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章穿着黑色金边的王服,活动一番养尊处优的富贵体态后,轻松张开手中雕琢华美的长弓,朝着五十米外的箭靶射出一箭。箭飞一半便呈颓势,落地时距离靶尚有数米,远处侍立的宫女和宦官却是纷纷拍手喝彩,赞刘章射箭的雄姿威武霸气。
刘章看向身边的胡庸:“爱卿认为寡人这一箭如何?”
胡庸面色灰白,眼神游离,呐呐的应道:“好,好箭。”
刘章蹙眉,手中长弓横扫抽在胡庸手臂,价值连城的长弓断成两截,胡庸又痛又惧,脸色苍白的连忙跪地。刘章将弓丢到胡庸面前,愠怒的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真是无用!”
胡庸的脸紧紧贴着地,全身不可遏制的剧烈颤抖:“臣,臣死罪!”
刘章沉声道:“胡庸,你便如这弓一样,初时是那朴实无华的良木,经历了风霜雪雨的成长,有锋利的枝干,有冲天的志向!为了成良弓,你斩断了枝干,变得圆滑,却更加坚韧,让寡人钟爱欣赏。寡人破格提拔你,万人之,满朝羡慕,可你却沉迷虚荣之中,丢了志向,失了坚韧,成了这华而不实的废材!”
胡庸的颤抖止住了,带着哭腔,满心羞愤不甘的道:“王厚爱,臣死罪!”
刘章蹲下身子:“知道寡人这辈子最丢脸的事是什么吗?那年寡人想证明自己不比剑阿差,独自领一军,却遭埋伏而全军覆没,寡人为逃避追兵搜捕,躲在了茅房粪坑中整整一夜!第二日,剑阿军至,杀退敌兵,寡人在众目睽睽下从粪坑中被人抬了出来!为什么剑阿不早来?为什么偏偏是剑阿?为什么要让寡人那般丢人现眼?”
胡庸愕然的抬头,看着刘章狰狞如鬼的神情,全身寒毛顿时竖了起来。
刘章盯着胡庸道:“从此寡人不再领兵,军事剑阿一言而决,这木德的天下大半都是他剑氏打下,军中只知剑阿,不知寡人,他若想王袍加身,今日这木德便是剑氏的了!”
胡庸满心恐惧,手指深深抠入泥土,刘章这国主尚且这般窝囊,那自己几次三番的撩剑氏虎须,岂不是自寻死路?可他不甘心,心里的怨恨并不因剑氏的强大而消减。
刘章起身道:“剑氏之所以没有谋反,是因为这个姓氏压迫着他们,他们一生只能做一柄剑,永远不能成王称皇!”
胡庸急道:“王!木德即便不能成王,可若挟王子以令木德-”
“没错!”刘章喝道,“寡人就是担心这个!耻辱寡人可以忍,功高盖主寡人也可以忍,但让寡人的王子变成傀儡,让寡人打下的疆土做了嫁衣,寡人绝不能忍!胡庸,逃婚之辱且记在心里!夺妻之恨也记在心里!寡人保证,定会给你个抄斩剑氏满门的机会!这一天,很快!”
胡庸眼里重现光芒,叩拜道:“臣必定不负王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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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与穷人补破衣,不与富人做偏妻。豪门之家,妻妾成群,妻有嫡妻,平妻,偏妻。嫡妻乃正室,又称元配或发妻,与丈夫地位平等,其子也是嫡子,也享有许多优势。平妻与偏妻虽然也称为妻,但实际地位不如嫡妻,许多方面与妾并无不同。
剑振今年二十六岁,有一妻一妾,妻子是老太君族中的远亲,性子娴静内向,生子剑名。妾是嫡妻的贴身婢女,生子剑波。虎三丫以平妻嫁入剑府,对虎臣今日的身份地位来说,实则是个极大的侮辱,但虎臣一族本是剑氏家仆,如今虽因战功自立门户,在外人眼里依旧还是主仆关系,剑氏的强势不但是对虎臣的惩罚,也是为了做给外人看。
木德的婚嫁采用古制,合为“六礼”。虎三丫虽是平妻,而剑氏以嫡妻之礼迎娶,不但是因为顾全虎臣的情面,也为了虎三丫将来不被人看轻。
六礼第一为纳彩,男方遣使女家求婚,采用鸿雁作为贽见礼物,原因是雁为候鸟,秋天往南飞,春天归来,从不失时节,象征男女信守不渝。雁行止有序,领头的是强壮之雁,幼弱者追随其后,从不逾越。雁雌雄一配而终,象征忠贞和白头偕老。
“母亲!”剑鼎听沈娥说到这,立刻从母亲怀里抬头道,“大哥都有妻有妾了,怎么可以算一配而终?大哥这是不守诺言吗?”
