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行动干员们离去之后,船舱里恢复了寂静。
焦灼地等待中,只有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对着自己的表格写写画画,惬意地哼着歌,时不时地丢两把骰子。
没过一会儿桌子上就堆了一叠纸张。
原本主持的中年人疑惑地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先生,你在做什么?”
“一种游戏而已。”
抬头说道,“不知道大家喜欢玩游戏么?”
“嗯?”众人疑惑地看过来。
“反正左右无聊,不如来一把桌面角色扮演游戏怎么样?”
抛起了骰子,凌空抄在手中,愉快地介绍道:“这在暗网边境可是相当流行的游戏呢,虽然规则复杂,但是不论是自由度还是趣味性都不是其他的那些电脑游戏相比的只要尝试一下,就会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嗯?”有人好像被吸引了,提问:“具体是怎么样玩的呢?像是麻将和扑克么?”
“不不不,完全不同。”
耐心地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通过主持人,也就是我的口述,你们将会得到一个故事的开端。
而你们需要扮演一位调查员,去和其他的调查员一起,通过扮演和自身的选择,参与到故事中去,对这个故事进行探索,最终解决了创造者所给出的难题,得到宝物,或者成功生还恩,实在是一种很符合现在状况的游戏呐。”
他好像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但所有人都恍惚中忽略掉了,而是被他的描述所吸引,跃跃欲试。
讲完之后,问道:“怎么样,各位,要不要来一把?”
“你来讲故事,我们来做选择,是吧?听上去很有趣的样子。”一位年纪较老的监察官问道,“但你如何判定一件事情我们做不做得到呢?”
“这就要各位遵循桌面游戏的规则,为自己创作一张人物卡了。”回答,“当各位的角色使用每一个技能的时候,都会根据你们在构建技能时投入的点数进行丢骰子判定,如果判定通过了,就可以认为你的角色可以做得到这种事情,反之则不行。
你投出的点数越就越容易成功,而投出的点数越大,就越容易失败。”
掏出了两个十面骰子,笑眯眯地说道:“你看,第一个代表个位数,第二个代表十位数,总计一百点。倘若你的技能有五十点,投出四十九点就算成功了。
不过对于新人而言,知道再多也不如体验一次更有用。就在刚刚,我已经将各位要用到的人物卡都写好了,请各位谨慎使用,避免撕卡哦。”
说着,他将人物卡分发了下去。
可到了艾晴的时候,她却没有接过。
而是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好像察觉到了不对,可是却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哎呀,灵感相当的高啊。”
笑眯眯地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这是个游戏?”艾晴问。
笑了,“对,只是游戏而已。”
“那么,我们有怎么判断你会不会刻意针对我们这些玩家呢?”艾晴旋即察觉到了最大的漏洞:“如果你愿意的话,很容易就会创造出一个我们无法打倒的怪物和无法解决的难关吧?”
“放心放心,狗滴我不是,我可是大家的好朋友啊。”微笑着,“况且,现实胜于语言,这个世界往往比我想的要更奇妙呢。”
说着,他将人物卡放进了艾晴的手中,和煦地微笑:“这是你的卡,可要要温柔一点对待他哦。”
艾晴接过了表格,低头看去,然后愣在原地。
“怎么?看不懂吗?”
好奇地凑过来,端详着上面的信息:“槐诗,男,职业:升华者,力量15,恩,寻常的一阶水平,体质41,这个体质有些过分诶,不过理智值只有,而且灵感还这么高,简直随时处于疯狂边缘嘛,幸运只有1点,倒霉鬼技能倒是正经的探索向,侦查和聆听都有八十五,魅惑和潜行是怎么点到九十了,而且唬骗技能也高得真厉害啊”
艾晴猛然收起了人物卡,阻止他在继续泄露自己的信息。
“哎呀,这么快就察觉到这个游戏的有趣之处了吗?”
点头赞叹,旋即建议:“用好这张人物卡相当有难度哦,要不要给你换一张?”
