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一战成名
主持人介绍完,我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上台,没有人对我有任何期待,但我自己对接下来要演讲的内容已经有了初步雏形。
掌声落定,我站在麦克风前,镇静了下来。
“领导们,同事们,周末辛苦了”我以一句轻幽默开场,台下发出一阵会心的笑声。
“刚才我们凌经理给大家讲了建筑之美,而我作为专门给建筑拆台的结构人,在这里提醒大家,千万别被忽悠了。我今天要讲的偏偏是建筑的丑,那些从我们搞结构的人看起来很丑,拿到方案就气到骂娘的丑。”
台下一片哄笑,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我吸引了过来,包括总经理王总。
我信心大增,接下来我从北京的大裤衩讲到苏州的地标秋裤,从茅台的酒瓶办公楼讲到广州的铜钱大厦,一路讲一路狠狠批判。
这些建筑大家本来就耳熟能详,再加上人们审丑不审美的属性这点从芙蓉姐姐和凤姐的走红就能看出。所以大家兴致勃勃的和我一起加入了批判大军。
同时我没有忘记培训的初衷,每当一个建筑大家骂完后,我再用易懂的语言从结构专业的不合理角度来补几刀,比如高宽比超标、比如非规则扭转、比如双塔连体等等……
最后我又对我们的项目,从结构合理性的角度大加赞扬一番,直夸的几个领导心花怒放。
整个演讲持续三十分钟,比预定时间提前了十分钟左右。整个过程,没有人睡觉,没有人上厕所,有热烈讨论和哄堂大笑,也有来自高层的点头认可。
我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鞠躬结束,我知道这关算是过了。
但在我将要退场时,本次培训的主持人、总经理秘书樊冰冰突然叫住了我:“等下杨工,”她拿着话筒朝我款款走来,她本来就高,再加上高跟鞋的加持,让我感受到一丝压力,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站住,你跑什么呀”樊冰冰突然发了个嗔,台下又是哄堂大笑。
我只得红着脸站住,微仰着脸看着她。
“杨工,我注意到你的一页没翻,是不是没讲完呢!”樊冰冰问,同时这也是大家的疑问,我讲了半个小时,确实没动过。
其实里那些枯燥的结构知识,我是全部摒弃了的,但在这个场合,也不好明说我的演讲均是来自临时起意,我得想个说辞。
“是这样的,”我边想边说:“其实这个里还有一些内容,是关于厨卫布置,夫妻房朝向,婴儿房设置的个人浅见的,我本来打算分享给大家的。”
“哦,为什么不呢?”樊冰冰顺势接话。
“今天早上我在楼下吃早餐的时候呢,刚好看到一对夫妻坐在我前面不远处相互喂饭,那一瞬间我被击倒,心灰意冷,我对自己说,算了吧,就你还能给别人讲夫妻房?你先找到个媳妇再嘚瑟吧,所以这,我是真没脸打开。”
台下已笑成欢乐的海洋。我在又一阵热烈的掌声中飘然下台,深藏功与名。
这次成功的演讲有下面几重意义:
1、维护了设计部的尊严,凌经理也知道我是随机应变的,对我是更加看重
2、成功的在总经理王总、副总经理胡总等一帮高层中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为接下来和陈桂芝的晋升大战取得先机
3、应该在樊冰冰心里留下了一丝涟漪,不然后面也不会发生她奋不顾身要保我的事情
4、无意间俘获了另外两位女同事的好感,其中一个追了我四年,另一个和我有一次愉快的双人游体验。的内斗是摆在明面上的,基本上不用掩饰,撸起胳膊呲牙咧嘴就上,我们项目公司又一次成了内斗的牺牲品,突然之间就被总部要求撤出集团大楼,去项目上办公。
项目远在市郊,偏僻遥远,并且现状还是一片荒山野岭,去那里办公,极不方便。
例会上王总向大家说出这个消息时,引起了员工们激烈的反抗,去项目上办公,至少意味着每天会晚到家一个多小时。
王总也没办法,只能再去斗,最终的结果是一部分人先过去,高层和各部门领导再加上一些有特殊情况的同事留下,待售楼部建好后再搬过去。
我们部门除了领导和哺乳期妇女外,那就只有我了。
其实对于去项目上办公,我并不排斥,我家里又没有吃奶的孩子,项目上没有领导,我还自由些。
在这件事上,综合部效率飞快,只用一周时间就把板房租赁搭建完成。我们一部分人,在接下来那个周一,就搬着电脑坐上了开往郊区的班车。
两排白色板房对脸摆放,每个部门一间,周边皆是荒芜的丘陵,想想三年以后我从这里离开的时候,这里已经变成了宜居舒适的园区,我还是蛮自豪的。
由于工作还在前期,所以大家都不忙,离开了领导的监督后,其他部门很多同事都毫无职业责任心的呈放羊状态,有组团玩游戏的,有串门侃大山的,有调戏女同事的。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对自己有相对高一点的要求,我关起门来看美剧,的美剧挨个看,真过瘾。
但这种舒服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出事了,并且一出就是两件事,一黑一红,黑的太黑,红的粉红。
先说黑的吧,搞工程的都知道,一个项目的基础形式和场地的地基条件有很大关系,而地基条件需要由现场勘探确定,在这之前我已经代表设计院给出了勘探的详细要求,比如勘探深度,勘孔间距等等。
根据工程部的每周汇,现场的勘探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这天我实在是看剧看累了,想干点活调剂调剂,就一个人到现场溜达溜达,这一溜达不要紧,一件不应该发生的事被我撞见了。
现场勘探并没按照我图纸设计的要求去做,勘孔深度浅了十几米,勘点间距更是夸张,足足加了一倍,也就是说,如果施工单位最后按照我给的施工图去结算费用的话,那他们至少偷了一半的工,费用初步估算在四十万左右。
我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监理或者施工单位的管理人员,只得先叫停工人问清情况。
那两个满身油腻皮肤黝黑的工人听懂我的意思后,一个颇具玩味的一笑,另一个满不在乎的说:“这有什么?你们的人允许的?”
“谁允许的?”我问。
那人正要接话,被另一个人快速拉了一把,往远处使了个眼色,那人看了后连忙低下头干活。
我回身一看,一个人正在快速离去,边走边打电话,他穿着工地统一发放的安全服,我没有认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