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定。袁朗命人献茶。
茶香四溢,满室生辉。
石虎在劫灭纪呆的久了,闻到茶香,神不守舍。
虽然心有狐疑,仍忍不住去啜饮。
陈约翰贵为首富二代,什么茗茶会放在眼里。
茶盅里的茶连瞄都没瞄第二眼,更不曾沾唇。
辛觉却是焦渴难耐。喝了一杯,又喝一杯。
袁朗说了几句别后思念的闲话。
咕咚!
石虎金刚般的虎躯,突然倒地。
晕厥过去。
辛觉和约翰,见状大吃一惊。
茶里有毒!
约翰忙去搀扶石虎。
只见石虎双目紧闭,嘴唇青紫,面色如纸。
约翰怒了:“红毛老头儿,你给他喝的什么?”
袁朗冷笑:“坠云散。”
辛觉摸了摸石虎的颈动脉,一息尚存。
厉声问道:“酋长,为什么给我们茶里下毒?”
袁朗端然稳坐,冷笑道:“有仇不报非君子。”
辛觉血往涌:“既然想报仇,何必先搭救?”
袁朗道:“这很难理解吗?亲手复仇,才有快感啊!”
约翰去辛觉腰间,抽出霹雳鞭蛇。
袁天佐和袁天佑,同时将弓弩瞄准约翰。
袁朗哈哈大笑:“小子,你不喝茶,算是命大。最好老实点。”
辛觉体内血龙抬头,蓄势待发。
袁朗却道:“辛觉,你的茶,跟这两个劫联邦余党的不一样。我不会给你下毒的。”
辛觉吼道:“约翰是我兄弟,不属于劫联邦。”
袁朗仔细打量陈约翰:
“的确不像。他也并未喝下坠云散,死不了。”
“石虎将军不是滥杀之人,”辛觉道,“请你快给他解药。”
袁朗一惊:“将军?”
辛觉:“陆军少将。”
未等袁朗发话,袁天佐怒道:“爹,劫联邦杀了我们几十族人,正好拿这个将军活祭。”
袁天佑附和道:“对,把他点天灯。”
陈约翰怒不可遏,将鞭蛇挥向袁天佑。
啪!
天佑手中弓弩落地。
辛觉失声叫道:“约翰,别乱来!”
霹雳鞭蛇,连巨树都可拦腰鞭断。
刚才那一鞭,若是抽在天佑手,手腕必断无疑。
约翰一怔的工夫,袁天佐手中弓弩已经发射。
一道白烟击中约翰。
约翰当即仆倒在地。
手中的鞭蛇,倏地自回辛觉腰间。
辛觉被激怒了!
体内血龙仰首长啸,背乌号和棋卫,铮铮作响。
辛觉意念起处,鞭蛇已出。
啪!
袁天佐那只弓弩应声落地。
辛觉起手又是一鞭,香茶几案一劈两半。
门外呼啦啦,闯进五个族人,都手持弓弩。
辛觉抽出五支棋卫银箭,搭在乌号弓,对准他们。
袁朗大喝一声:“都住手!”
那五个族人慢慢放下弓弩。
袁朗前,仰视身高两米的辛觉。
“辛觉,分别这段时间,我日夜思念你,盼你回到部落。可,刚一见面……”
辛觉血贯同仁:“刚一见面,你就害我!”
天佐道:“辛觉,我爹拿你当亲儿子,如何忍心害你。”
辛觉道:“我跟约翰和石将军,情同手足。”
袁朗捋着红胡子,看一眼人事不省的石虎。
“看在你的份,我可以叫他不死。但他最后能不能活着,得等我和长老们商议之后再定。”
说着,袁朗掏出一个小药瓶。
在石虎脸晃了晃。
石虎一阵冷战,睁开双目。
几名族人前,将石虎拖走。
辛觉本想动手,可约翰还倒在地,生死未卜。
袁朗一指约翰:“这个,真不是劫联邦的人?”
辛觉道:“他跟我一样,刚从五十年前来。”
袁朗点点头,从怀中掏出另一个瓷瓶。
从里面倒出一粒丹丸,塞进约翰口中。
仅隔了数秒,身中奇特弓弩的约翰,苏醒过来。
约翰爬起来,确认辛觉没受伤。
扭头发现不见了石虎。
“红胡子,你把石将军弄到哪去了?”
天佐和天佑,拾起弓弩,又瞄准了约翰。
辛觉横在约翰身前:“要跟长老商议?马!我要马见到石将军!”
袁朗让两个儿子收起弓弩。
朝着墙那幅画,拜了几拜,才转过身来。
“辛觉,部落遭劫联邦围剿那天,你背叛了我,带着沙耶中途逃跑,我全知道。”
辛觉道:“是那个白胡子长老说的吧?我也知道。”
袁朗叹了口气:“可我并不记恨你。相反,对你一直视同己出。”
天佐道:“是啊,辛觉,我爹天天念叨你。”
天佑道:“只要箭豪回来,既往不咎。”
辛觉为救石虎,只好先将情绪放平。
体内血龙收束攻势。
背的乌号和棋卫,铮鸣声稍稍减弱。
辛觉道:“酋长大哥的情义,我记下了。可,我必须回到劫灭前。”
袁朗动情道:“我曾说过,一旦你能回去,绝不阻止。”
辛觉无言以对了。
袁朗对自己有收留之情。
眼下,劫联邦七千人族,都已异变。
而官戎不知去向。
官戎所作的承诺能否兑现,也未可知。
无边废土,前途渺茫,自己和两个兄弟,连个安身立命之所都没有。
想到这,辛觉道:“好吧,我留下。”
袁朗大喜:“好好好!辛觉回来了!我的箭豪回来了!”
辛觉正色道:“条件只有一个:放了石将军。”
袁朗出去,召集长老会议。
石虎能否释放,还在两可之间。
茶室里,天佐和天佑,命人重新给辛觉和约翰换茶。
部落几个女子还端来了点心。
辛觉认识她们。
多日未见,其中两个,小腹已微微隆起。
辛觉蓦然想起沙耶,心烦意乱。
沙耶和她丈夫拉杰如今下落不明。
他们是否也异变了?
还有那个男婴阿尼,辛觉许久未见了。
次在土丘后面,灌木丛中,就没见沙耶带着阿尼。
当时他们被十几只巨虫围攻,辛觉也来不及多问。
如今想起来,怕是那阿尼已经凶多吉少了。
约翰打架归打架,肚子饿了,还是要先白吃对方一餐的。
端来的点心,抓起就吃。
吃了几块,吧唧吧唧嘴:“味道不错啊!这什么点心?”
天佐斜着独眼道:“瑟沃尔点心。”
约翰越吃越来劲儿:“世没有我没尝过的点心啊。瑟沃尔,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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