“免了。”
艾晴摇头拒绝:“这张卡挺好。”
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解答起其他人的疑惑来,只是在解说某些属性信息的时候,仿佛察觉到了刻意侧耳倾听的艾晴和那位老监察官,声音也略微提高了两分的样子。
很快,繁忙的解说就告一段落。
愉悦地拍手,端详着面前地玩家们。
“既然大家都熟悉了自己的卡,那么,我们开始导入吧。”以低沉的声音说道:“时间是1620年,背景是茫茫大海之上,有一艘船,叫做五月花”
随着他的话语,就在他面前空白的纸张上,一行又一行的自己迅速浮现。
舞台已经构建,英雄们皆以到齐。
围绕着曾经那位贤者之石而展开的故事原罪之子的序幕就此缓缓拉开。
那么,让我们开始快乐的三周目吧
你的名字叫做槐诗,是一名落魄的音乐家,一个无人问津的大提琴手,在失去了那位贵妇赞助人之后,你流浪在罗马各地,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并向往着传闻中那个遍地黄金的新世界,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
有一天,你收到了一封神秘的信。
一座来自新大陆的剧场听闻您高超的演奏技巧,迫不及待地邀请您前往新大陆,成为他们剧场的首席乐手,为你开出了美妙的酬薪和股份分红,并随信附赠了500里拉和一张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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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无选择的你决定抓住这一次机会。
在约定的那一天,来到了码头,竟然在酒馆中遇到了几个有过数面之缘的朋友。
导入开始
在恍惚中,槐诗好像听见了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的,烦的要命,而且听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可很快,他就从昏沉中清醒过来。
马车到地方了。
破败的码头附近遍地淤泥和垃圾的恶臭,槐诗吃力地提着行李,走进了一家能够歇脚的酒吧里。
诶?
我为什么要去酒吧呢?
旁边的旅馆看上去不是更舒服一些么?
算了,那就酒吧好了。
自喧哗的人声中,他扯着行李,坐在了吧台,对酒保张口欲言,想要点一些东西,可是却脑袋空空,不知道点什么好。
除了牛郎夜店之外,他从来没有来过这种想要喝酒的地方啊,要说点什么来杯牛奶可以吗?
诶?牛郎夜店?那是什么?我去过那种地方么?
就在错愕中,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提醒:“威士忌。”
这古怪的灵光一闪而过,令槐诗松了口气,向酒保说道:“一杯威士忌,谢谢!”
于是,一杯威士忌端上来,旁边忽然有人喊他的名字:“槐诗?是你么?”
当槐诗愕然回头时,看到桌子上坐了一圈的旅客们,其中好几张熟悉的面孔,那都是他流浪时有过一些印象的人。
老肖,一个失去工作的锅炉工人、雷飞舟,业内风评似乎不算好的保镖、克莱门特,一位患了肺痨病的骑士
那一桌五个人竟然都是自己见过面的。
而且看样子,他们好像也是打算乘船的旅客,这是缘分么?太奇妙了。
几个许久不见的人坐在了一起,互相交流了一下最近的情况之后,同病相怜的他们之间顿时产生了难得的交情,关系渐渐热络了起来。
而就在交谈之中,不远处有一个声音响起。
佝偻的流浪汉头发蓬乱,瘸着腿,在酒馆里蹒跚向前,手里捧着破碗,低声祈求:“行行好吧,先生,行行好吧。”
可是却无人垂帘,那个苍老地流浪汉满是期冀地走到这一桌地前面,看向他们,雷飞舟厌恶地皱了一下眉,怒视过去:“滚开,老鬼!你想挨打么?”
隐约有骰子地声音响起。
流浪汉好像被吓到了一样,踉跄后退。
看着可怜兮兮的
槐诗叹息了一声,招手示意他过来。那流浪汉如蒙大赦一般,绕了一个大圈,夺过了雷飞舟的视线,挪到槐诗旁边,谄笑着捧起碗:“帮帮忙吧,先生,神会保佑你的,帮帮忙吧”
槐诗掏出钱包,翻了翻,找到了几个硬币丢进他的碗里。
那流浪汉好像欢喜疯了一样,感激地握住他的手,语无伦次地感谢:“谢谢你,好心的先生,谢谢你,神会保佑你的,神会保佑你的”
又是一阵隐约的骰子响声,好像隔壁桌在赌博的样子,槐诗好奇地看了过去,却忽然感觉有一个小东西被塞进了他的袖口里。
流浪汉神秘地笑了笑,转身离去了。
槐诗下意识地握紧了,愣在原地,正准备问什么,就听见了远方传来汽笛的声音。
开船了。
可这个时代真的有这样的巨船么?
槐诗站在码头,茫然地凝视着这一艘灯火通明的钢铁巨舰,目瞪口呆,难以将如此伟岸的造物和印象里那些颠簸、破旧而且肮脏的木船联系在一起。
“这哪里是1620年?”
在古怪地违和感中,他嘴里吐出了就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语:“这是2020年吧!”