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蝶衣喜欢玫瑰花糕吃到嘴里时的浓郁香气,却是只吃了一块,剩下的想着结束后偷偷的带出去,留给兔子精,他一定喜欢得不得了。没想到他比自己聪明的多,不用偷偷摸摸,直接光明正大的就给他送过去了。
瑹瑀瑄许是幼年时喝的药太过苦涩,所以格外喜爱甜食。这次的寿宴,中午对红豆圆子和桂花甜藕赞不绝口,晚上自是只中意玫瑰花糕。见她又剩了肉卷回来,知道是想让他也尝尝,胡乱把肉卷统统吃完后,夹起一个玫瑰花糕放进嘴里细品,还是这种味道好。
林蝶衣见他把盘子里的东西都吃了,也开心的吃着他给自己的那份肉卷。
“你到真是随性,那些大小姐,明明喜欢吃,也要装着矜持的样子,好像自己真的吃那么一点点就饱了似的,难道是怕夫家养不起她们吗?”长公主边吃边问。
“她们乐意委屈自己,我可不乐意,今朝有酒今朝醉,干杯……”
长公主满饮杯中酒,抚掌而笑:“今晚宿在我宫里吧,我们可彻夜把酒言欢。”
林蝶衣也觉得长公主没有女子的矫揉造作,没有皇家的眼高于顶,甚是聊得来,立马便答应了。后来又在她耳根悄悄说:“大后天是大年三十,你能出宫来吗?我们要在天下赌场里吃年夜饭,到时候定是极热闹的。”
“肯定不行了,过年的时候父皇都要带着我们在城楼上接受万民朝拜,还有烟火表演,肯定是不能出宫的。”
“我们要在赌场里玩一天,你要是白天能出来也可以,我是想介绍我的朋友给你认识,只是怕你嫌弃她们的身份。”
“你的朋友,是不是三公子所说的旖红妆里的人?”
“是的,她们都是很好的人,无依无靠才不得以倚门卖笑。”
“这有什么好嫌弃的,我若是与她们同样的出身,说不定也会去做同样的事了。”
林蝶衣与她相视而笑,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这位公主与别人不一样。
皇帝知道林蝶衣要留宿公主寝宫的消息,完全没有反对,只是吩咐了李公公,要他派人跟着林大人回去,取来林蝶衣的换洗衣物等必需品。
太子面色如常,但心中大喜,不妨借机让长公主留她多住几日,自己才好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她。
将近午夜寿宴才结束,林业勤提醒女儿不得对长公主无礼、不得顶撞了宫中的贵人,要守宫里的规矩……
听得长公主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林大人,你要是再这样罗嗦,林小姐还是与你回家吧。”
吓得林业勤立马噤了声,林蝶衣转过身子背对着父亲,冲着长公主做了一个大鬼脸,逗得长公主拿袖子挡住自己的脸笑个不停。
瑹瑀瑄却是对林蝶衣说不能在没有长公主的陪伴下出寝宫,在长公主面前闹成什么样都是两个女孩子关起门来自己的事。又请长公主在宫里其他人面前,多帮林蝶衣担待。
长公主才从刚才的笑中缓过神来,又指着他笑说:“下午的事我也是才听说,我算是领教了你是如何护短的了,看来对我还是客气的。”
“让长公主见笑了。”
“你不提醒提醒林小姐要多提防本太子?”太子见自家妹子笑得花枝乱颤,也过来插一脚。
“太子殿下真是会开玩笑,太子是正人君子,又是未来的一国之君,何须提防?”瑹瑀瑄对于太子的心中所想明白得很,来硬的,他相信以林蝶衣的能力,对付太子与他的一干手下完全不成问题来软的,他非常自信,在那个小笨蛋的心里,除了自己,再也装不下别人。唯一担心的便是太子在她软硬不吃的情况下用阴招,所以就先点了出来,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做出失了天下的事。
太子优雅一笑:“三公子,领教了。”
瑹瑀瑄淡淡一笑,这时女将军走过来道:“三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瑹瑀瑄道了声失陪,同女将军走出殿外。
“我想起一件事来,妹妹说她去过图蒙,我当时觉得她是因为病重而胡言乱语并未当真。如果她真的去了齐伦,那么再转路去到图蒙也是有可能的。”
“图蒙与齐伦有大片相邻领土,将军的猜测不无道理。”
“我现在着实后悔,为何当初没有仔细听她说话并细细询问?”
“事已至此,也只能亡羊补牢。”
李公公亲自跟着出宫去取了林蝶衣的衣物用品,甚至还把小狼也放到篮子里提进了宫,还有林蝶衣答应送给长公主的一坛醉流霞。
“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我只住一个晚上而已。”
“玉公子的意思是,如果长公主与林小姐相谈甚欢,多住几个晚上也没关系。玉公子还表示,等林小姐出宫时,请长公主亲自送她去天下赌场。”李公公说最后一句话时有点心惊。玉公子好大的口气,居然要长公主亲自送,偷偷捏了捏袖子里的一条小指粗的金链子,又一次告诫自己以后不能为了钱干这种可能掉脑袋的事,不过如意金店的东西实在太让人难以拒绝。
林蝶衣一听,大笑道:“果然还是他有办法,谢过李公公。”拿出了赏钱,可李公公居然没要,连说了两句不用,就飞快的溜了。
长公主把所有的丫环婆子都赶了出去,“他不是三公子嘛,怎么李公公称他为玉公子。”边说着边把小狼抱在怀里逗着玩儿。
“我也不知道,他可能是喜欢别人叫他玉公子吧。”
“他为什么要我亲自送你?还非要送到赌场?”
“这样你便能出宫了呀,他肯定是听到或者是猜到我请你在三十儿那天去赌场玩儿的事了。”
长公主也是高兴坏了:“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借着送你的名义,我便可以出去了。那你就在这里多住两天,大后天就是三十儿了,我们那天早点出门,能多玩一会儿,我长这么大还没赌过钱呢。”
“我也就只赌过一次,全输了,不过玉公子和梅姨都能赢,让他们教教咱们。”
“好呀,不过我没有银子,只有首饰……”长公主翻出三大箱子首饰,“要带多少去才能够输?”
林蝶衣笑着说:“你不用带钱,赌场里可以提供银票的。”
“那就没意思了,赌钱就是要玩儿真的才刺激。”
两个姑娘说得起劲,开了醉流霞的泥封,天南海北的聊着,林蝶衣把自己这些年见过的趣闻讲给长公主听,逗得长公主笑的直在地上打滚儿。直到天都亮了,两人也没上床,从床上扯下来被子,胡乱一裹就倒在地毯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