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热闹喧天,根本不知道外面已经有几十人围观,也是人声鼎沸。
“东叔,出什么事了?”瑹瑀瑄注意到先后已经跑出去二十几个伙计。
“是宋明来了,非要进来,怎么也赶不走,引了好些人来。”
瑹瑀瑄一皱眉,他已经不再找宋明的麻烦,怎么宋明反而又闹腾起来,走到太子面前问道:“太子殿下,请问该如何处置?”
“这里是你的地方,怎么反而问起本太子来了?”
“宋老夫人是皇后的亲姐姐,宋老爷是太子的亲姨丈,草民不敢私自做主。”
“你当初把宋启扬绑在这里做男妓的事情,以为本太子不知道吗?”太子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周围立时变的安静。
“宋公子替父还债,做出如此牺牲着实令在下佩服,既然太子殿下知道他在我这里受苦,为何不出手相助?”瑹瑀瑄仍是言语柔和。
“只要你不弄死他,随你处置。”
“宋老爷早就行为不端,我已经对他手下留情。他自己非要挑起事端,难道要任由他欺辱?”
“他在门口胡闹,总要有个说辞吧。”
东叔回话道:“启禀太子,宋老爷说宋公子横死,总是托梦给他,说在阴间过的辛苦,要他给……宋老爷要给儿子配冥婚……”
太子竟笑了,看着瑹瑀瑄说:“他相中了哪家的姑娘?”
“他……他……”东叔咽了咽口水,一狠心,“他说林大小姐本就是皇上赐给宋家的媳妇,现在她回来了,理应要嫁给他儿子。”
“这倒是难办了,父皇确是说了这话,后来是不得已才把林月影嫁过去的。”太子假意为难。
“太子殿下,你还要保他的性命吗?”瑹瑀瑄看似没什么表情变化,但眼神中已露出杀机。
“那要看你让他怎么个死法,如果死的普通,本太子定会治你个藐视皇庭草菅人命的罪,倘若死的精彩,那便是他罪有应得,你是为民除害。”
“我保证让他到了阴曹地府都记得自己死时的惨状,永世都不愿投胎为人。”
“如此甚好。”
“东叔,去请祁先生。”瑹瑀瑄撩袍坐下,“让他进来。”
最先进来的却是关谨,瑹瑀瑄下了贴子,本以为最多只是关月山带着夫人,没想到却是关老将军一人前来。
“参见太子殿下……”关谨迎头便摆,只是腰还没弯下便被太子扶住。
“老将军莫要如此。”皇帝早就赐了将军免跪。
关老将军已经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蝶儿,你准备如何应对?”
“直接杀了。”林蝶衣又恢复了乌鸦的本性。
太子不满意的摇了摇头:“真是这样,三公子就要为他偿命了。”
关老将军不明白,林蝶衣解释了,惹得关谨要对太子发火。
“关老将军,如果您信的过,这件事由我来处理。”
关老将军长叹一声,听说了林蝶衣在宫中落水的事,知道是因为在寿宴着实锋芒太露。虽然自己早已把玉公子视做外孙女婿的不二人选,但他想必不久就会陷入夺位的混乱中,在情况未定之前,林蝶衣与他走的越近,危险便会越大。今天过来本想劝说她与自己回去,至少将军府内是安全的,虽然有些不讲道义,在危机时刻没有与玉公子一同面对,但宁愿自己背负骂名,也不愿外孙女有危险。可看着他把蝶儿的事完全揽在自己身上,又不忍心起来。
“只得辛苦玉公子了,有老夫能帮的上忙的地方,公子尽管开口。”
“玉公子,不是我有意为难你,而是我儿子实在是可怜,你是不知道呀,他托梦给我的时候,一头一脸的……”宋明一进门就絮叨个没完。
“宋老爷要配冥婚,可备了聘礼置办了阴宅?”
“啊?冥婚还要什么聘礼?”宋明无非是想要些钱花花,可听这意思,钱要不来,自己还得出血。
“冥婚自然是要风光大办,宋家是皇亲,怎么能敷衍了事呢?”
“那……那这冥婚我不配了。”转身便要溜,可赌场的伙计在他身后站了一排,根本跑不了。
“难道就你有人?告诉你,老子可是有备而来,来人……”他一声大喝,冲进来二十几个人,一看便知是地痞无赖之流。
“太子殿下,这些人若是杀了,可会治我的罪?”
“这些个东西可入不了本太子的眼,要杀要剐随你。”正好借此机会看看他的武功如何。
“杀……”瑹瑀瑄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平静,屋内有数道黑影一闪而过,那些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丢了性命。
“你竟敢私藏杀手?”太子怒斥。
“太子殿下,我若有心杀你,还能让你在这里大呼小叫吗?”瑹瑀瑄眼中冷光骤现。
宋明吓的瘫坐在地上:“玉公子饶命……”
“宋老爷,你这个样子,还怎么谈配冥婚的事呢?来人,把宋老板扶起来。”
宋明被两个人架起,强行按在瑹瑀瑄对面的椅子上。
瑹瑀瑄抓过小狼放在自己腿上:“宋老爷可知在我这里冥婚是怎么配的吗?”也不等他答话,摸着小狼的毛自顾自的说着,“冥婚是给将死之人准备的,把身体里的内脏骨头充数掏出,再以树枝干草等回填,到了冥婚当天,两人一同下葬。”
宋明咽了咽口水:“我儿子已经死了,就不劳烦玉公子了。”
“谁说是给宋启扬配冥婚的?这冥婚是给宋老爷你配的……祁先生,你最擅长阴阳之术,你看他还有多少时间可活?”
“一月之内必死。”祁先生是聪明人,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该怎么说。
“来人……”四名黑衣男子出现眼前,“今天先剔了他手指上的骨头,一月之内把骨头剔完,正月三十那天下葬。祁先生的话都听到了,若是他在一个月之内死了,你们就都为他陪葬。”
“是。”两个人把宋启扬架了出去,后院很快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瑹瑀瑄见有些女子表现出明显的不适:“东叔,把他的嘴堵上。”
叫声消失,但平静似乎更让人觉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