请的是市里的一位很有名气的老师给大家做免费辅导，我想带文居岸去听……”

“作文讲座？好啊！”

文妈妈不疑有他，直接答应了。

旁边的文居岸，坐的笔直。

端着一个碗，微噘起来的嘴，喝汤时故意发出的哧溜声，以碗遮脸，偷偷地笑。

乔一成心中一笑。

可爱！

……

第二天，

乔一成来到文居岸家。

“妈，我走了……”

“去吧，好好学习……”

文居岸背着一个水壶，是鲜艳的蓝与红。

一路飞奔而出，欢快而又开心。

文居岸飞跑起来时，扬起的头发与衣角，脸洋溢着笑容，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么美丽动人。

坐车，

20多分钟后……

抵达目的地。

那是与乔家所住的那种窄而小的巷子差不多贫败的一处地方，离市区有一点距离。

“就是这里了……”

文居岸指着一户屋檐低矮的屋子。

乔一成点头：

“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

文居岸走进屋子。

乔一成忍不住好奇，凑近了窗玻璃往里看。

然后看到文居岸，正抱着她爸，哭着，倾诉着。

她爸，头发有点白，年纪大概50多岁，皮肤青铜色，一看就像乡村的农民伯伯，老实巴交。

不过，眉眼中，跟文居岸有点相似。

……

一个小时后，

文居岸出来了。

“走吧……”

“不吃顿饭？”乔一成诧异。

文居岸擦了擦眼泪，

“不了……走吧……”

“爸~~我走啦！”

向屋里的爸爸挥手。

然后拉着乔一成的手，往外走。

走着走着，文居岸问乔一成。

“你不好奇吗？”

“是有点好奇的……”

“我爸妈，是在农村结的婚，那时候我爸是村主任的儿子，我妈是插队的知青。我爸告诉过我，其实多年以来我妈一心想回城，做梦都想，从来没有踏实下心来跟他在农村过日子。”

“后来我妈终于回了城，参加高考，成了文化人，这是很可以理解的，外公一家子本来就都是文化人。我妈把我接过来，留在身边读书，爸爸被丢在了村子里……后来我爸实在忍不住了，找了来，妈妈不肯再接受他，拿他当个外人一样。”

“我爸早些年其实是很有些脾气的，这两年，在妈面前越来越不自在，人家说矮三分，他矮了十分，心甘情愿地供妈妈驱使，一个人住在外面。妈妈不让自己去看他，最好是越少接触越好，妈妈想跟爸爸离婚，爸爸还没有答应。”

“我爸每回都到家里，扛着煤气包七楼，但我妈都不让他桌吃饭，而是让他在厨房吃饭……”

说着说着，

文居岸就哭了起来。

哭得跟一个小孩子似的，

还流鼻涕。

乔一成也不嫌弃，此时他的心中，对眼前这个文居岸充满了怜惜。

想了想，

张开怀抱，将她抱在怀里。

文居岸一开始有点害羞，但是又感觉乔一成那温暖、宽阔的胸怀，特别有安全感。

后面反而紧紧抱着乔一成，不肯放手。

头靠在乔一成的胸膛，

继续诉说……

“我知道他们不般配，但是不般配他还是我爸爸，他脾气不好，但是对我好，省下钱给我买衣服，但是妈不让我穿，他带来的那些土产放得烂了妈也不让我吃……”

乔一成能怎么劝？

劝不了，也不能劝，怎么劝都是错。

只能拥着她，倾听她。

过了好久，

文居岸离开了乔一成的怀抱，红着脸，也不知道是哭的，还是害羞。

“走吧，回家，谢谢你……”

路，

走着走着……

突然，

文居岸的手指头，微微蹭了一下乔一成的手。

然后又害羞躲开。

乔一成一把抓住它。

紧紧握着。

然后两人手指交叉……

文居岸的心跳在加速，手在冒汗，但又不舍得放开，黏黏地缠在一起。

一路，两人的手，都舍不得放开。

乔一成一直在这个世界，当成自己是一个过客。

但是，在经历了二强、三丽、四美、七七之后，他就开始融入了这里。

而现在，

他多了一个融入的理由。

文居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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