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动着,仿佛要蹦出来一样。
在傅如桉面前说谎,真的是一件难度系数极高的事情,因为他那双如鹰一样锐利的双目,几乎可以洞察一切。
有时候我总觉得,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但是故意不说?
我本以为傅如桉就放过这茬,可他还在继续问:“你在哪看见的她?”
我本想说是一个会所,可又怕傅如桉追问我在哪个会所,又为什么会去会所。
我想了想,道:“大……大街上。”
“大街?”傅如桉陷入了沉思当中,“秦黎黎就算再急用钱,也不会在大街上公然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吧?她是想让事情尽早暴露么?”
我顿时语塞,好半天才回答:“应……应该是一时没注意吧……这我就不知道了。”
傅如桉手摸着下巴,“其实在这个事情发生之前,我就听见有各种小道消息说,秦黎黎流连在各个豪门聚会当中,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傅如桉的话像是一记重锤一样敲在了我的心里,警钟咚咚的响着,吓得我腿软。
我手撑着桌子,艰难的站在那,强颜欢笑,“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傅如桉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你不了解这些,自然不清楚,正常。”
我讪讪的道:“嗯……那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好。”
我不安的坐在一旁,双手无意识的纠缠在了一起。
过了一会,傅如桉全身心的去完成公事,我则是悄悄的拿出了秦黎黎扔下来的带血的纸团,越看心里头越不安。
救吧,又不值得,可不救吧,又安不下这个心。
我琢磨了一下,打算找个傅阳不在家的时候,我溜进去看看。
只要秦黎黎没什么生命危险,我也能安心。
可没想到,一拖就拖了三四天,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因为,何江天天在家里头作妖子,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的,那老师的脾气挺好的,在北城公认,排名前几的保送老师,却被何江搞得浑身火气。
“傅太太,我是来教书的,我不是来当玩伴的!何江……何江那小子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还在门上放水!我一推门进去,就浇了一身。行,这我可以忍,反正现在是夏天,我就当凉快凉快了。可是他竟然在我座椅下面放捕鼠夹!我一脚踩上去……傅太太,请你给我个说法。”
我没想到何江会这么过分,拽着他的胳膊就扯到了老师面前,“给我道歉!”
何江翻了个白眼,完全不在意,“道什么歉啊,我早就说了,我不想学,是你们非逼我的,我还不能采取点强制手段了?”
老师颤抖着双手指着他,“傅太太,您听听,您听听!钱我可以退给你,我不要了,我也不会再教了。这样的学生,别想着能上大学了!”
我爸焦急的道:“老师您别生气,孩子还小,贪玩不懂事。”
“小?是,马上成年了,还小呢!简直就是一大龄儿童!”老师愤怒的大喊。
我妈倒是向着何江说话,“不教就不教,还为人师表呢,一看赚不了钱了,就用这么恶毒的话。我儿子怎么考不上大学了?我儿子肯定能考上一本!”
何江使劲点头。
老师见到这一幕,更是气的不行,我不由得头大,对着老师道:“先跟您口头上说句抱歉了,日后一定登门带礼赔罪。钱您就别退了,谢谢您这三天来对何江的照顾。”
老师的脸色因为我的好态度缓和了点,他道:“没教会,我是不收钱的,我知道傅太太是个好人,但您弟弟,恕我直言,不是成大器的人。”
何江攥紧了拳头,好像要打人似得,“你说谁不是成大器的人呢!信不信我一拳头给你撂倒到医院去!”
老师又动了动嘴,没敢再说。
我让老师跟我出去,叹了一口气,“抱歉了,老师。”
老师摇了摇头,回头看了一眼,“傅太太,放弃吧,没得救了。”
我抿了抿唇。
“不要把无用的时间放到这个连努力都不想的人身上,那样只是徒劳无功。”
“我知道了。”
送走了老师,我怒意凛然的回了别墅,一巴掌朝着何江的脸上抽了过去。
何江正跟我妈说着话呢,被我这一巴掌给打蒙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使劲推了我一下。
我蹬蹬后退,后腰撞在桌角上,疼的我额头上瞬间就出了一层冷汗。
“何初!”我还没反应过来,何江的手就已经捏住了我的脖子,用的力道极大,他双目赤红,带着十足的怒意:“你竟然敢打我!”
我爸着急忙慌的拦着,拼命去拽何江的手,“你疯了吗!松手!”
“爸!你还拦着我!是何初太过分!”
我妈点头,“就是,我都不打小江,何初只是他姐而已,竟然敢动不动就打他?”
听着我妈的话,我心凉了半截。
我爸使劲咳嗽了两声,声音嘶哑:“我们欠何初的还少吗!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造孽!伤害你的女儿!”
我妈的嘴唇动了动,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安抚了何江几句,让他松开了我。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我止不住的使劲咳嗽起来。
我爸焦急的扶着我,问我有没有事。
我眼神呆滞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小江不是故意的,过来,跟你姐道歉。”我爸道。
何江翻了个白眼,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不道歉,是她没事找事,非折磨我。”
“行了行了,小江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何初做的不对,你又老逼咱儿子干嘛?”我妈维护着何江。
我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何江是不考大学了吗?”
我妈想了想,说:“上大学也没什么用,你看看你上完大学了,不也没找啥工作么?那就这样挺好的。到时候就让你弟在如桉公司找个工作得了。”
我只给了她四个字:“痴人说梦。”
“你这什么意思!”
我话中带刺:“你真以为如桉的公司什么垃圾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