沈娥轻抚儿子的脑袋,仿佛深受同感,眉有哀色的轻声道:“新柳拂堤飞花散,漾漾生波逐水流。女子生来命薄,任人攀折,生不由己,以后对这位嫂子要尊敬,不可欺负她。”
剑鼎立刻握着小拳头保证道:“母亲放心,谁若是敢欺负嫂子,我便揍他!”
马车在虎府前停稳,剑振,剑策,剑苦三人先翻身下马,剑苦前将踏脚凳摆好,伸手牵着沈娥下了马车,又将剑鼎抱下。虎府中门大开,虎鞘领着虎继承,虎再续两个孙子在大门外迎接,虎臣心中怨恨,故意避而不见。
“五夫人,咳咳”虎鞘发至内心的高兴,想要前,却又因为急咳有些站不稳。虎继承和虎再续急忙在左右搀扶爷爷。
沈娥快行几步,接过虎鞘的手臂道:“虎叔父,您是长辈,当在内堂高坐,等我们小辈拜见才是。”
虎鞘的脸色呈现病态的涨红,气喘的道:“老夫高兴,十分的高兴!剑氏为主,虎氏为仆,永世忠诚!大公子能娶三丫,老夫就是死也瞑目了!”
沈娥眼眶微红,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为了忠义而来,一路耗尽生命最后的烛火,恐怕时日无多。只是他这般牺牲,是否让向往权势的虎臣回心转意呢?
“拜见虎爷爷!”剑振,剑策和剑鼎认真的躬身作揖行礼。
虎鞘先是满意的认真打量孙女婿剑振一番,不停的点头称赞,又慈爱的看着昂首挺胸的剑策道:“六公子,久闻你年少非凡,今日一见果然有乃父风范,如今又跟随大将军学习兵法战阵,将来九荒剑氏复兴之重任就落在你辈肩了!”
剑策矜持的躬身行礼,脸洋溢着得意欢喜。
剑鼎仰头道:“剑氏如今为木德最大的豪门望族,还不算复兴吗?待我将来也成为大将军,征服天下,是否能算复兴呢?”
虎鞘仔细打量着剑鼎,从怀中拿出一把古朴的匕首放到他手中道:“七公子聪慧之名也是闻名彩云郡,虽说有志不在年高,但这小身板要承担大将军之重却太勉强了,不如学习你父经营商道,同样也是剑氏的支柱。这是当年我随老太爷游历时获得的,便送你做为见面礼吧!含光混世贵无名,何用孤高比云月?”
沈娥看着懵懂的儿子,心里涌一阵怜惜与轻松,虎鞘言语中暗示的何尝不是自己的愿望呢?只希望剑鼎平平安安就好,不需有多大出息。
纳彩之后便是问名与纳吉,用成亲二人的生辰八字测算未来婚姻如何,凶吉如何,如是吉兆,便准备礼品到女方家,正式与女方决定结婚。第四礼纳征与纳吉一般都是同时进行的,指男方将迎娶女方的聘礼送到女方家中,这是双方订婚的重要程序。
这一步步本不该如此仓促,可因为如今的形式所迫,剑府和虎府都一切从简从速,就等后日剑府来迎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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