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皇帝下旨,革去杨观墨的一切职务,并从放榜人员中除名,交由林府处理。任谁都知道,林府如今能处理事务的,只有林蝶衣一个人了,此旨一下,不少官员都纷纷打听这位林小姐是否婚配。
赌场地牢,杨观墨被一顿毒打之后即没人再管他,被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已是三天。
沉重的铁门声响起,一丝光亮照了进来。借着牢内昏暗的灯光,杨观墨抬起头,视线模糊中看到一个女子走到他身前。
“打得也略重了些。”
“林小姐……”杨观墨有些不敢相信。
“受了这样的罪,你可悔悟了?”
“小生并不后悔……”
“若不是你造谣生事,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为了自己心爱之物而不择手段,从古至今皆如是,争皇权是如此,夺取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是如此。”
“若是不得民心,皇位争来也做不久,女人岂是如此,若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即使夺过来了,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你……”他一直以为她与玉公子的关系只是比平常人更亲密些,因为她的眼中从未流露出对他的爱慕与依恋。
“我说的不对吗?”
“对,是小生看不透。”
“吃点东西吧。”
“为什么要来看小生?”
“只是想问你一件事,初次相遇,是你刻意安排的吗?”
杨观墨忍着伤口的剧痛,竟是大笑了几声:“小生这许多年来,唯一一次在人前低头,竟被你看见了。”见她轻轻一笑,“若我能在更好的情形下遇到你,我们是不是还有可能?”
“我遇见玉公子的时候,他即将被人沉塘。”见他一付不相信的样子,不再与他多言,“你吃吧,我走了,过阵子他就会把你放了。”
“他不是找你来向小生要东西的?”
“要什么东西?”
“小生答应事成之后给他进绪衣教的捷径。”
“你的事也没成呀,而且那都是我的主意,他根本就没想过从你手里拿什么好处。”
“技不如人小生无话可说,可他既然已经知道对他有用的东西唾手可得,他怎能弃之不要呢?”
“大概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即使没有那捷径,他仍能进得了绪衣教。”
“小生输得心服口服,请小姐转告玉公子,假若他还信得过小生,小生愿亲自带他进山。”
“好。”
林蝶衣从地牢中出来,在雅间里找到瑹瑀瑄时,竟看到小王爷也在房内。
“见过小王爷。”
“还算有些规矩……”王爷仍是不太满意的看着她。
“父亲是否能回避?”瑹瑀瑄说。
“怎么?你们要做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吗?”
林蝶衣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有这么当父亲的吗?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把杨观墨的提议复述了。
“那样的人就应该直接杀掉。”小王爷暴跳如雷。
“你觉得呢?”瑹瑀瑄完全把他父亲当成了透明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倘若真有那样的捷径,你会更安全些。”
“倘若他是一心求死,你便要给他陪葬。”小王爷咆哮起来。
“再关几天便放了他。”若只是因为杜晓晓,随时可以放了他,但他竟然把主意打到林蝶衣身上,就得让他吃些苦头了。
小王爷见根本没人把他自己在眼里,生了半天的闷气也没人搭理,只得走了。
“你的手怎么样了?”林蝶衣见他仍是不敢用右手,又担心起来。
“没事的……”瑹瑀瑄伸出手让她查看。
掌心抹了薄薄的药膏,新肉已经长出来了,露出大片的粉红。
“一定要小心着些,千万不能碰了水。”捧着他的手嘱咐着。
瑹瑀瑄含笑听着,没有告诉她这药膏是防水的,喜欢看她有些担心有些心疼有点小女人又露着一点凶巴巴的样子。
“你别光是笑,听到了没有?”
“好……”伸出左手将她搂进怀里,真想就这样永远都不放开。
东叔在门外说:“主人,梅姨派人来找林小姐。”
瑹瑀瑄心中微叹,放开手说道:“进来吧……”拉着林蝶衣坐了下来。
一个下人进来说道:“林小姐,杜老爷带着杜晓晓待在云开不肯走,非要让你回去拿个主意不可。”
“我能有什么主意,他女儿嫁不出去难道要我娶了她?”
“杜老爷的意思是那天与杜小姐在一起的男子是谁?如果可以的话,杜小姐可以委身于他。”
瑹瑀瑄说:“你与东叔一起去问问拂杨的意思,不顾他是否愿意,你原意传话就行。”
和杜晓晓在床上的就是弟弟拂杨,缠住杨观墨的便是姐姐细柳。
东叔很快便回来了:“他说无意婚配,因为他不喜女子。”
“这可就难办了,毕竟是他破了杜晓晓的身子。”林蝶衣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当初找上这对姐弟的时候,确实是有让弟弟娶了杜晓晓的想法,却没想到他竟与楚风一样。
“而且他还说,杜小姐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啊?”林蝶衣一惊,却也随即来了精神,站起身向瑹瑀瑄说道,“我回去见她。”
“你无需去见她。”瑹瑀瑄有些不悦,抓着她的手不免用力。
林蝶衣见他是用受伤的右手抓着自己,不敢乱动:“冤有头债有主,想必她就是要把这脏水泼到你的身上,自然不能让她得逞。”
“东叔,让拂杨进来。”
东叔下去后林蝶衣又坐回原处:“你的药都蹭到我手上了。”
握的有些用力,再张开时难免疼痛,林蝶衣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低头专心给他抹药。
“公子。”拂杨进来后只是低垂着头站在门口。
“你能肯定在你之前,已有人破了她的身子?”
“肯定。”
“你是觉得她已经遍尝**,还是才……”在林蝶衣面前,他不愿深说。
拂杨明白他的意思:“我觉得她虽然已经落红,但与我似乎是真正的第一次,因为她完全没经验。”
“知道了,你下去吧。”
林蝶衣已经抹好了药,小心的把他的手放好,用袖子盖住,抬头看着他。
瑹瑀瑄知道她的心思:“你愿去便去吧,叫梅姨或姑娘们陪着你,不要单独和她相处。只需问出实情就可,万万不能撩拨她的火气。她若是再伤了你,只能把命留下了。”他可是忘不掉杜晓晓的那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