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还在外头锲而不舍的敲着门,与其说是敲,不如说是砸,砰砰的响动个不停。
方艺晴觉得闹心,拉着我进了最里头的房间,门一关,直接隔绝掉了。
“烦死了。”方艺晴嘟囔了一句,给我倒了杯饮料,“来喝点。”
我喝了两口。
方艺晴叹了一口气,“今天这事也怪我,我不应该拉你去那种地方的……还让你和傅如桉之间闹出了这么大的误会。”
“没事……要是不去,我也不能看见关于他的事情。”我低低的道,眼神呆滞的看着地面。
方艺晴的眼珠子转了转,凑近了我,神秘的道:“说起来,傅如桉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啊?”
“我也不清楚。”我摇摇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是跟踪我,还是真的过去找女人去了。
“不如我们去查查?傅如桉到底有没有过那种事情,问问不就清楚了吗?省的咱们还在这生闷气。”方艺晴给我提着意见。
“问或者不问,还有什么区别呢……”我苦涩的笑着。
“那……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啊?”方艺晴担忧的看着我,“你该不会是要和他离婚吧?这么点小事,没有必要闹到这个地步的,小初,你可别冲动。”
我没有说话。
“要我说啊,等你有空了,可以去调查调查。事情总不能一直冷战下去,这样对你们两个人又有什么好果子吃呢?还是赶紧解决了吧,别让这个空隙越钻越大。”方艺晴劝解着我。
我忘记了我是怎么回答她的,只知道大脑一片混沌,什么都听不下去。
直到天黑的时候,我才浑浑噩噩的出了方艺晴的家门。
可才走到楼下,就被一只手使劲抓住。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抱歉了,何初,是我。”
我扭头看了过去,瞧见陈行眼眶通红的站在那,整个人显得很憔悴的样子。
“你没事吧?”我担忧的问。
陈行的声音略显哽咽,“何初,你能不能帮帮我……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艺晴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为什么?我不想和她分手!”
我和傅如桉的事情还没解决完呢,自然不想掺和他们之间的事情,于是我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不如你还是去问问她吧。你俩的事……我哪好意思多问呢?”
可是陈行并没有要放过我的打算,他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腕,整张脸上有着异常焦灼的神情,语速也是飞快:“何初,何初我求求你了。艺晴她现在根本就不想见我,是不是我什么时候说错话了?或者是我做错了什么?我没有想麻烦你帮我们复合的打算,我只是……只是想清楚一下原因。”
其实,原因就是,方艺晴腻了你了,不想再玩下去了。
可这话,我哪能说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道:“抱歉了,我恐怕真的帮不了你。”
“为什么?你们之间不是好闺蜜吗?”陈行红着眼眶看着我,显得格外脆弱的样子。
“是闺蜜……可是……有些事情,我也没有办法掺和。”我使劲挣脱了他的手。
陈行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一样,他的肩膀无力的垂着,脑袋低着,看着地面,显得无精打采,像是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似得,他苦涩的道:“那好吧……”
我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会遇到更好的。”
“更好的?”陈行艰难的道:“可是我只爱她。”
“你们才在一起没多久,现在分开……”总比以后你陷得更深了分开好。
当然,后面的句子我没有说。
陈行道:“何初,能陪我一起喝个酒吗?我很难受。我却发现,我连个陪我喝酒的人都没有。”
“好。”
正好,我也想来个一醉方休。
傅如桉的事情,惹得我心烦意乱。
我俩找了一家清吧,人不太多,曲子也听着挺舒心的,没有酒吧那么乱。
陈行和我碰杯,我还没开口说话,他就有已经仰头一口喝了下去,大有一副不灌醉自己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酒过十杯,陈行才说起话来:“我以为我没那么喜欢她的,但是没想到……她身上就是有那种特殊的魔力,让人总是想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
我看着杯中的酒水,不急不缓的摇晃着。
“她不喜欢花我的钱,每次我给她花多了,她回来还会转账还给我。当时我就觉得,这样不贪钱的女孩更让我喜欢了。毕竟,接近我的那些,都只是想花我的钱而已。”陈行打了个酒嗝,开了一瓶烈酒。
“我是个特别喜欢设想的人,我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我们以后的路。我想好了我会在哪里买房,每年带她游玩几个城市,在我们老之前,去遍我们所有想去的地方……可是……这一切都没了……”
陈行所设想的,都是我曾经设想过的。
我也想和我爱的人,踏遍千山万水。
可是如今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我真的好无助……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就和我分手了,她是有别的喜欢的人了吗?”陈行猛然转过了头,醉醺醺的凝视着我,语气中夹杂着逼问。
我连忙摇头,“当然不是,可能就普通的觉得,你们两个人不太合适吧。”
陈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仰头将烈酒朝着嘴里头灌。
“别喝了。”我无奈的劝着他,我没喝多少,他倒是喝了挺多。
陈行醉眼朦胧的盯着我,眼神之中带着深情之色。
我看不懂他这个表情,正打算说话,他忽然伸出了手,将我抱到了怀里。
这下子,我彻底懵了,整个人都愣住了。
还没等我挣扎呢,就听见了他的声音:“艺晴……别离开我……求求你……别离开我……”
合着这是喝醉了,把我当成方艺晴了啊!
我使劲拉扯了他几下都没拉开,这么一个酒鬼,喝醉了力气还这么大。
我咬了咬牙,恨不得伸脚将他踹开。
可转念一想,我俩怎么说也勉强算是同病相怜吧,于是在没力气挣脱后便放弃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