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飞行小恶魔的带路,伊卡莉莎很快便到达昴日鸡的所在地。莉卡自然也是跟着一并过来了,只是看着困于牢笼中的白毛大公鸡,得知他才是真正的凡尔斯,这令她不是太能接受。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毕竟跟自己原本的形象相差甚远,换作谁都很难一下子就接受吧如此看来,解释与否也没多大的意义了。值得庆幸的是,他的面前没有摆放上一面镜子或是别的什么,不然看见如今的自己还不得难过到当场去世?
“出什么事了到底,让你看着这只鸡结果还能把事情给搞大发了?”伊卡莉莎一边暴力破坏牢笼,一边问话。
“喔。喔喔喔,喔!”说来话长。这回我就破例同意你读心吧你悠着点,我害怕!
“丢不丢脸?还是说你想继续待笼子里?”伊卡莉莎没好气地说,直接加大力度,致使整个牢笼彻底散架了。
“喔喔喔。”你别是想步紫悠月的后尘吧这么暴力。话虽如此,但重获自由的昴日鸡还是拍了拍翅膀以表自己的激动心情。从表情上肯定是看不出什么,因为整张脸就这么固化下来了。也许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互换之后的凡尔斯才会大多数时候跟个面瘫一样?那也太惨了吧。
“闭嘴蠢鸟!”伊卡莉莎干脆凶了他一句。这货哪里像个落魄的样子,依旧那么作。这还忍个毛线啊!
忽闻由远及近的翅膀扑腾声起,并伴有零零落落的银光之羽纷扬,而后枝条折断的响动断断续续,细碎、清脆。
“本来不打算对你俩怎样的。可既然主动送上门来了”应声落地的,自然是凡尔斯。他打量了伊卡莉莎还有莉卡一番,“那就一并留下吧!”
“喔?喔喔喔!”你还有脸回来?霸占我的躯体搞了这么多事恬不知耻!
“我可求你安静一会吧”伊卡莉莎无奈扶额,“这么当个喔喔怪,你觉得很有意思吗?”然而,她的这话说完没多久,便被掩盖了。
“无耻?是你犯我在先。想换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凡尔斯一手指向昴日鸡,勾了勾手指,满是挑衅的意味,“那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如果你能触碰到我的话”
“哎,别冲动!说不定他这是激将法,不清楚背后还有什么阴”伊卡莉莎试图提醒,但还是迟了。
昴日鸡已然不顾一切地猛冲上去。在对方刻意的刺激之下,他的隐藏属性莽撞终于是被激活了。见此情形,凡尔斯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无动于衷,于是意思意思时不时地扔出一两支羽箭进行阻击。只是在局外者看来,这种行为未免还是敷衍了点。
与之相较,昴日鸡倒应对得甚为认真,走位亦是无比风骚:“”形的,也就是俗称的“蛇皮走位”。然而这还不是最骚的,更骚的还在后头。就在他距离凡尔斯仅剩几步之遥的地方,却不知为何失了足,不偏不倚栽进路上的某个水洼里,激得淤泥四溅。完了之后又立刻跳了出来,并且发癫似的乱吵个不停。
好端端的一只白鸡就这么变成了土鸡?这会怕不是洁癖犯了,真是难受到生不如死哦。就算明知不能笑,可这副模样看起来又实在是滑稽到不行别笑,千万不要笑。伊卡莉莎在心底如此告诫自己,结果憋得满脸通红。
凡尔斯自然不可能笑得出来,此刻的他阴沉着脸,可谓是难看到了极点。若非对方现在用的是自己的真身,他简直恨不能当场发作把那家伙抓起来抽筋扒皮了。
虽然这种行为直接导致的后果对昴日鸡而言无异于被判了死刑那般凄凉,但最起码的,表面功夫总算是做足了。他抖了抖沾满淤泥的脏兮兮的羽毛,紧接着抓住时机飞身而起,抬起锋利的爪子向对方挠去。作数的条件是触碰,只要能碰到,哪怕是擦边也好啊
可惜了,做得再多,也全都是白费力之举。在对方眼里,他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可笑。他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发中强度雷击,少许羽毛飘落。
“你玩够了吧?那就该我了。”凡尔斯的指尖电光闪烁,方才的雷击赫然是他所为!
这这不正是御雷?!昴日鸡就此木了,他惶恐不安、茫然无措。
“虽然不知道你们俩是个什么情况但我想,他如今的躯壳原本才是你的吧?”伊卡莉莎将昴日鸡护在身后,“想不到你居然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正当防卫。”凡尔斯并不否认。当然,这里头还掺杂着点私人恩怨。
“皮丘!”莉卡绝对不会再让你伤害大哥哥的说!莉卡同样上前待命,随时准备作战。
林间突然弥漫起一阵浓浓的雾气,能见度大大降低。凡尔斯明白这正式开始行动的信号已然发出,他也不恋战,出乎意料地撤退了。
“他竟然就这么跑了?”显然,伊卡莉莎完全没有料到。本来,这对双方来说,应该都是个偷袭的好机会。谁能先发制人,谁基本就胜局已定。
“喔,喔喔!”跟上,必须阻止他把事情继续搞大!循着散布在地的漆黑羽毛,展开追踪。
我又一次跟大家走散了,类似的经历也曾有过,那是我初到宇宙之际,我随同先锋小队执行的首次任务。不过还算欣慰的是,这次我将不再是孤身一人了。我望向了那名用手轻挽住我臂弯的女孩,嗯,九月一直都在,便觉无比心安。
“如果刚刚没有从小雀的背上下来,大概情况还不至于这么糟糕吧?”九月知我所思,出语解我所忧。
佛曰,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世一次的擦肩而过。那我和她从相遇、相识到相知,恐怕需要扭动脖子才能换得这么大的缘分吧?
昔时的我,常于失途中惊慌失措而今不再惧怕,因为有她伴我左右。她就如一盏指路明灯,引领我穿越迷雾,寻找希望。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不过总是那样麻烦她,她该有多累啊。”尤其是我知道炽凰朱雀的真实身份是星系守护兽之后,更加能够理解成为凡人的坐骑其实是有多么委屈。
我俩并肩摸索着前行,约摸过了十几分钟,雾气明显没有刚才那么浓重了。正准备松一口气,却同时听见了前方传来阵阵低声的呜咽,悲恸异常。哭泣者何许人也?似乎没有别的路可选了,那就上前一探究竟吧。我们握住彼此的手,十指紧紧相扣,迈向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