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这样,她会失血过多的,这个地方,没有医生,也没有医院。”浩哥提醒着她。
“那又如何?”高媛西怒喊:“我就是要弄死她!只有把她弄死了,我才会真正开心快乐!难道你不想看见我开心么?嗯?”
浩哥拧眉,“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在我被何初害的从此再无前途可言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高媛西疯狂的想要甩开他的手,“你知不知道我都付出了什么!你又知不知道何初是怎么对我的!”
我冷静的看着地上的水果刀。
上头,还带着我的血迹。
“你先冷静一下。”浩哥呵斥着。
“我怎么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知道了,你和她是一伙的,你们想来对付我对不对?”高媛西现在已经进入到了一个敌我不分的境地,整个人在疯狂的边缘徘徊,“你们是不会得逞的,不会!”
浩哥有些无奈的摇头,“我跟你无话可说。”
“你也和那些人一样,玩够了我,就想把我扔掉是吧?”高媛西阴冷的笑,“你们男人,都是一群畜生!”
浩哥的眸中,终于迸发出了怒意。
他抬手,一巴掌扇在了高媛西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瞬间响起。
高媛西愣住了,她怔然站在原地。
“好好冷静一下吧。”浩哥面无表情的说。
“你为了她……打我?”高媛西呆呆的问,又转头看我。
见浩哥没回答,她又重复了一遍:“你为了何初打我?”
浩哥的眉眼间,已经带着浓浓的不耐,“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高媛西大喊:“既然你们都那么喜欢何初,那……你就去死吧!”
嘶喊间,高媛西直接朝着我扑来。
就是现在!
松松垮垮系在我手腕上的绳子已经被我甩开,我一个俯身,直接抓住了那把水果刀,毫不犹豫的朝前捅了过去!
那是刀子没入肉的声音。
高媛西的脸上还带着疯狂的杀意,她完全没有想到我的绳子为何会脱落,也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反杀她!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高媛西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我仁慈了,可给我带来的,却是她对我的报复。
浩哥淡淡的看了我们一眼。
我把刀子拔出来,冷冷的回望。
我已经做好了和他殊死一搏的准备了。
可是没想到,浩哥十分平静,转身就走,没有半点想掺和我们之间事情的意思。
高媛西的身子缓缓倒了下去。
血,从她的腹部蔓延开,染红了瓷砖。
“何……何初……”她艰难的出声。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高媛西,我从没想过去杀人。”
高媛西的嘴唇发颤,浑身发抖,眼睛里带着惊恐。
“我也一直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仇恨,没到要命的地步。可你却想害死我,害死我的孩子。”我一字一顿的道。
高媛西无力的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痛,已经让她无法发声。
“人本善,我以前相信,人和人之间的仇恨是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去化解的。只要我稍微善良一点,宽容一点,我们双方各退一步,对彼此都好。”我不紧不慢的拉过了一个凳子,放到了她的面前。
“可是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这么狠。”我说。
高媛西害怕的看着我,“救……救我……我……我对……不起……不要……杀我……”
她艰难的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被抓过来的时候,也想着你不要杀我。但你早就对我起了杀心,想着折磨完我后,再结束我的生命。”我轻笑着,看着刀上的血。
高媛西十分恐惧,“饶……饶了我……带我去……医院……求……你……”
“我会带你去医院,但不是现在。”我的声音轻轻的,指着我身上的刀口,“你下手也没差到哪去,看,这伤口,很疼啊。”
高媛西的眼泪顺着眼角,无力的淌下。
“我发现。”我看着她的右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人的手啊,有时候实在是太碍事了,总是去帮你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楼下,隐约传来砸门的响动。
我没有理会。
“老天赐给你的东西,它收不回去,就由我来收吧。”
我说完,拉着她的胳膊,把她的手放到了椅子上。
高媛西仿佛猜到了我要做什么,她像是疯了一样大叫:“不要!不要啊!”
我温柔一笑,望着她,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别怕,就一下子的事。”
说完,我手起刀落。
“啊啊啊啊啊!!!!”
凄惨的叫声,响彻。
血,溅了我一脸。
门口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就是蔡诗音的尖叫。
“啊!”
我拿着刀,望着她。
蔡诗音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角带着泪水。
她被吓哭了。
傅如桉轻轻拧眉,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道,一步一步朝着我走来,然后拿掉我手上的刀,将我拥入怀中。
“不怕了。”他轻声安慰着我。
“嗯,我不怕。”我在他怀里,安心闭上了眼睛。
阵阵脚步声传来,警察们也来了。
“跟我们走一趟吧,何小姐。”
傅如桉捏了捏我沾满血的手,“放心,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
我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厥过去的高媛西,淡淡的道:“一定要救活她。”
傅如桉坚定点头,“好。”
有生之年,我又牵扯上了命案。
来审问我的小警察有些无奈的道:“何小姐,要不是早就清楚你的为人,恐怕我真得胡思乱想了。”
我笑了笑。
“这次的案件早就有底案,高媛西曾在一年前就试图想要谋杀你,只是杀人未遂逃跑。现在又绑架,动刀……你的这个做法,属于正当防卫。放心吧,不会判你罪的。”
我平静的点了点头。
在我动手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想到了会是这个结果。
“不过,不知道高媛西还能不能救回来。就算救回来了,右手也没了。”
我靠在椅子上,幽幽的道:“最好是能救回来,毕竟,牢还是要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