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六章 解惑(1 / 1)赖狐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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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姨轻咳一声说:“玉公子,你让我查的事情有了一些眉目。林府现在的正室夫人祖籍西北,因家乡遭了灾才来到京城。现在虽说是普通百姓,但祖上曾经是宫中的御厨,据说离宫时还夹带出了一本宫内的菜谱。”

“宫内的菜谱?”瑹瑀瑄看向韩野,见他点了点头,表情沉重看向林蝶衣。

“菜谱怎么了?是跟你们说的相生相克有关吗?”

“不止是吃错东西的问题,宫中暗害毒杀的事情数不胜数,也许这部菜谱里就记载了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于无形。”

“杀人于无形?”林蝶衣震惊的站起身。

“目前为止一切都是猜测,这几天我们也该去拜访一下林大人了。”握着她的手让她坐回位子,“另外,我仍然很是在意你年幼时非常讨厌的那个味道,也许找出味道的来源,就能查你母亲真正的死因。”

林蝶衣点了点头:“等你好些了,再去林府吓吓他。”林业勤吓得胆颤心惊的样子真是解恨。

“蝶衣,他怎么也是你的父亲。”瑹瑀瑄见她眼中带冷,便也不再劝了,继而对梅姨道,“不知梅姨对绪人是否有更详细的了解?”

“韩野说你免费接了杀绪衣教众的任务,这是为什么?”若不是他提起,林蝶衣到是忘了。

“反正那些挡了你们路的绪人总是会死,不如卖个人情给他。”梅姨看向天魔教主。

林蝶衣不敢相信的问道:“要寻找和保护于婉儿的人是你?”

“寻找她的人不是本教主,但要保护她的确是本教主无疑。”

“为何只保护到她出嫁?”

“本教主听于夫人提起过,只有处女才能做绪衣教众。她一旦成亲脱教,自是不会再有危险,却是近几日才知道天生使者的事情。若是早些知道,本教主便会直接带人灭了绪衣教,反倒省事了。”

林蝶衣撇了撇嘴,好大的口气,好歹也在山中生存了数百年,岂是你说平就能平了的。

天魔教主看见她的表情面色一冷道:“丫头,你还不相信本教主?”

林蝶衣才要争辩,感觉到瑹瑀瑄在桌子下面捏了捏自己的手,只得作罢,继续问道:“你早就认识于夫人?”

“于夫人曾经对本教主有恩。”

“魔主大人,您要不干脆把您所有与绪人有关的事情都讲出来?一个大男人说话竟如此吞吞吐吐。”林蝶衣可是不怕得罪他,这样的不干脆真是恼人。

教主瞪了她一眼开口道:“二十几年前,本教主才入天魔教,只不过是个最底层的小兵,得到的都是最危险的任务,有一次为了完成任务而受了重伤,幸好被当时恰巧路过的于夫人所救。知道她才出大山对周围一切都知之甚少,便带着她一路到了安平镇,那里是本教主当初入的堂口的据点。后来她认识了于家的公子,本教主为她伪造了身份,她便嫁入于家做了少夫人。本以为再也不会与她见面,过了几年,本教主已是副堂主,无意中听到有人提及安平镇最大的富户于家丢失了才出生不久的女儿,派人调查后觉得此事甚是非常,便特意着人去寻找,却是一直无果。直到数月前,本教主在灭掉一个小教派时,发现了他们的一所废弃院落,里面关了几个女孩子,有人报告说其中一个女孩子与本主一直在找的人的特征相符。本教主就命人弄晕了她,放到沧州城外。”

“你既然知道她的身份,为什么不把她直接送回于家?”

“那个小教派其实是绪衣教的一个分支,本教主自从做了教主之位后就一直在着手调查绪衣教的情况,发现绪衣教其实并不像于夫人所说只在深山之中,在中土其实有好几个分支教派,但是却从不与绪衣教联系,除了祭祀方式相似之外,看不出有任何相仿之处。”

“婉儿说会有人教她们念一些奇怪的祭文,那些女孩子难道都被献祭了?”

