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躲?”林蝶衣慌了神,放下剑翻出他为自己做的药膏,“你知不知道如果打中眼睛,你有可能就瞎了。”着急的冲他嚷道,拉着他坐下,沾湿了布巾,清理干净血迹,把药小心的抹在他的伤口上。
“鲁莽行事的后果便是会让自己后悔。”
“现在鲁莽行事的人是你,若留了疤,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不在意自己有疤,为何要在意我的?”
“还不是因为你总是在我耳边念叨个没完,你如此在意这种事,若是因为我而让你破了相,那我可真是一辈子都过意不去。”
“只要你不介意就好。”
“我当然是不在意,只怕你的心上人会在意。好了,伤成这样就别拦我了,赶紧回去休息。”抹好了药,还想着要出门。
“你如何保证他对你说的是实话?也许他会因为惧怕你而违心的承认,如此你即冤枉了好人,还放过了坏人。”抓住她的手,抢过手里的剑,强迫她坐在自己旁边。
“我不吓他就是了,下毒必须要是熟人才能做到,就算不是他做的,他也一定知道一些蛛丝马迹。”林蝶衣想抢回自己的剑,而他却是不给,两人在屋里交起手来。
“想法是对的,不过方法不对。”过了十数招,见她仍是冲动,握牢她的手后把她箍在了自己怀里。
林蝶衣挣扎不开:“难道你有什么对的方法?”
“你本来的方法就很好。”
“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她瞪大了眼睛,也忘了挣扎。
“在你母亲过世这件事上,他肯定是心虚理亏的,扮做你母亲临终时的样子,警告他莫要再去烦关老将军,他一定会吓的尽快离开。”
林蝶衣用手指戳着他的心口:“你是不是我肚里的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你不觉得这是个坏主意?我以为你又会教训我呢。”
“蝶衣,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我会尽最大努力为你善后或是在你处理不当时出手阻拦,但我不会评判你做的事是对是错,因为我知道你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紫眸中的目光如此坚定,令林蝶衣身上一暖,之前的暴戾之气也一扫而空。“明天我会禀明关老将军,这件事由老将军和关大人出面,效果会更好。明晚还是要去请凤蝶姑娘帮忙,今晚你一定要好好休息。”
“我知道了,你的脸明天会不会肿起来?”林蝶衣担心,明天要是半边脸肿得像猪头,那他还怎么出门。
“过不了几天就会消肿的,不用担心。”
“上次是肚子,这次是脸,你与我在一起还真是危险。”
看着她好像要哭出来的模样,瑹瑀瑄却是笑的开心,拍着她的头说:“放心吧,你这身手还杀不了我,而且若真有生命危险,我还是会躲开的。”
“没有生命危险也要躲开,虽然伤不了性命,但你不疼吗?”脸上已经出现一大片青紫,她看着都觉得疼。
“不用担心……”瑹瑀瑄却是笑得异常欢快,“早点休息,若是睡不着就想想这个妆该如何化,要让人心生恐惧,但又不能吓的一眼都不敢看,最重要的是,让林大人第一眼就觉得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你母亲。”
“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上次给我敷眼睛的药挺管用的,你也拿来敷上,明天应该能好些。”他走后,随便梳洗了躺到床上,一会儿想着他的伤,一会儿思考着如何能让自己更像母亲,许久才睡着。
“玉公子,你的脸是怎么了?”瑹瑀瑄跨进书房,关老将军看见他略有肿胀的半边花脸,着实吃惊不小。
“蝶衣下手稍重了些。”肿胀程度在他预料之中,但大片青紫确是在意料之外。不过想着她担心的样子,伤成这样也是值了。
“这孩子怎么没轻没重的,老夫这就派人叫她过来给公子赔礼。”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从眼睛里透出的愉悦。
“不必了,这是我自愿受下的,她已经很自责了。”
“玉公子,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老将军言重了。”
“坐下说,找老夫何事?”
关月莲带着下人过来明月阁,刚见面就问:“表姐,玉公子的脸是怎么了?”
“他伤得很重?”今天还没见到他,看着月莲急火火的样子,就连她身边的丫头也是一付担忧的样子,难道真伤到眼睛了?
“府里早就传遍了,说玉公子的半边脸又青又肿,他昨天还是好好的呢,表姐,难道昨晚他对你欲行不轨,所以你……?”
“月莲,你想到哪儿去了,他的脸确是我打伤的,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为什么要打伤他?”
“那是个意外,你到我这里来就是为了问他的事?”
“你以为我想来吗?自从玉公子伤了脸的事传出来,这府里的下人做起事都没精打采的。”
林蝶衣吃惊的瞪大了眼,兔子精的那张脸也太招人了吧,不禁抚额轻叹,下次绝对不能打他的脸。
“表姐……”
“蝶儿……”
“表小姐……”
府里的女眷不约而同全聚到了明月阁,林蝶衣吩咐院里的丫头:“你去玉公子的院子外等着,只要他一回来,立马把他请过来。对了,让他把上次给我抹的,可以消肿化淤的药也带上。”不赶紧把他治好,自己这里就别想清静。
关老将军后来又命人去请了关大人,三个人在书房里商量了一个上午,午饭也是简单用了些,又讨论了一个多时辰,才最后定下了计策。
“玉公子……表小姐请您过去,请您带上能消肿化淤的药。”小丫头在日头底下站了大半天,连午饭也没吃,看到眼前人的样子,从心里往外觉得冷,表小姐下手也太狠了。
“你可回来了。”明月阁从未如今天这么热闹,午饭都是在她这里用的。
“见过夫人、少夫人、大小姐、二小姐。”
“别多礼了,快过来让我们瞧瞧……怎么伤成这样?蝶儿,你下手也太重了,以后可不能这样。”关夫人都心疼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