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彻无瑕,光华大地。
柳生水月身上的素服,更白的和那一轮月合一。
衣袖,那随风摆动黑莲、黑月刺绣,不时拂过刀柄。这种雪停的月圆夜,屋顶上静默如同死神冷观的女子,总是让人不真确是否看花了眼屋顶上真的有人?
她挑的位置很好,就在对面吞星别庄最顶层的屋檐上。
当然,柳生水月知道,下方可有不少人在盯著她。
但是又何妨?
如果大家有共同的目的,现在绝对不会有人出手。
如果下方兵王一脉那些家伙介意,这半个时辰早不知有多少人上来死在她的刀下!
她很放心的等著,终于瞧见藏雅儿和足利贝姬这两个女人出了房门,携伴一道上茅房。
就是这个机会!
距离决斗,还有一炷香。
“够了!”柳生水月冷冷笑著起身,边告诉自己:“水月,真正的兵法家,是在决斗之前已经开战!”
她算得十分精密。
如果在决斗时,把藏雅儿的头颅丢给俞欢。那一刹那,无论是震惊或愤怒,俞欢都只有死路一条!
柳生水月得意的笑声响起,因为,她生死一战的对手并不是中原闪电刀的传人,而是可怜的藏门二小姐。
俞欢和柳生水月一战,绝对是天下各大赌坊的好题材。别说那六大睹坊,就算各省各道稍有名号的场子,全也开出了盘口。
据说,一天之内,中原武林下注达到千万两银子。更有意思的是,两方下注几乎是平分秋色。
赌坊的老板可开心啦。因为,嬴的那方抽红一成,越是注码等量,那就越是稳赚不赔。
当然,因为这样起口角哄打架的人也不少。
“你为什么下注那个扶桑女人胜?”有人破口大骂:“中原人不支持中原人,简直是媚夷走狗!”
“我吥!”
当然另一头的人会回嘴:“银子就是银子,不分天下人,难道输了你赔我?!”
种事传得快,当然也到了龚天下他们一行的耳里。
“柳生门刀法。”
宗无畏皱了皱眉,瞧向兵王羽墨一眼,道:“羽墨先生不知有何见解?”
兵王羽墨淡淡一笑,回道:“本王曾见柳生大宗范出刀一次,其势之烈,难以言喻。”
藏雪儿在马背上轻轻侧首,看了龙征一眼,对方冷哼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不耐烦应话:“他们死了谁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口里说著,眼睛仍旧是盯著骑前龚天下的背影。
这世界,比一切名利权势更重要的,只有龚郎!
藏大小姐轻轻叹了一口气,望著龚天下的背影,心念里一阵思量。
不知道这个男人,心中有没有自己?
或者是,这个男人的心中,有女人的倩影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