“应该是的,有人后山找到了祭坛,里面有未烧完的人骨。”

“婉儿一直没有被当做祭品,大概便是已经有人把她身份告诉了族长。”

“应该不是,”瑹瑀瑄思付道,“按照神女所说,族长只为一己私利,若是被他知晓了,应该会立即带回山中,以女婴换回自己失去的牛羊。而且那些分支既然都不与绪衣教联系,又怎么会去联系族长呢?于夫人身为使者,竟然不知道深山之外还有这些分支的存在。”

天魔教主继续说道:“本主当时并不知道个中曲折,只是奇怪于小姐为何没有被献祭。可那教派中人却无人知道原因,只说是教主吩咐的,但那教主已经在之前被本主杀了。所以将她放到沧州城,便派了人暗中保护她。”

“你是想以她为饵?”林蝶衣冷声问道。

“正是,沧州城的县令是于巡抚的堂弟,本主又派了人保护,于婉儿定是不会有危险。”

“既然教主如此有把握,又怎会要我去保护她?”

“小梅对本主提起给了你寻找于婉儿的任务,本主担心绪衣教会对她不利,而本教主派的那些人恐怕对付不了绪衣教众,又得知于婉儿不但已经认了亲,还住进了将军府,与你也已熟识,所以便干脆请了你去保护她。”

“梅姨,绪衣教不出深山,怎么会找到你呢?”

“我也做了调查却没有结果,只是猜测也许绪衣教为了寻找绪衣使者,已经与这些还在的分支教派取得了联系,再由分支教派出面与我联系。”

“教主为什么要让韩野和我杀掉绪衣教众?把她们杀掉岂不是丢了线索?”

“于婉儿的生命威胁就是来自绪衣教,杀尽她们不就没了危险?”天魔教主说得理直气壮。

“怎么会这么容易,你想得也太简单了。”林蝶衣心中大骂,你是傻子吗?

“不知教主是否想过婉儿的丢失是否与绪衣教有关?”瑹瑀瑄插话问道,不愿林蝶衣与教主再起冲突。

“那个小教派每年都要祭祀,所以需要幼女,而这些孩子的来源就是从附近几个城镇偷取。后来时间长了,女婴不再那么容易弄到手,他们便打起了人牙子的主意。因为那些人手里很多的孩子都是从远处偷来的,不用担心会有麻烦,本教认为于婉儿被偷走只是不幸的巧合。”

瑹瑀瑄点头道:“应是如此,偷走她的人牙子被分支教派灭了口,本以为只是找到了可供献祭的女童,不想却迎来了如此重要的人物。那教主无法联系绪衣教,只得先养了起来,并告知了别的分支教派。后来某一支派与神女有了联系,定会将此作为头等大事禀告,于小姐才有了这一场祸事。”

梅姨也同意道:“这是最大的可能性了,不过也因了她这特殊的身份才能活着被救出,否则早就上了祭坛。韩野已经对我说过玉公子想知道绪衣教现在如何,只可惜绪衣教太过隐蔽,时间太短,还查不到情况。不过从教主那里得知,中土现在只有一个绪衣教分支,而自从绪衣使者出现后,这个分支的人竟全部消失了。”

“既然已经认了主,教主接位这样的大事,教众应是齐聚贺之。”瑹瑀瑄虽是猜测,但却很是肯定。

“玉公子自是比我们更了解异教,如此解释甚是合理。”

“梅姨,等蝶衣母亲的事情调查清楚之后,我想请她与我一同调查绪衣教。”

梅姨见林蝶衣没什么反应,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道:“绪衣教处在深山之中,密林中有无数毒蛇猛兽,这次的任务似乎很是危险。”

“梅姨放心,我不会让她处于危险之中。而且调查绪衣教并不一定要硬闯深山,教主不就是通过分支教派查到了不少的事情嘛。”

“玉公子对绪衣教似乎很是上心。”

“梅姨,接受任务还需了解缘由吗?”

“玉公子莫要多心,我只是随便问问。调查这种事,时间可是很难保证吧?”

“快则一月,多则半年。”

“你也知道,乌鸦一般接的都是杀人的任务,其它的任务老鹰和麻雀接的比较多,既然她是新手,难免有失误的时候,保护于婉儿的任务,教主出了每天一百两,这次的任务嘛,每天五十两,不知意下如何?”

“梅姨……”林蝶衣没想到梅姨竟然跟他要银子,他虽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但这么一大笔银子可不是普通人能出得起的。

“价钱公道。”瑹瑀瑄只是淡然一笑。

“那便好,任务开始之前,定金交给吕掌柜便可。”

“何必麻烦。”站起身,拿过放在条案的祭天剑,解下紫色剑穗旁挂着刻有他名字的玉牌,放到梅姨面前,“京城内有一家如意金店,梅姨可知道?”

“自是知道,这家金店的首饰每个样式只出一件,且一天只卖十件,虽是每一件都价值不菲,但据说预计已经排到好几年以后了。在京城之中都以佩戴这家金店的首饰来彰显自家的人脉与财力,不仅如此,这家店金银线刺绣的手艺出神入化,是有钱也求不来的。”

“拿着这块玉牌去找金店的掌柜,梅姨想要多少银子,他便会给你多少银子。”

梅姨略有惊讶,但转瞬便恢复了常态:“这便也好,吕掌柜,劳烦你辛苦一趟,支取五千两银子。”

吕掌柜拿着玉牌离开,梅姨说道:“好了,我也累了,想必玉公子重伤未愈也需要休息,都散了吧。”韩野与楚风陪着梅姨离开,天魔教主见梅姨走了,也没有再留。

见人都走了,林蝶衣盯着他问:“这玉牌就是初见你时,你一直要当掉的传家宝?”

“是。”

“你就把它这么随便的送给了我?”

“有何不可?”

“你当时就不怕我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跑了?”

“已经送你便是你的了,你带走了不也正常?”

林蝶衣敲了敲他的头问:“你是不是真的傻子呀?当时我们才认识几天,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我们当时不过才认识,你就告诉我你是乌鸦,这样的信任岂是那块牌子能换来的?”

“我……那是因为我觉得你不会武功,不会对我构成威胁,而且也是想试探你。”

“我被玉牌送你也是试探你是否会拿钱逃跑。”

“玉牌拿回来之后还给你,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一块随意取银子的玉牌,拿在手里都觉得烫。

“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我若不说,你能知道它的特殊之处吗?而且,其实这牌子只是暂时让你收着的,以后还需你把它交给别人。”

“交给谁?”这么贵重的东西还要送给别人?林蝶衣皱着眉问。

“你既然不想要,我自要送给愿意要它的人。”

心中涌出一阵酸楚,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强扯出一个笑容道:“既然最后也是要给别人的,那又何需放在我这里,你直接给出去就是了。”

“你既然如此坚持,那便还给我就是了。”看着林蝶衣假装无所谓的端着茶杯坐到软榻里,瑹瑀瑄又捻了一块蜜饯放进嘴里,以掩盖唇边藏不住的笑。

吕掌柜很快回来了:“银票已经给了小梅,这是你的玉牌。”

“谢谢吕掌柜。”

看着他把玉牌很自然的收进怀里,林蝶衣感觉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的伤也差不多了,今晚去林府吗?”

“明天吧。”她只感觉沮丧,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好,我坐的背疼,去里面歇一会儿。”任由林蝶衣扶着他进到内室,解开外袍后在床上趴好,拉过她的手把玉牌放在掌心,“它挂在你的剑上最合适。”

“你不是要送给别人?”

“小笨蛋,逗你的,它早就是你的东西了,我怎会再送给别人?”合上她的手包在自己掌中。

“可是……”脸上不自觉的绽放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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